第四百五十二章撒谎
狭长的甬道上面,坐着两个人,牢实室里头算不上安静,乱七八糟的气味让人头疼的很。“这一波身手是不怎么样,下一波呢?你能保证个个都是这种没什么能力的东西吗?”玄鸣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淡淡的道。
杂乱的牢室里头,立时立刻就想起来了清脆的马蹄声。
“兄长,我们不是抓了个人吗?把他的嘴撬开。不就安生了么?”玄一不在乎的,看了一眼被绑在十字架上面的白太医。
那口气,就好像白太医已经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干净了,实际上不过是个冒牌货,不过谁也不知道罢了。
“你可拉倒吧,七皇子的人都挖不出来,你能?”玄鸣看了一眼玄一,没好气的说道。
这一句话看似在怀疑玄一的能力,实际上却是在告诉王县丞这个人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被拖进来。
“兄长,各有各的能耐嘛,这牢狱的气味难闻,这位没什么,本身身子也不好,受不住是常有的。”玄一一笑。
“你可注意点,别把人给杀了,到时候你我都承担不起。虽然大概知道了这人从何而来,但是到底是大概位置。太浪费人力了。”玄鸣端起来一杯酒,碰了碰玄一的手认真的道。
他这一句话,一语双关。明显的再告诉王县丞,这个人还有用,必须把命留着,其他的不重要,而且还有一件事情也个被刀架在脖子上还不动如山的王县丞了。
“兄长放心。小的有分寸。”玄一毫无形象的拱手道。
“嗯,走吧,把人放下来,回吧,我实在是怕他受不住。也不急,等着那波人回来再说,说不定我们可以坐吃空山呢。”玄鸣好似还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说着,他将一把花生吃赶紧,又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之后大步出去了。
玄一随意擦了两把手,把人送走之后,把东西赏给了牢头,之后到:“把人弄醒,拖进去。看着点,别让死了。”说完之后,他也出去了。
那牢头动作很利索的把太子摔进牢房里头,之后提溜起来剩下半只烤鸭,把酒壶子两个手指一夹出门享受去了。
白太医缩了缩鼻子,往角落里头一带,两只眼睛眼巴巴的就看着桌子上面的油腻腻的盘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牢房里头的王县丞好像突然感觉到了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说道:“别看了。再看你也吃不上。”
王县丞这话可谓是让人想要揍他,难道说吃不上,还不能看一看了。
其实这个时候,听见王县丞终于开口的白太医,心口上面又开心,又慌乱。
开心的是自己距离把东西挖出来进一步了,慌乱的是怕自己漏了馅,所以并没有说话,还是眼巴巴的看着那张桌子。
“那上面早就都剩下骨头了,你是狗么?”也不知是不是寂寞,还是说这王县丞受不了别人无事他,又说了一句。
这一句,可谓就是赤裸裸的骂人了。
恰好这个时候,白太医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白太医很是配合的舔了舔嘴唇。
确实是饿的,这位白太医落下了胃病,到点不吃饭就会胃疼,而从京城一路来此,那里能够吃的那样应侯呢?
而刚才。见楚晏行之前,七皇子府上的确是准备了饭菜,可是确实不是清淡,顺口的所以并没有吃,这一早上,除了演戏就只剩下勾心斗角了。
那里有人管他吃没吃饭这种小事儿,所以这个时候他的肚子光荣的饿了。
而舔嘴唇,很明显那是肚子叫,白太医专门的配合。王县丞看在眼中,叹了口气道:“你干嘛要干这杀人的勾当?看样子,像个书生?”
王县丞可没什么善良,不会有那种大发慈悲的心思,可耐不住他闲,好奇心还是有的,大概还是那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而眼前的王县丞就如同一只猫一样,一点点的掉进白太医放的米缸之中。
“我不是个书生。从前做过几年郎中。家里头。父亲得了重病,可我却治不了。让我来杀人的人。说是能够找见太医给父亲治病,所以我就应下了。”白太医张开嘴巴,说了一嘴的谎话。
这些话,是他自己的,并不是楚晏行准备给他的。确实。遇事门的行脚夫本就来自各行各业,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目的都不奇怪。
如果那些来刺杀的人真的来自遇事门,那这样的行刺理由,是最为合适不过了,而且恰到好处。
“你自己不就是郎中吗。”王县丞有些诧异的说着,回头又问了一句:“自己给父亲看不就是了?”
白太医摇摇头道:“我学艺不精。看不了。而我的病人,慢慢的见家里有病人,就不信我,不愿意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唉声叹息的道。
可不是嘛,他还年轻,能有什么好医术呢。所以,被人怀疑是肯定的,连自己父亲都治不好,又怎么能够治的好别人呢?每一个人都有怀疑精神。
“你出生不好么?”王县丞又问到。
“是啊。家里头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我学医了,可是最后我却什么都没学到。”白太医点点头道。
这话,是赤裸裸假话,但是对于王县丞来说却成了真的,人就是这样子的,真的不相信,假的却更愿意去信。
“你后悔么。”王县丞不知道为什么,问了一句这样的话,问出来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愣了。
白太医没明白王县丞问什么一样,抬起头来看了眼王县丞道:“什么?”
王县丞看过去。
那人就缩在角落里,穿着一身看不清楚原本颜色的衣服。那衣服上面除了鲜红色的血,就是黑漆漆的污渍,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他,你那双眼睛很是明亮,即便是坐在牢房里头也给一种天真无邪的感觉。
就那样吸引着他,像个漩涡一样,让他越陷越深。他扭过头,道:“后悔答应他们来杀人么?”他不敢看。他忽然觉得,那双眼睛能够迷惑人,迷惑人心智,让人没了理智,
见王县丞挪开眼睛,白太医下意思的把左手放在了右手手背上面,慢慢的敲着,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这厮又要耍把戏了。
可惜,这牢房里头,只有这两个人,素未谋面,如何能够知道这个人在耍把戏呢?
更何况,这个时候的白太医,慢慢的糟蹋样,可怜巴巴的,一双干净无邪的眼睛,怕是任谁也不姓这个人玩儿什么把戏吧。
“只要他们把我爹的病看好,我就不后悔。”白太医晃了晃脑袋之后到。
“你觉得他们真的会管你爹的死活。真的会给你爹请什么太医吗?你可知道太医是什么样的身份?”王县丞带着可怜的样子看了一眼白太医。
他觉得这个人好蠢。愚蠢至极。但是却也不怀疑把他一的话有什么问题,因为这样一个至纯至孝的人,又怎么会骗人呢?
可不是么。白太医用孝心感动了王县丞,或者说,用王县丞没有的品质感动了他吧。一个人就是这样子的,没有什么,就越是珍惜什么。
这样的孝心,这样的单纯是王县去不曾有过的。其实,王县丞没有亲身父亲,他的生身父亲死的很早,而眼前的这个父亲,是母亲改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