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和时间赛跑
第100章和时间赛跑姚家大伯被父母和两个弟弟轮番说教,最后不得不抱着头缩到一边。面上不争执了,心里却急得跟什么似的。
姚老爹虽说很不认同外面那一套,但他也知道,法制社会不是他说了就能算的。如果孙女真的撕破脸不认他们,也没有办法。而且姚家二伯看到这种情况,已经把之前去京城看儿子“偶遇”姚墨舞被羞辱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老人家心里有了数,知道孙女跟儿子不同,应该不是个好说话的。眼珠子一转,已经想出了主意。姚二伯和姚五叔听了,都是一拍大腿,姜还是老的辣,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
姚大伯听了,更着急了,他绝对不同意。但被姚老爹一句话给拍熄了,“这个家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想掌家,我还没死呢。”
姚大伯是个老实人,嘴巴也笨,一被骂就更说不出什么来了。转头又去拉姚老太的袖子,“娘,咱不能……”
“有啥不能的。”姚老太心疼孙子,老二家的姚中季还没成家,最小的孙子在读书,马上要考大学,这些都是要用钱的。
姚墨舞接到堂哥姚中诚的电话,他是姚家的长孙,也是大伯姚家兴的大儿子。已经结了婚,在清吉工作。听到是大伯特意让他来给自己提醒,感到意外的同时,愤怒的火苗也一下子窜到头顶。
姚墨舞向范东生请了假,回家乡处理一些私事,公司的事便让小吉代管,有大事再电话报给她决断。同行的还有张远山和小天,杨苏南听了本来也想同行,却被一些事绊住了脚,只好叮嘱她,如果事情不对,马上电话回来。
杨苏南之所以不能外出,并不是公司上的事,而是父亲杨溪明生病入院。目前还在身体检查,没有诊断出结果,看到一向威风的父亲忽然象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他也只好留下来照看。
“范总。”姚墨舞刚一进酒店,就在前台看到范东生也在办理入住手续。
“公司有点事我来这里处理一下,你也住这里吗?真巧。”范东生直接把姚墨舞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除了“好巧”姚墨舞也想不出别的话可以回答他了。虽然很疑惑,一个电影公司的老总,有什么事好往清吉跑的,不过他们之间还没有熟到可以这样问话的地步,也就将疑惑塞回了肚子里。
“情况不对吗?”姚墨舞看到张远山一直皱着眉,担心的问道。
张远山摇头,他收到了线报,不是情况不对,是顺利的太过份了。
他们离开清吉的时间,姚家人正被堵在高速公路的出口。无他,两辆超大型的运输车相撞,横在了路口,将他们的去路堵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姚二伯急道:“这可怎么是好,再等下去可就误了时辰,不好安置了。”
车后坐着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开口道:“无妨,一会儿我们会念经文安抚亡者,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他好,免得断了香火,他在地下也不会怪罪的。”
“当初我就说要埋在老家,他可好留个遗言非要安置在城里头。这下好了,我们想烧柱香,还要跑这么大老远。”姚五叔也抱怨。
姚家大伯心想,当年家旺还在,你们打秋风的恨不得月月上省城,也不嫌累。现在烧香就觉得麻烦了,好在自己年年让儿子去烧香磕头,不管怎么说,老四也怨不到自己头上。
他在家里阻拦了几天,终究是拧不过父亲和两个弟弟,同时也没想到,做什么事都拖拖拉拉的人,这件事上头,倒成了行动派。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侄女能不能赶得上。
两辆大货车终于在交警来了后,把车迁到路边。一行人来到墓园,却死活找不到地方,姚二伯摸着头,“明明就是这个附近,怎么找不到了呢。”
姚大伯心想,那是因为四弟压根不想看到你们,他也不说话,任他们慢慢找。而姚五叔则是去办手续了,公墓不是私人地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姚二伯终于找对了地方,姚五叔也擦着汗赶到了,“不好了,那丫头把家旺的骨灰给挖走了。”
“什么。”除了姚家大伯暗喜,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
第一个暴跳如雷的是姚老爹,凭什么,这是他儿子的墓地,怎么能让随便让别人动。他要去讲理,一车人浩浩荡荡赶去了管理处。姚二伯还在姚老爹的指点下报了警,希望能把骨灰给追回来。
几个小时之后,再怎么不甘心,也知道警察是不会帮他们了,姚老爹不停的重复,“那是我儿子,我是他爹呀,你们凭什么不帮我。”
警察也无奈了,管理处说的明明白白呢,人家手里有墓园的证,还有一切手续,又开了他们父女关系的证明。身边还跟着一个律师,所有文件一应俱全,完全没有理由不让人家迁。
至于姚老爹,他什么都没带,就带着一张村委会开出的父子证明,就算前头没有人来,管理处也不可能让他们把骨灰迁出来的。
闹了一场,哪怕姚老爹坐在管理处门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过往路人不停的哭诉,也没有得到第二个结果。一车人满怀着希望来,却灰溜溜的走。
而姚墨舞在奔波了清吉和平海之后,把父母安置在了京城的墓园里,而且是合葬。范东生在姚墨舞走后,从不远处的停着的车里走下去,放上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幽雅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里,一如当初平海的一幕。姚墨舞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了范东生的身后,惊讶的叫道:“范总。”
“被你给发现了。”范东生回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走过你的车时,闻到了百合花的香味,所以我又折回来了,你以前去过平海吗?”当年在平海,陌生人送上的百合花,一直是她心头的疑云。
范东生点点头,对着墓碑道:“如果不是你妈妈,我可能中学毕业就去外头打工了,根本不敢奢望去考什么大学。如果不是你父亲继续的资助,我也不可能出国念书。”
“但是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只能祭拜却不能当面致谢。”
姚墨舞捂了嘴,“所以你才会让我进你的公司,才会支持我的想法,才会出钱成立公司让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自己真是太可笑了,真的以为一切都是靠自己的能力换来的吗?这个国家这么大,从来都不缺人才和天才,为什么你会脱颖而出,是因为有人从头到晚都在暗地里关照着你。
如果不是这样,周董华几乎没有可能采纳她的任何一个建议。她到今天也不过是一个努力挣扎,怀才不遇的小职员。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有今天是靠你自己的努力。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母亲,我想,她宁愿你在社会上摔打磨练靠自己获得成功,也不会愿意有人扮演王子,把馅饼从天下给你送下来。”
范东生看着墨清浅的墓碑,她的成功她的失败都源于自己的个性,如果她当初肯表现出一丝软弱,恐怕现在的结果也会不一样吧。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他怜悯看着姚墨舞发抖的身子。女人就该被男人呵护和疼爱,社会这么凶险,就让男人来做保护者,女人乖乖呆在家里接受保护,不好吗。
非要和男人一样去战斗,就算外表没有伤痕累累,心也会疲惫不堪吧。
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姚墨舞的身上,“我送你回去吧。”
“我知道你没有开车来,你的车让小天开去送甘老爹回乡了。”范东生不容她拒绝。
“你最近有没有和杨苏南联系。”车上,范东生轻轻问道。
姚墨舞回过神,有些奇怪他干嘛这么问,但是一回想,还真是,她忙着为父母迁坟,压根没顾上他。说起来,好像有几天没通过电话了。
看她一脸茫然,范东生轻轻“哦”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回到家,姚墨舞拨通杨苏南的电话,奇怪,显示的不在服务区。她又拨了文青的电话,更奇怪,拨通了却无人接。
想到他们可能呆在一起喝酒,姚墨舞便没有再次拨打。她很累,好几天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她只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
“墨墨,你回来了吗。”文媛的短信却在这个时候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