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酒吧斗殴
水蛭表情木然，似乎没听出杰森指桑骂槐的意味，平淡低沉的声调中听不出一丝感情:“当众给我认个错，把我的奴隶还给我，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杰森反问:“道歉的理由呢？”
水蛭说:“你抢了我的奴隶，杀了我的看守，还需要其他理由么。”
杰森回头命令道:“竖起来！”
话音刚落，从后面人群里竖起一根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眼眶红肿，满脸淤青，正是水蛭手下的黑狼。
“你都听见了吗？”杰森对黑狼说，“你的头领根本就没提到你。”
水蛭侧过头，用那只混浊蜡黄的眼珠斜视着杰森说道:“一个蒙古人号召了一群穆斯林和罗斯人，把另一个蒙古人绑在十字架上？这场景可真是热闹非凡。这样吧，我把黑狼负责的生意交给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干，怎么样？”
“你是说帮你绑架人口，坑害百姓吗？让我想想……”杰森笑了起来，回头问身后的同伴:“你们觉得呢？”
“别跟他废话，斩马者，宰了他！”彼得洛夫斯基高喊道。
“你看，我的朋友似乎不太愿意。”杰森一摊手，“这样吧，我也给你提一个条件。”
“什么？”水蛭问。
杰森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指说道:“你撬断了弗雷泽的指甲，害他养了三个月的伤，你就让我当众扇你三个耳光……”
水蛭变色，眯起眼睛盯着杰森，一股寒气逼人的威压涌将起来。身后的奴隶动摇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感觉自己正置身于一片陵园，四周全是被冰雪覆盖的墓碑，一眼望不到尽头……
杰森不为所动，眼中两道精光直射水蛭。水蛭身体震了一下，立即把目光移开，那股寒意荡然无存。
杰森的话没有一丝停顿:“你抓了希洛修斯，再加上一个耳光。五个女孩就是五个耳光，里面一个女孩是我亲戚，那就翻倍，六个耳光。你们还囚禁过佛卡斯兄弟，两个。还有二十三个奴隶，他们现在都是我的朋友了，这就是……多少来着？我数学实在太差。”
“四十八个！”米哈伊尔嚷道。
“对，对，八十四个耳光！”杰森感激地看了米哈伊尔一眼，回头问水蛭:“耳光扇完之后，其他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
水蛭桀桀笑了起来，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回头对一个帝国军官模样的人说道:“副官，都看见了？麻烦你将这一切毫无保留地转告将军，我已经保持最大的克制了。”
那副官缓缓抬起下巴，趾高气昂的模样和雷蒙将军如出一辙，丢下一句“完事后把周围打扫干净”，一扭马头扬长而去。
水蛭得意地看着杰森说:“瞧见了吗，蒙古人……”
“老子是唐人！”杰森用一声爆喝打断水蛭阴阳怪气的腔调，随即从背后抽出长剑插在地上吼道:“把这匹丑马从我面前牵开，它挡着我晒太阳了！”
话音刚落，水蛭的战马居然被吓得扭头一阵小跑。水蛭急忙吆喝，那坐骑却完全不听招呼，一直跑回自己人的队伍里才停下。
水蛭的脸上挂不住了，抽出骑士佩剑，像个将军一样对手下众人命令道:“给我狠狠地砸！”
杰森刚想说“准备迎战”，彼得洛夫斯基突然问道:“等等，砸是什么意思？”
对方立刻就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只见这群黑帮分子每人都抽出一股皮绳，从兜里掏出石头放在皮绳的软垫上，然后抡起胳膊在头顶飞速旋转起来。
杰森反应神速，立即叫道:“退回酒馆，快！”
一阵“嗖嗖”的声音响起，满天的石子朝着金角酒馆飞了过来。有几人反应慢了半拍，当即就被几块飞石砸中了后背，疼得呲牙咧嘴。野熊举着塔盾殿后，盾牌上噗噗的响声不绝于耳，一直坚持到全部人都返回酒馆。
最倒霉的却是黑狼，他像个稻草人一样被竖立在路中央，脑袋和身上狠狠挨了好几下，怒气冲冲吼道:“不长眼睛啊？”
奥利维亚对杰森笑道:“刚才我正想说，他们一路走一路在捡石头，估计是准备了投石索，你却不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
弗雷泽凶巴巴地朝奥利维亚吼道:“你怎么还没走？”
奥利维坦故作天真道:“我干嘛要走？我要上楼去看热闹，我看伯爵待的那屋就不错。”
弗雷泽把奥利维亚拉到一旁，语气立即软了下来:“这里很危险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回头我把全部过程讲给你听，好不好？”
奥利维亚看着弗雷泽这副吃瘪的神态，突然凑上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甜甜说道:“好吧！”说罢一扭腰从院墙上翻了出去。
弗雷泽还在回味着浅吻的滋味，另一边彼得洛夫斯基已经将酒馆的门板卸了下来，招呼米哈伊尔道:“来搭把手，我俩举着，其他人跟着我冲出去！”
杰森却拉住他说:“不急，这门板留着一会用。现在出去一个人，使劲给我嘲讽他们！”
瓦图图二话不说，挤开众人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脱衣服。杰森又命令另外几人看守好院子，然后隔着门对黑人战士说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瓦图图把斗篷往地上一丢，浑身只剩一条裹裆布，精壮的肌肉上刺满了奇怪的图案，连屁股都没有落下。只见他把手拢在嘴边发出奇怪的嚎叫，然后自顾自地跳起了家乡的战舞。
水蛭脸色阴沉，手中剑直指这个黑人战士的方向。黑帮分子再次抡起投石索，将新一轮的石头如雨水般砸向瓦图图的方向。
瓦图图一边灵活地躲避着空中的飞石，一边变本加厉地舞动起四肢。他时而猛拍胸口，时而用两脚交替跳跃，甚至转过身来拍着屁股，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一块石头碰到他的身上。
于是战场双方就只听见他一个人的叫喊:“翁恰恰，哼卡！得得得，嗷嗷嗷，翁卡……”
野熊佩服地对杰森说:“等完事以后，我要和他好好喝一杯。”
连续齐掷了四轮石头，对面这员挑战者却依然毫发无损，水蛭咬牙切齿命令道:“给我杀进去！”
黑帮众人收起投石索，拔出短剑发起了冲锋。这群人原本都是君士坦丁堡的混混，应该说水蛭把他们训练得不错，在冲锋时依旧能排成整齐的队形，气势上也比上次黑狼带来的那些人要威武得多。
“瓦图图，可以了。”杰森说道。但瓦图图浑如没有听见一般，伸出舌头抖搂着，双手举起长矛的同时拱了一下，做了个十分奔放的姿势。
“瓦图图！”眼看敌人就快冲到面前，杰森又催促一声，黑人战士这才转身进屋。
“野熊，该你了！”杰森又说。野熊瓮声瓮气地大喝一声，挺着厚实的塔盾从门口冲出去，直接迎面撞向敌人。
对方的冲锋势头顿时一滞，被野熊撞上的三个人嚎叫着朝后飞了出去，半空中还能看见他们难以置信的眼神。周围敌人用短剑疯狂地刺向塔盾，却徒劳地发现自己连一道痕迹都无法留在那半人高的盾面上。
野熊铁塔般的身躯将酒馆大门完全堵死，手中塔盾向地面重重一磕，整个身体好似生根一般巍然不动，右手的巨大连枷却在身后挥舞起来。
“小子们，让你们见识见识约翰老爹使用塔盾和连枷的本事！”野熊一进入战场，那股憨厚的模样就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傲视一切的亢奋劲头。
对面有人看到了那把可怖的连枷，瞳孔瞬间放大一倍，高喊着“快闪”，连滚带爬地退后三步。有个不信邪的喽啰还在用力朝着塔盾猛踹，妄图和野熊比拼力气，却发现那塔盾自己让开了，正在疑惑时，就见一个巨大的铁疙瘩从天而降，整个身体瞬间被砸进了土中。
后排的帮众不明所以，依旧朝前拥挤，前排的人却被这惨像吓得驻足不前，众人在酒馆正门外越积越多。杰森镇定地站在野熊身后，高举一只拳头喝道：“稳住，看我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