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甲子太岁
太岁这个职务,虽然属于下四部中的善恶之神,但却是真正的位卑而权重。虽然比不得什么帝君、星君那般风光,但这帮神灵却是真正的管天管地管世界的角色。无论三教门人,仙佛弟子还是天庭之主,都在他们的监察管控范围之内。总之,从理论上来说,除了几位教主之外,太岁有资格监察、控告、处罚一应人鬼仙圣神佛所有错误。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什么都管就等于也可以什么都不管,所以太岁这个部门即紧要又松散。
原本太岁分为两类,第一类叫执年岁君,由纣王的大儿子,阐教金仙广成子的徒弟殷郊担任,虽然这位在封神大战中背叛师门,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兄弟身死,心中愤然,才会倒行逆施,真正说起来,却比他那贪慕皇权,恋栈富贵的弟子殷洪要好的多。
有时候左道曾猜想,若是商朝当初真平了西周之乱,殷洪和他哥哥回到朝歌会怎么样?最大的可能就是上演一出夺嫡宫斗的戏码儿……
当然,也正因为这殷郊直爽的性格,再加上玉虚弟子的身份,所以执年岁君这个重任,就落到了他的肩上。
与执年岁君那种“只有一位,并常期负责全盘事务”的工作不同。另一类值年太岁,却共有六十位神灵,他们按照六十花甲子的天干地支顺序,负责监察三界的工作,每位只负责一年,所以被称作值年太岁。
而值年太岁的权威也是太岁这个部门中最重的,一旦他认定有错,即便上级的执年岁君也不可更改,故有“夫太岁者,乃一岁之主宰,诸神之领袖”的说法。
而为了确保这六十位值年太岁能够认真负责的干活,而不会因为人多嘴杂自己闹作一团,所以昔日姜子牙封神之时,还特意给他们加了一个主事者,就是这位甲子太岁杨任。
与殷郊一样,这位甲子太岁杨任同样是出身玉虚门下,而且比起那位玩心甚重的殷太岁,这位杨太岁却更加认真负责一些。
而他之所以会和土行孙夫妻碰上,也和他的认真负责有关。
原来今年的值年太岁吴遂在巡察三界之时,意外发现四海枯竭。正准备上报的时候,却发现了土行孙夫妻也在四海逗留,很明显与此事有关。
不过这位吴遂太岁道行不高,自知惹不起这两位天界大神,当即就把顶头上司甲子太岁杨任请来处理。
杨任闻听四海干枯,还与土行孙夫妻有关,自然不敢怠慢,当即找到他夫妻二人询问,此时的土行孙夫妻正打算与那龙吉公主一个教训,又知这位甲子太岁神通广大,法宝精奇,于是就半哄半骗的将他忽悠来了荆州。
不过,让这两口子尴尬的是,左道这货居然和龙吉公主站在了同一阵线之中。
无论土行孙还是邓婵玉都觉着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到底是这姓左的疯了,还是那龙吉公主傻了,初时还咬牙切齿仇恨不休,等自己跑了一趟回来,这二位居然坐在同一只鸟上了。
正所谓矮子心眼多,就在邓女神还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她老公土行孙已然反应了过来,自家岳父还在左道那打鬼鞭里藏着,此人自然是惹不得,所以就干脆把目标指到了龙吉公主的身上。
反正这娘们儿害得自己夫妇够呛,正好让手长在脸上的家伙,好好收拾收拾她!
所以,土行孙假作没看见左道一般,扭头对那位甲子太岁杨任道:“此次四海干枯,始作俑者,正是这娘们儿,四海龙王正好也在,杨太岁可以问问真假!”
其实看到杨任出现,除了左道之外,无论四海龙王还是龙吉公主都已猜到他来的原因。那东海龙王当即开口解释道:“神君勿忧,四海之水为红鸾星君借去,如今正要往玉虚宫借三光神水再填四海,最多二三日,当可回复矣!”
“为何要去玉虚宫?”杨任脸上两只手掌,屈张不定,开口问道。
“喔!”众龙王听到杨任发问,一齐将目光看向左道,见他们如此,那位甲子太岁脸上的两只手掌,也向他望了过来。
“啊!其实也没什么,四海水被我喝了!”左大混混咧了咧嘴,随口答道,心中却已隐隐起了提防。
也是他不知人家太岁老爷职责在此,还道是不是故意找茬。更兼他突然想起这姓杨的本是青峰山道德真君门下,说起来却和那位丙灵公黄天化是一个师父。
自打听说黄家父子搞出来一系列问题,左道就对他们甚是不满,此时一见是杨任原本心中就有了成见,口中笑嘻嘻的说着,心中却已然暗自防备了起来。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龙吉公主都有些诧异,如今天庭神灵因为重立封神榜在即,全都人心惶惶,或钻营门路,或偷懒在家,哪里还有人出来管事。象这位甲子太岁如此尽职尽责,实在是有些太罕见了,以至她也顾不得和邓婵玉争吵,扭头看向了这边。
唯一不曾发觉问题的,却是杨任杨太岁,这位商朝的忠臣天性固执,颇有公心。此次过来巡查四海之事,其实还真只是敬忠职守,倒没有半分私心。所以也并没瞧出众人的诡异。
此时听左道说的古怪,却也不以为意,只听慢悠悠的说道:“即是修行之士,岂可擅用神通扰乱三界,喝干四海之水,可知会害死多少生灵?你姓氏名谁,是何人门下,可有师长在?似这等大事,当往天庭……”
“二弟,出了何事!”还没等杨任说完,却听半空中一声大喝,众人抬头看时,却见张任踏着遁光赶了过来。等到了近前一眼看见了杨任,愕然道:“是你?”
“怎得又是你?”那边杨任也自吃惊,复又瞧了瞧左道,额上双手的目中神光烔烔,沉声问道:“尔是七杀星君之弟?”
“姓杨的!”不等左道回答,那边张任已是剑拔弩张:“吾夫妻与你无怨无仇,昔日商周相争,也是各位其主,你又何苦这般咄咄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