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天荒地老
第188章天荒地老老皇帝这么一吼，替罪羊的双手双腿软了一下，颤着声音道：“是，是****所为”。
此时，场上十分安静，秦昭雪微感惊诧，这替罪羊就这么当定了，好，那她就要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上提前一步道：“圣君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如此狠手”她拿起酒壶向他砸去，从替罪羊身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碎开，溢出来的酒变成白色的泡沫，她真的很气，若是辰儿喝了毒酒，她该怎么办？
替罪羊惊恐的向后缩“三小姐，****——”。
“报——”替罪羊的话被这一声急促的喊声打断，接着看见另一个奴才心急火燎的上殿来，身上的蓝灰色太监服沾满火烧的灰烬，衣服被打湿了一大片，脸上也污浊不堪，蓬头垢面扑通跪在殿中，道：“启禀皇上，不，不好了，冷宫，冷宫失火了”。
“什么？”。老皇帝大拍桌子站起来，这边的事还没解决，那边又出了这种事，这都是什么破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这场冷宫大火上，虽然是冷宫，但那也是皇宫，竟敢在皇宫放火，吃了雄心豹子胆，正好给了老皇帝下台阶开溜的机会，铁青着一张老脸，如同骤风急雨，几乎是跑出殿外仓皇逃遁，一行人跟着去，浩浩荡荡的人马直往冷宫去，夏侯辰和秦昭雪最后走，走之前，那个替罪羊还跪在地上，她来到替罪羊面前高高站着俯视他，对这个奴才真是百般无奈和悲悯，道一句：“你实在无须替他挡了这一罪，你即可如实说，你说不说都是死”停顿了下，看这可怜的替罪羊没有半点反应，道一声：“既然如此，是你自己的选择”。然后牵着夏侯辰走出殿外。
他们刚下了梯子，便听见殿中一声不甘心的惨叫，命运就是如此，只要你不强，人人都会欺负你，只有站在最高的位置，那些人才会对你俯首参拜，把你当成祖宗一样供着，摇了摇头，继续走，而他们去的方向不是冷宫，而是玄武门，玄武门现在守职的是莲儿她“亲爹”的侍卫，原清和西嫔想必是到了玄武门等着的吧！
很快，在夜色朦胧中，夏侯辰抱着秦昭雪到了玄武门，有辆马车停在门前，马车旁站着一直跟随前皇后娘娘的丫鬟，稳稳当当的落地后，踩着雪走到马车前，此时西嫔跳了下来，随同净一齐跪，跪在雪地中，道：“参见圣君王，圣君夫人”。
“都什么时候了，这种礼节就免了”秦昭雪赶紧去扶她的手臂，马车上又下来一人，一身太监的服饰，正想行礼来着，秦昭雪略带不满道：“本夫人都说了礼节就免了，原清~怎地还是一意孤行？”。她不知道该喊这位前皇后叫什么，叫阿姨吧，是不是太老了，叫姐姐吧，又太年轻了，干脆就叫原清得了。
原清轻轻的搭在她的手上，慢慢的移开她的手，面容坚定，道：“夫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但如今原清实在不知如何报答，大恩不言谢，就让我磕跪三头当做谢礼吧！此后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直到要离开皇宫，离开京城时，才喜欢上这个恩怨分明的圣君夫人。
秦昭雪瞧瞧她坚定的神情，带着势必要做的意思，她只得道：“好，原清知恩图报，当真是个好女人”。
她面带微笑，后退两步，腿慢慢弯曲缓缓的跪在地上，双手触碰着雪地，冰凉刺骨的触感立刻传遍全身，不由得受冷抖了一下，她磕了第一个响头道：“一磕谢圣君夫人举手之劳”她可救可不救，不救一点错都没有，但是她选择了救，所以第一个响头，谢举手之劳的的大恩。
“二磕谢圣君王救命大恩”若没有圣君王的一声令下，就算秦昭雪再怎么要救人，也是徒劳，所以第二个响头，谢圣君王救命大恩。
“三磕祝圣君王，圣君夫人，天荒地老恩爱如初长久不衰，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幸福美满”圣君王不顾秦昭雪的克夫寡妇的坏名声，不在意世人异样的眼光和看法，要和她在一起，他们的爱情坚贞忠爱、至死不渝，真爱在一起永远是最美的，就像曾经她和她的他一样，所以祝他们天荒地老恩爱如初长久不衰。
磕完三个响头，原清白净的额头上已经紫青成一小块儿，净上前来扶起她，拍拍她身上的雪，对秦昭雪行一礼，道：“圣君夫人大恩，净必将牢记在心”。说完她扶着原清转身上了马车，马夫一声抽鞭在马屁股上，马儿仰天叫了一声，拉着车子向玄武门门外跑去，原清从摇晃的马车里探出脑袋，伸手向他们招手，长喊一声：“若能再次相见，他日一定请夫人喝一杯家乡的茶”。
家乡的茶？她的家乡在遥远的千年后，在未来的另一个时空，家乡的茶，她恐怕再也喝不上了，秦昭雪扯着嗓子回应：“若能再次相见，原清姑娘请为我诵佛经一遍”。
思绪半响，她还是决定称呼她为原清姑娘，她依旧是进宫前哪位美丽的少龄女子，渴望着完美的爱情，她是活在他们心中永远的“姑娘”，马车已经出了玄武门，不知道她的回应，原清姑娘有没有听得见，会不会为她诵佛经一遍。仿若动情，坐在马车上的原清，眼里满含着泪水，一滴清泪滴落下来，她用手掌接住，冰冰凉凉，此刻却似乎是火热的，那一声原清姑娘，唤起了她的回忆，进宫前，她还是一命未出阁的少龄女子，爱着那个他。
玄武门的大门渐渐合上，西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离去，若是不赶快去冷宫，多恐老皇帝生疑，她相信林曦薇能够稳得住这个风流皇帝，所以才敢亲自来送送昔日敌友，争风吃醋多少年，到头什么都没能拥有，就像原清菇凉所说：“万物皆空”。
站在玄武门内，秦昭雪久久保持着看门的动作，尽量眺望，竟然有中怅然若失的感觉，她和原清姑娘一点儿都不熟，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忽地想起母亲柔柔笑容的双眸，泛着母爱的光辉，想起自己穿到这里的第一天，她关怀的问自己：“雪儿头疼吗？哪儿不舒服就说出来？”，现在母亲不在了。
突然伤感起来，顿时泪流满面，夏侯辰站在她身后看见她微微颤抖的双肩，察觉不对劲儿，上前去查看，板过她的身子才看见她满脸的泪水，心里一疼，爱惜的抱着她，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雪儿乖，雪儿乖，辰儿在这儿呢！”。他并不知秦昭雪为何而哭，等哄到好一点儿的时候，便问：“雪儿，你哭什么呀？是不是辰儿做错什么了？”。
“辰儿没有错，一点儿错都没有”她脸上还挂着泪痕，两只爪子像小猫一样趴在他的胸膛上，道：“我想我娘——”。她突喊这句，夏侯辰的心里更甚难过起来，自己似乎也能感觉到她对娘亲的思恋，他又何尝不想自己的娘呢？
“雪儿”。夏侯辰正儿八经的喊了她一声，她迷茫的回道：“啊！什么啊？”。
他抬起右手，伸出小拇指微笑道：“我们的爱，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秦昭雪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同他一样伸出小拇指，勾上他的指头，道：“我们的爱，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两人像个孩子一样拉钩做了约定，一起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
然后相视一笑，感觉世界变得亮堂堂，暖洋洋的。
冷宫的大火被扑灭，奴才们从房间里抬出两具被烧焦的尸体出来放在地上，身形上来看，是前皇后和那个侍女，老皇帝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半分的怜悯同情，还用白手绢捂住口鼻，像是什么瘟疫一样，让人赶紧抬下去。
“快抬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林曦薇站在一旁冷笑，找个地方埋了，而且还是顺便找个地方，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到底有多无情无义？然后有人上来禀报失火的原因。
“参见皇上，蕈妃娘娘，冷宫失火是因拉住点燃了窗绸，顺势燃到房梁导致大火”。
老皇帝听完，极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将冷宫打扫一下，重新整修”。
现在圣君王和秦昭雪已经不在了，也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压迫，老皇帝倍感轻松，也不用装模作样的来冷宫勘察，老皇帝伸伸懒腰，顺势拥过林曦薇，暧昧道：“爱妃，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林曦薇眼目间闪过鄙夷厌恶之色，随后很快掩盖，道：“臣妾遵命”。
老皇帝这个时候眼尖，瞥见了林曦薇一闪即逝的鄙夷，心微惊一下，又瞧见林曦薇欢快，似迫不及待的样子，便以为自己一时烟花看错了，还暗自嘲讽自己被秦昭雪和圣君王吓得脑子都不清楚了，连自己的宠妃都开始怀疑，今日这事圣君王真的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会不会另有别的对策，不禁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