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好事成双(2)
楚晏行听着这话，下意思点点头，又立马转头问道:“你刚才说，说你同意了？”楚晏行一点都没想过陆清秋会同意这样的事情。他以为要费很大的口舌的，可是他这才刚说了一句，那要是这样的话，他这绿豆汤的把戏不是白费了么？
“你没听见我说什么么？这件事情我同意，但是你告诉那帮太医院的要慎重。”陆清秋依旧点点头，淡淡的说到。
这样的事情，陆清秋早有准备，她明白躲不过去的。试药的事情，肯定是要有的，整个金陵城那么大，每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也不同，得病的途径也不一样，如今这些太医们还没有整个儿了解清楚病情。有一些治病方法，那，试药是必然的，或者说太医院的不提，她或许也不会提。所以陆清秋答应是自然的。
但是，怎么试是一个问题。
“我明白。试药的不能够有重赏，不然免不了出现私底下的逼迫。这种家事，我们只能够尽量避免。不能够去引导。”楚晏行点点头，把手里头那碗绿豆汤推给了陆清秋，又把陆清秋手里头那一碗换过来。
“没糖？”陆清秋挑眉，有些不太明白的看着他问道。
楚晏行露出笑容点点头道:“嗯。我怕你不答应这个事儿。所以我想了个法子逗逗你。”楚晏行见事情算是解决了，自然是直接把事情和盘推出了。
对于试药这件事情，他又如何能没有想法呢，他也是清楚的，这事情势在必行。他又不愿意和陆清秋引起来隔阂，所以想个法子绕一下，是自然的。
陆清秋听见一笑说道:“偌大的金陵城，太医又刚到，拿不准是自然的，没有和那些郎中们闹出事端来已经是不错了。更何况，这疫病本就不常见，那试药就更加是顺理成章的了，既然是顺理成章的，我又为何会阻止呢？”陆清秋这一句话，有理有据，让楚晏行没得反驳，反而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陆清秋看了两眼楚晏行，啜了一口绿豆粥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她现在有点看不清楚，楚晏行这转变的速度了。
“没错。就是有点诧异。”楚晏行听了一下又道:“我以为你不会同意的。毕竟这事情关乎道百姓，太医院那边若是一时不慎，弄出几条人命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楚晏行说着叹了口气道。现在太医们也拿不准，若是无用，会有什么后果，如若出现了一些无法接受的后果，那试药的人又何辜呢？
“如今的金陵城之中，死亡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我们要做的是防止无效的死亡。”陆清秋一笑。拍了拍楚晏行的手说道。
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担子，要比她还要重，所以心疼的很。大概是吧，因为陆清秋看来，自己担心国家，他属于国家里的一份子，而楚晏行呢？
担心着她和国家，他是真的把国家和她给分开了，这样子，让陆清秋很是头疼，她何德何能，和国家并肩呢？即便是，只是在他心中。
陆清秋想了想又强调道:“这件事情必须慎重。不管这件事情，对于这些百姓有没有好不好的后果，我们都要给与他们一定的安抚。这样，三百两白银。且，试药的，一定必须是青壮年，且必须是自愿的，不可以有任何胁迫的，其家中独生子者不可，已结婚生子者不可，我们要做到防止在这个上面在创造一些鳏寡孤独来。”
楚晏行道:“好。我和太医院的人再三嘱咐。”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三百两可能他们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金陵百姓，却也不是一笔小钱。
更何况是刚刚了遭遇灾难，还有疫病横行的金陵百姓呢？
“还有。严格控制试药人数。所有试药人员，都要在官府备案。”陆清秋又道。
有利可图，这样的事情，即便是要命，也有人会去做。这件事情，陆清秋防止不了，试药这样的事情，她很清楚，避免不了，那就只能预防在这事情上图生祸端了。
“你放心。”楚晏行点点头道:“我需要和七皇子在商量一下么。”
他还是怕这事儿在出现什么，毕竟他们谁也不能拿金陵百姓开玩笑不是么。
“让他务必同意。这事儿，不可再进京了，拖下去，对金陵百姓，毫无益处。”陆清秋点点头淡淡的道。
她这一句话，基本上明言上楚晏行通知七皇子，而不是让二者再商量此事，更不能再让皇帝去决定，那样太过于浪费时间。
眼下的金陵城，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楚晏行点点头，继续道:“我都知道的。”
二人再无他话，屋子里只听见一些喝粥的声音。
牢房之中，只听见一些哭泣声，王县丞没有回答白太医的话语，而白太医问了几次也不问下去了，只是没完没了的哭着。
这听的王县丞头疼的很，牢房就那么大，他们本身就被关在一起，这一声声的，他怎么会听不见？
“你能不能别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县长终究是忍不住了，不耐烦的道。一个七尺男儿，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白太医抬头看了一眼王县丞，去上前去在王县丞身上招呼，他的力度可是不小，但是绝对也不大。
白太医本身就是个太医，又是饿着肚子的，且又用了些脑力，所以打起来人来可不是没什么力气？但是他到底是个太医，知道什么地方是体的要害，也不知道什么是人体的软弱之处，所以打得王县丞生疼。
不多时间就哎呦哎呦起来。
王县丞自然也不可能不反抗，所以一时间牢房里头就是噼里啪啦的声音，牢房里头一有动静，玄鸣和玄一两个就冲进来了。
毕竟他们也是做贼心虚，生怕出点什么事儿，毕竟这个时候，这两个人还都有用，谁也不能死。
冲进来，看见这样一目，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可是谁会犹豫。忙打开牢门，把两个人给分开。
可是，两个人都是暴怒，二人也被连累的不少，好一会儿才控制住了。
“青山茶楼。”白太医被拖出去的话时候，低声在玄鸣的耳边重复的说着这四个字，知道玄鸣点头示意，这才停了下来。
两人被放置道两个牢房之中，玄鸣又公事公办的一人惩戒了一番，之后出去了。
一出去就对着玄一道:“你去城外，查查青山茶楼，一旦查清，立即包围，若有违抗者，立即斩。”
“属下明白，兄长放心。”玄一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抬手道，说完就赶忙走了。
玄鸣叹了口气，往县衙而去了，他是有事儿，刚刚听了楚晏行的布置，让他去县衙传令给太医的，让他去说，要对试药者的安排……
星辰昼变，三五日就那样悄然而过。这几日的金陵城看似安静，实际上却是风雨飘摇。
城外，是肃杀，城内，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窗户之前。
楚晏行和陆清秋并排坐着。
陆清秋手里头抱着一碗糯米团子，腿上还翘起来了二郎腿，一双眼睛转过来转过去的，楚晏行早就看出来了，这女人吃不进去了。
可是他就是不说话，这女人这几日没什么食欲，之前的不是说做，今天晚上把这一碗糯米圆子就吃了三五个，之后就不动了。
虽然还没放碗筷吧，但是怎么也不见往嘴里送。一双眼睛转过来转过去的欣赏，就是这么不在意，他看得出来，肯定没想着吃，不知道又想着什么了。
他也不点名，就在那儿看着，一双眼睛看着那一双手，他等着呢，这一晚上，喝不完那一碗团子，他断不会让她放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