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决定 - 我的娘子是大佬/和权臣相公的养娃日常 - 唐乐亦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89章 、决定

◎从进了屋就开始沉默的陆明渊听到这位小舅舅终于提到了自己,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仍旧若无其事道……◎

从进了屋就开始沉默的陆明渊听到这位小舅舅终于提到了自己,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仍旧若无其事道,“是,明渊确实来自京城。”

刁霆挑了挑眉头,又问,“那你应当知晓京城有名的沂安陆家吧?”

“略有耳闻。”

“哦?”

刁霆也不和他打哑谜,索性摊开道,“七年前,明睿太子案发,一门七十二口皆被牵连处死,连出生不过半年的皇太孙也一同丧生火海。”

“这事在京城人尽皆知,明渊也知晓的吧?”

陆明渊神色晦暗,点头道,“自然知道。”

“其他人不知道的是,随同皇太孙一同逝去的,还有京城陆太傅家的幼子,陆子衡!说到这陆子衡,惊才绝艳,升平四十六年的六元及第,头名状元!一授官,便是从五品的太子侍读,端是风光无限,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名媛贵女想要嫁与他。”

说到这里,陆明渊手下意识地捏紧阮阮的手,又很快放松了过来。

刁霆见陆明渊面无表情,又道,“我当年不过是个外放的小官,却也听过这位陆公子的大名。如今,瞧着明渊,似乎与他人所描述的极为相似呀......”

陆明渊摆摆手,“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明渊不过一介小民,如何能比?”

一旁的赵宽听他们二人打着机锋,忍不住叹了口气,坦白道,“陆兄,刁大人这是带了圣上的旨意而来。”

陆明渊牵着阮阮的手,目光沉着,“不知两位想要试探什么,明渊只能说,我不过一介穷书生,虽来自京城,却是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呵,无名小卒?你这样的无名小卒能通晓君子六艺,时文策论,诗词歌赋,连平洲俊杰之首都败在你的弟子手下?”

刁霆看向一直沉默着没出声的阮阮,“阮阮,那你就信你身旁的夫君是个在京城不值一提的小卒?”

阮阮侧身挡在陆明渊身前,为他遮住众人的视线,冷冷道,“我的夫君,我自然信他!”

“你你你!悖∧愫投姐一样犟!”

刁霆一听,眉头立刻皱紧了起来,说道,“你是无名小卒不要紧,怀远能跟着你一路吗?那可是......”

他压抑下脱口而出的话语,愤愤道,“不说别的,宣洲这场困局,就不是你这个无名小卒能解的。”

刁霆看向一声戎装,因为练兵而浑身脏污的阮阮,心疼道,“阮阮,不是舅舅不信你,你外公也跟我说了你武功盖世,一人就能敌万军,可是再厉害,也是人啊,不是神!”

“若是辽人攻不下石荔城,宁愿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绕过夏叩关,前往通洲,平洲,你可能□□营救?”

“如今朝廷既不给兵,也不给粮,别说到时支援夏叩关,就眼下这一战,你们可能撑过去?”

刁霆苦口婆心道,“当年明睿太子案,我不甚清楚,但圣上让我前来,确是为了迎回正统,让明睿太子一系,沉冤得雪!你们不信,可以问我身旁这位大师,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东宫内侍之首,赵都知,赵宽!”

此话一出,陆明渊猛地看向一旁面目全非的和尚,想要依稀分辨出当年那个手握权柄,春风得意的赵大人。

赵宽惨然一笑,对着陆明渊便是行了一个大礼,还未出声,便见他泪流了满面,喉间哽咽,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咱家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陆先生,见到小公子。”

“您为何会......”

赵宽苦笑道,“当年我侥幸逃出追捕,正要冒险去东宫将小公子救出,却没想到一场大火吞噬了整个灵雎宫,我在火里寻了半个时辰,却只找到一大一小,两具尸首,我只当,只当你们二人,葬身火海!”

“那火将我烧的面目全非,也正是因此,我才逃过了全城追捕,逃到了通洲,隐姓埋名起来。”

“这么些年,我憋着一口气,寻着当年的线索细心追查了下去,竟然,竟然让我寻到了那年通敌案的真相!”

陆明渊眼瞧着赵宽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仿佛癫狂起来,不由得呼道,“赵伴伴!”

一声呼喊让赵宽冷静了下来,他目光灼灼地望向陆明渊,劝道,“刁大人说圣上已经秘密下了遗训,要将小公子推向那个位子,并要给太子翻案!陆先生,求您护着小公子回京城吧!”

陆明渊仍旧摇头,“翻案可以,但怀远不能去京城。”

刁霆抿唇沉思,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外甥女婿,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好奇道,“明渊若是带着小公子回京城,必然是从龙之功,这等泼天的大富贵,你竟然丝毫不动心?”

陆明渊笑道,“再是泼天的富贵,也得有命去享。圣上膝下有嫡子,有长子,怎么也轮不到怀远,让他去京城,无异于羊入虎口。我将他从京城的漩涡里拉扯出来,就没想过再回去。明渊答应过太子和太子妃,要护他一世平安喜乐,自不能食言而肥。”

刁霆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幽幽道,“那明渊是置宣洲守军,置大齐百姓于不顾了?”

阮阮横刀在陆明渊面前,冷笑道,“小舅舅,天下兴亡就真的在怀远这个小娃娃头上?若真是如此,我不若携了这宣洲大军,揭竿而起,反了这无用的大齐。”

在场的刁霆和赵宽皆心头一震,再看阮阮的神情,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两人又想到这一路走来,听到的战神名号,只怕自己说话没把握好,惹恼了她。

“阮阮!莫要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刁霆厉声阻止,又怕自己太过严厉,转而缓和了语气,说道,“圣上有此安排,必然是备好了后招,哪有你们说的那般危险。”

赵宽也在一旁帮腔,“陆先生,我知你是心疼小公子,可是这本是咱们小公子应得的呀!他的父亲可是大齐君临天下,得百姓朝廷无数人拥戴的明睿太子,他的母亲是大齐开国元老俞晚重亲自教养的嫡孙女俞江朝!”

陆明渊双拳紧握,盯着刁霆又问,“刁大人身为天子近臣,怎么会对当年的谋逆案如此看重,甚至想要怀远登上大位?”

刁霆听他这么问,也不奇怪,他往边上的圈椅一坐,抚了抚胡须,解释道,“往公了说,如今后族当道,曹家结党营私,欺压百姓,罔顾人命,德不配位。”

“往私了说,明睿太子于我有恩,若不是他,我不过是个流放北寒之地的罪臣,哪有如今的风光”,刁霆摩挲着椅子扶手,好似在回忆往事,“恰逢圣上有此意,我定然要将这件事好好地办了!”

房间里又再次陷入了沉默,突然,门外却传来些声响,细细分辨,还能听得三娘好声好气的劝慰声。

下一刻,房门便被重重地拍响,外头传来怀远稚嫩的嗓音,“阿娘,爹爹,开门!开门!”

陆明渊和阮阮对视一眼,才相携着走向门口,打开房门,问道,“怀远今日功课可做完了?剑招都学会了?”

“阿娘,你让我先进去。”

怀远人小鬼大,也顾不得三娘在身后拉着他,逮着空隙就往里钻,等到在众人面前站定,才像模像样地朝着自家爹娘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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