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再次抵达申海，苏乾着实吃了一惊。

作为一座一线城市，十几年的时光间隔，变化倒还真不是特别显著。

回想重生之前，他在申海居住了十几年的光阴。

确切的说，正是在那个时空的2011年年末，他开始留在了这座城市。

不知道是不是王矜雪让人事先安排好了一切，一行人到达下榻的酒店后，一桌丰盛的饭菜已经在专属包厢准备好了。

这桌菜真的没糊弄，一切都是酒店里最昂贵的，而且是申海最地道的特色本帮菜。

王矜雪打电话叫了一个人过来，放下电话不到十分钟，那人便走进了包厢。

来者是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大腹便便，一只手盘着核桃，另一只手拎着个不大不小的手提箱。

“徐老，有劳了。”

王矜雪打着招呼，作势让出身位，不过她只是象征性的微微欠身。

“雪总，我拿着东西，坐这儿就行！”徐老连忙摆了摆抓着核桃的胖手，咧嘴就近落座，把手提箱紧紧放在自己腿边。

“徐老，这位是苏乾，我特意请来帮忙的。……苏乾，这位徐老是申海古董圈的泰山北斗，在古董鉴定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王矜雪给两人相互介绍，苏乾点点头，说了句“久仰”。

老头抬眼，看清苏乾后，顿时愣住。

王矜雪只说让他来指点一下，他原以为雪总会邀请什么专家级的人物。

要么是上了年纪有阅历的，要么一看就是科班出身的考古系教授。

哪知道是这么一个英俊小青年，这人能帮什么忙？

“古玩圈的水，可深着呢，明天我自是不便出马，那……小苏你有把握吗？”

徐老似笑非笑的看向苏乾，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轻视。显然，他对这个被王矜雪带来的年轻人并不看好。

雪总见状，凉凉一笑，并不急着打圆场。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愿意袖手旁观。大概有三分心态是逗逗苏乾，剩下的则是顺便见识见识苏乾的真本事。

所以就推波助澜了一下：“徐老，您可别小看苏乾，他在古董方面也有着独特的见解。你们不妨切磋切磋？”

切磋？确定不是请教？

他也配！

老头冷哼一声：“我看小苏岁数不大。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是眼高手低啊，雪总可得擦亮眼睛。既然您说他有独特的见解，那我倒要考考他。”

考我？苏乾眼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让老头愈发火大。

“小苏啊，既然你是雪总特意请来帮忙的，那想必是有几分本事。正好我今天带来了几个小物件，不如你给掌掌眼？”

徐老压下音调，阴阳的说着，打开了放在腿边的手提箱。

“小苏，你先看看这件青花瓷小花瓶，说说你的看法。”一双胖臂抱在胸前，眼神紧紧盯着苏乾，等着看他出丑。

苏乾戴上白手套，不慌不忙的拿起巴掌大的青花瓷瓶，仔细观察起来。

他用上了徐老准备的文玩打光手电，反复观察一番之后，接着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能直接上手吗？”

老头扫眼过去，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眼神玩味：装腔作势，故作高深！

苏乾吸了口气。

摘掉手套，干脆闭上了眼睛，把瓶子在手心一遍遍摩挲着。

实际上，他只是一心系在瓶身，专心调动起了自己超三维的耳力。

旋即，瓶子内部发出的细微声响在他的耳中被无限放大。

事实上，王矜雪的书房中收藏了许多古董，这些天他已经反复尝试过了。

其实，在用掌心摩挲或晃动时，所有固体内部都有嗡鸣，他凝神便可以听得到。只是对于同类物品来说，如果年份不同，嗡鸣声则有一定区别。

用到瓷器上，就很像考古中的热释光测年法。比如，在瓷器烧制过程中，其内部的晶体结构会因为受热而被激发到特定状态。烧制时间距离现在时间长短不同，状态就不同。考古时，测量热释光的强度，便可以计算出陶瓷最后一次烧制后的时间。而苏乾的方法与此类似，只不过是用耳朵听。

片刻后，苏乾睁开眼睛，缓缓说道：“这件青花瓷瓶从外观上看，色泽对路，纹饰精美。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一些问题。首先，瓶身上的纹饰虽然细腻，但在一些细节处显得过于规整，缺乏手工绘制的自然流畅感。其次，通过手感，瓶身内部的结构较为松散，不像是经过长时间沉淀的老物件。我可以断定这是一件高仿品。”

徐老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惊讶：真的假的？摸一摸就能判断出高仿？

而且，他还敢说出来？

看来有点本事！

可老头还是不太服气，低头又拿出一件玉扳指。

“那你再看看这个扳指。”徐老把玉扳指小心翼翼递给苏乾。

苏乾没直接去接，而是按古玩行的规矩端着托盘接了过来。

这次连手套都没摘，而是拿手电反复照着。

当然只是做做样子！

他的超三维眼力此时发挥了作用。玉石的山料出于土，籽料出于河滩，均是接地的土之菁华。这些天在王矜雪那里，他早已观察出其中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