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特殊交易
艾维斯突然看着杰森说道:“啊，我记得你，那天在水蛭的磨坊外面……”杰森不置可否地一笑:“你去哪，顺路的话我送你。”
艾维斯不答反问:“那天你们一群人，一看就是去找水蛭麻烦的，要不然我们联手吧！你替我搞垮水蛭，我给你钱……”
杰森笑道:“你们家都要卖田给你凑赔偿金了，你哪里还有钱？”
艾维斯一下子没词了。旁边的米娅抄手夺过他手上的剑，看也不看，直接插回他腰间剑鞘里，口中说道:“小心点，我还没见过拿着剑逼人联手的。”
艾维斯看到米娅露了这么一手先是愣住了，定睛见到姑娘的长相后又是满眼放光，问杰森道:“她是你的保镖？”
“不，”杰森说，“我是她的车夫。”
艾维斯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问米娅:“你……你们住哪？我能去做客不？”
“不行。”米娅想也没想，断然否决。
“来吧。”杰森却笑眯眯地同意了。
“那谢谢了。”艾维斯这话明明是在谢杰森，可一脸讨好的表情却全部送给了米娅。
马车来到金角湾渡口，刚好碰上奥图罗。走私贩子远远看见三个左右摇晃的人影靠近，热情地凑上来问道:“哟，杰森，这是给你女儿买了个摇摇椅啊？”
“少废话。”杰森说，“这战车就放你这儿了，回头找个工匠帮我修好，开船吧。”
奥图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撑船下水以后又说道:“泰勒斯捎了个口信给我，说他那地方随时等你去接收。”
杰森点头道:“他们收拾得还真快。”
奥图罗说:“他们不知道你住哪，所以就找到我这儿来了。诶对了，依你们法国人的规矩，碰到送好消息的信使是不是要给小费啊？”
看着奥图罗一脸无赖地把手伸到自己面前，杰森哭笑不得问道:“以前你运一船葡萄酒能赚多少钱？”
奥图罗在心里算了算，伸出四个指头说:“至少这个数。”
杰森挥手拍开对方差点捅进自己鼻孔里的指头，说道:“我再给你加两个，今晚就给我运一船来，直接送到酒馆，马车你自己想办法。以后运货都按这个价，你满意不？”
奥图罗美滋滋地点头说道:“那我一会就找人修你那个摇摇椅去！”
回到金角酒馆，彼得洛夫斯基带着所有罗斯人迎了出来，每人都举着一把厚实的大斧子炫耀道:“斩马者，瞅瞅我们这新换的武器！”
“原来的弯刀呢？”杰森问道。
“卖了！”彼得洛夫斯基得意地说，“买了斧子以后还剩了好多钱，我们又给每人订做了一套锁子甲，你猜怎的？居然还剩下八个银币！”
杰森说:“废话，那可是正经的大马士革弯刀。就你们卖这个价，估计买主还偷着骂你们缺心眼呢。”
彼得洛夫斯基嘴巴一撇，说道:“哪有大斧头实用。我在河边试着砍了棵树，那感觉，简直威力无比啊！”
杰森环顾众人，最后目光锁定在索菲亚身上:“索菲亚，你也换斧子了？你不是一直说弯刀用起来都费劲吗？”
索菲亚腼腆一笑道:“后来我想明白了，是我腕力不行，弯刀挥舞不起来。可是斧子我以前劈柴的时候常用，用不着转手腕，今天拿在手上觉得可亲切了。”
杰森释然一笑，心想你们罗斯人还真是奇葩。不过见他们一个个自信满满，自己也受到这股精神感染，于是说道:“回头你们全都搬去半月庄园，那边庭院宽敞，适合操练。”
戈尔斯基倒是很平静，看样子也不爱掺乎一帮年轻人的事，对杰森说:“就他们五个，关键时刻也派不上用场。我还是跟在你身边吧，生意上有什么事可以帮着打理打理。等这边稳定了，把雅科夫他们也接过来，让他给孩子们当教练。他可是跟正经的瓦兰吉卫队老兵学过。”
瓦兰吉卫队可是罗斯人心目中战士的最高荣誉了。据说在十字军破城的时候，拜占庭士兵都跟着贵族溜之大吉，反倒是这些强悍的罗斯佣兵留了下来，和十字军死战到底，最后全军覆灭。
杰森当然盼望着身边有更多帮手，而且这些罗斯人和自己可是过命的交情，比在君士坦丁堡结识的罗马人靠谱得多。他一拍戈尔斯基的肩膀说道:“酒庄是咱们的第一步，那里最需要你去坐镇。有了第一桶金，等雅科夫来了咱才不愁没有活给他们干！”
戈尔斯基这才欣然答应。他是个神射手，天生更喜欢半月酒庄那种可以极目远眺的地方，而且地窖里的美酒也让身为罗斯人的他心动不已。
有个传言，说罗斯人在皈依东正教之前曾经考虑过伊斯兰教，但是当从巴格达回来的考察团告诉基辅公爵，说穆斯林不允许饮酒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公爵的脑袋立刻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才最终拍板:东正教，就是你了！我们要天天喝那基督的圣血（葡萄酒）！
杰森又对五个年轻人说:“放心，你们闲不了多久，过段时间我打算去趟波斯。”
艾维斯一直跟在米娅身边，想尽一切办法跟姑娘套话，可米娅连正眼看都不看艾维斯，始终目中带笑地关注着杰森的一举一动。
“艾维斯。”杰森一句话惊醒了艾维斯的自怨自艾，“进来坐，酒钱你可以先欠着。”
酒馆里，弗雷泽正给两个客人弹奏着音乐。
阿达拉正在教卡丽玩一种女孩子常玩的投石子游戏，卡丽看见杰森后直接乐颠颠跑了过来。杰森蹲下来伸出手，小姑娘却直接绕过杰森跳进了米娅的怀抱里。
杰森尴尬地站起来，心说或许真该花点时间陪陪卡丽了，要不女儿大了更不中留。如今卡丽对米娅、查丽丝和阿达拉都比自己要亲。米娅自从乌提离世后就一直陪伴着卡丽；查丽丝半生无子，照顾起卡丽来就像亲生女儿一样；而阿达拉孤儿出身，对于如今这种大院生活十分熟悉，俨然是卡丽学习的榜样。父亲的关怀本就不如女人自然流露出的母爱那么无微不至，何况卡丽一直都没管自己叫过一声“爸爸”呢……
弗雷泽心不在焉，一曲弹毕后望着天空发呆。杰森走过去问他:“那姑娘伤势怎么样了？”
弗雷泽说:“还行吧，背上烧伤了，但面积不大。我是想要请医生的，可是来了几个夜莺的人，硬是给她灌了一碗安眠药让她睡下了，还不许我进去陪护。”
杰森点点头，嘱咐道:“跟那些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弗雷泽叹气:“奥利维亚不是坏人。她在外面那副模样是拿来麻痹别人的，私底下跟我说话其实挺正经的。”说罢脸上一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杰森郑重说道:“先把那女孩的事情放一放吧，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希洛修斯那老头被抓去已经有半个月了吧？”
弗雷泽定了定神，把鲁特琴往边上一丢说:“要不咱俩先去问问。那个什么伯爵看起来就是个职业官僚，打官腔可以，真本事一点没有。这种人要不靠威逼，要不就利诱，上回你利诱没用，这回咱们就靠威逼。”
杰森沉吟了一会，最后还是否决了:“先陪我去见另一个人。”
见杰森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要走，艾维斯急忙问道:“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啊？”
弗雷泽问:“这人谁啊？”
杰森说:“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少爷。对了，你看怎么给他安排个床位。”
弗雷泽说:“那只有跟咱俩挤一屋了，一会我让查丽丝找找还有没有多余的铺盖。”
“不用麻烦。”艾维斯说，“晚上我出去住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