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山下
“这……？”我只剩下惊讶，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招惹任何人，就连隔离海的那群人也并不是我主动招惹的，可为何还是有人要对我动手？”
零伸出手来朝着天空指了指，道：“如果你想要问为什么，可以问问他，也许他会知道。”
我一时语塞，零便继续说道：“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因为自己才会得到反馈，许许多多和你相关的事情也同样会影响你，如同我一样，却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能这一切也并不是我所期望的，如果真的要问为什么，我应该更应该问问这破老天，到底为什么。”
他的情绪略显激动，一路以来我都没有见过零如此，想要说的话更是说不出来。
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他垂下眼睑，道：“我出去走走。”
刚才与天机老人的对话让他心中并不好受，知道自己来自断落山，可却还是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的一点一滴，总觉得自己就好像浮萍一般，无根无源。
他总是克制自己内心的躁动，只是告诉自己，只要找寻必然可以找到事情的真相，这本很是积极的想法，但如何在不断追忆之中让自己相信这一点却是非常困难，没有人回去从心底认同毫无根源的理由。
也许他也在害怕，如果最后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人，或者内心也许是一个变态，或者恶魔，那他又应该如何自处。
或许他更应该将身体让给他本来的主人。
孤松之下，万丈深渊，临渊履薄，心中自省。
同样在烦恼着的不仅仅是零，那一位天机山的掌事坐在红木的书桌前，而此时书桌上已经凌乱的摆放着各种书籍。
从通幽阁出来，他心中对于预言的事情无法完全认同，只想要证明也许是天机老人出了什么错误，这一切也不过就是一个误会。
他找遍了所有关于黑冥妖珠，通天路的记载，可是千百年的史料里却丝毫看不到任何关于这些东西的只言片语。
只是关于鬼族的记录较多，可这些对于预言并没有什么帮助，甚至连最后一位鬼族的陨落的事实也不过是最近才添加上去。
如果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错误的，那顾弛就只能去接受天机老人的说法，那茫然的未来让他产生了惶恐，甚至是感到手脚冰冷。
末日向来是预言家们孜孜以求的一个方向，几乎总是在不断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就仿佛必然有那么一个时间点来标志着人类走向灭亡，就好像是强盛的鬼族也最终败落一样。
可是对于天机山来说，他们渴望得到预警，通过不断的验算知道未来如何，这是天机山使命，也是他们的追求。
而末日不过就是他们所有演算之中可能发生的事情。
顾弛并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因为变化是这个世界的真理，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即使是人类，也必然有着灭亡的一天，而那时便是末日。
他正沉思着，座下新收的弟子李晔敲了敲他书房的房门，他只好抬头看去，看到是自己的弟子，便问道：“什么事？”
“师父，山下传来消息说在山下聚集了许多人。”
“这种事情也需要和我汇报？”顾弛轻挑眉头，他现在可是忙着人类生死的大事，那里还有时间去理会山脚聚集了人的事情，“既然有守山大阵，这些人也只是聚集在那里，我天机山从不见客，这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是天机山的规矩，就算来了再多人，都不会放任他们进来。”顾弛不满道，“你出去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李晔很是无奈，可也不敢触怒了顾弛，只好离开。
被打乱了思绪，顾弛也就不再继续沉湎在那种恐慌之中，他收拾着书桌上的书籍，既然已经认定，那也只能是尽力的做好补救的措施，让天机山这么多年的心血可以得到保存。
可刚刚拿起一本翻看了几页的书，他看到一句很奇怪的话。
“沉海以东，有妖出没，食珠饮血，作恶多端。”
这句话是用古文字书写，但是对于精通文字的顾弛阅读起来并没有什么费力，只是好奇的是这沉海在什么地方，他读书如此之多，可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沉海，而那只妖又是什么。
越是思考，便希望这会不会和黑冥妖珠有关，心中想定，就急忙跑向了藏书楼。
李晔第二次来找到顾弛，可是这一次甚至连话都说不上了，他看着自己的师傅不停的在哪里翻找，似乎是想要从这些古书里翻找出什么宝物，而他想要说话，也立即被责备，让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
无奈之下，只好又重新回到了山脚的山门处。
这里不只是他一个人，好些师兄弟都聚集在一旁的竹楼，看到李晔来到，立即就有人上来问道。
“怎么样了，师父到底怎么说的。”
李晔摇摇头，道：“师父现在很忙，甚至连和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到底有没有和他说现在山门前的事情。”
“我怎么没说。”李晔也是苦恼，被选出去送信，可现在还要被质疑，“可是师傅却说只要有守山大阵在，就算这些人聚集再多，也不可能穿过这里。”
“可是在门外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我难道不知道，可是师傅现在真的很忙，如果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藏书楼去找师傅。”
李晔说完，反倒没人说话了，毕竟比起师傅宠爱的小师弟来说，他们过去可能更是说不上话，也许还可能落了数落。
而在竹楼不远处的山门处，那里有着守山大阵，外人无法进入，但是站在外面的人却绝不是顾弛所想象的那样不过几百人最多，而是已经零零散散的聚集了数千人。
这些人看上去三五成群，毫无纪律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