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我欲乘风归去
可也正是这种自我切断了与眼球的联系，让自己陷入的失明之中，他才可能保持活动，也因此才可以躲开那只巨大犀牛的攻击。甚至也是因此，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方向。
在无尽血色之中，最边缘的角落里存在的一只巨大眼球的事物，那便是解开所有可能的答案。
零对于这些怪物已经足够熟悉，知道哪里才能够最快速的让他们倒下，面对这只犀牛一样的怪物，他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完成了一次狩猎。
而在犀牛融化的过程，他也冲向刚才所见到巨大眼球。
似乎这个世界也知道零发现了这个秘密，在犀牛融化之后的片刻，出现的却并不是一只庞大怪物，而是数万个如同零一样大小的人形怪物，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止零接近眼球。
这些人形怪物也有着四肢，但他们并没有五官，千篇一律的黑色厚重盔甲将他们的身躯包裹，而只是停顿片刻，一个个就朝着零冲来。
刚才片刻的重现视野让零也见识了这宏大场面，如同战场，那数万的军士整齐的排列在对面，气势恢宏，如排山倒海一般，任何事物在这般钢铁洪流面前都将化为齑粉。
而唯一让人觉得无法接受的就是零是站在了这些家伙的对立面。
他们的目标是为了阻止零去接近巨大眼球。
可就算知道这并不简单，零在缓了缓后，也只能一步步的将这些家伙解决。
可他还是想的简单了，很快他就发现，如果不能将这些家伙一次全部解决，那么刚刚才倒下家伙便很快如同之前怪物一样的融化，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重新幻化出来。
虽然他们无法阻止自己前进，可这般阻碍还是极大的延缓了他的速度，那看起来极其远的巨眼如果靠着现在的速度，甚至再花上十几个小时，零也没有办法抵达。
但奈何，这种切切实实的阻挡，他并没有办法一次解决掉。
在不知道放到多少人形怪物，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将对方的脑袋给拧下，零实在无法支撑住，就像是在重复做着这个动作一样，很是无聊，而这已经是最高效解决怪物的办法。
天空的血色突然裂出一道缝隙。
零并没有办法注意，他还保持着睁眼瞎。
而这道裂隙开始渐渐放大，如同裂开的鸡蛋，连锁的朝着边缘延伸，只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就破开了整片天空。
在地上则是这些怪物成片的倒下，如同断了电的机器，突然的失去了控制。
零很快察觉到异样，他连接视线，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但却意外的发现，原本束缚的力量已经消失，他并不用再去切断视线联系就可以一直保持活动。
远处的大眼冒出红色血丝，像是被什么触怒，带着火焰燃烧一样的瞳孔，跳动着离开了这片世界。
随着血色褪去，整个世界终于重新回到了他本来混沌的模样。
零也像是松了一口气，解决这一切的并不是他，应该另有其人，他想到的自然还是天机老人。
可为何到现在才解决掉，他还是有些怀疑。
站立片刻，在他身前幻化出一个身影，一个翩然男子，一身青衣，和他所见过天机山弟子同样的服饰。
可这形象与他见到的天机老人完全无法重合。
虽然知道在这片空间里可以重塑样貌，那也不过就是灵魂的改变而已，但是对于天机老人，这并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你好！”青衣微笑对零点点头。
零也是回礼。
“你是谁？”这是零最想问的问题，自然也是立即问道。
青衣笑道：“天机山弟子，乘风。”
零没听说过，这般可以破开连他都无法解决的血色困境的人，绝不应该在天机山是个籍籍无名之人。
似乎青衣也看出零的困惑，他解释道：“你没有听说过我也很正常，因为我并不是一名普通弟子，嗯，严格来说，我甚至连一个人都无法算作。”
“你……并不是人？”零也是迟疑的问。
但青衣并没有觉得任何被冒犯，这本来就是他自己所说。
“我确实不能算作人，除了留在这片空间之中的灵魂，我已经早已失去作为人最重要的躯体。我的存在便也是依托于这片空间，如果连这片空间消失，我可能也就会跟着一同消失的。”
“是这样吗？可是你的灵魂力量居然可以如此强大。”
青衣有些被夸赞之后的自豪，笑道：“曾经在通天路上，我也是接近登顶的人，只是因为无法登上最后一个台阶而失败。”
零更是震撼。
“那后来你没有再去试一试？”想来这种只要再做尝试必然可以打破最后的限制，但却并没有听说过有人登顶，连零也是为他感到可惜。
可是乘风摇摇头，道：“最后一阶虽然很近，可也是最远的一阶，能够跨过这最后一阶，前面所有的努力加起来都不一定可以达到。”
零沉默了，他知道有人已经登顶，但同样他也不认为面前这人在和他吹嘘，甚至故意为自己找借口。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天机山已经有人登顶，通天路从未有登顶之人的神话已经被打破，她可能也是那个你口中跨过那最难以跨过一阶的人。”
乘风滞住，这个消息带给他的震惊不亚于天机山已经覆灭那般。
他顿了顿，才问道：“他是何人？”
“我并不清楚，只是知道是天机山的弟子，而且好像还是一位女弟子。至于她到底怎样登上，这恐怕也无法能够看到，但既然天机山都已经说过，那想来也必然是事实了。”
乘风还是一时接受不能，叹息道：“不论男女，通天路考验的只是灵魂的强大，而有着如此强大灵魂的人，她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会如此。”
零知道痛苦会刺激灵魂的强大，但他却没有将这个想法引向登上通天路，毕竟他并不觉得痛苦会让人登上。
可现在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感到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