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离婚协议
第148章离婚协议
端过了鳝丝面的苏晗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那飘在碗里的厚厚一层动物油脂看起来金黄灿亮，看起来十分美味可口。但是看在苏晗眼里就没有那么美好了。好在栾珧华看出了苏晗实在是不习惯这油腻的早餐，便替苏晗分担了一大半，但是苏晗仍是只吃光了全部面条，碗里面的鳝鱼丝她确实是吃不下去。
“这鳝鱼丝可是我可是我亲自买的，珧华从小就很喜欢吃，怎么，你不喜欢吗？”栾满秋放下筷子，笑着说。
“妈妈，阿晗是心疼我，您做的饭都很好吃。”栾珧华说着，便带着笑意地拿过苏晗的碗，将她碗里剩下的几块鳝丝放入口中，之后便唤来了在饭厅外等候的佣人进来收拾碗筷。
然而，栾满秋发话了，“珧华啊，我看我是不受待见的……算了，我还是早些回乡下去吧，免得在这里受气啊！”说着，还真的‘蹭’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呕！”
这时，坐在椅子上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苏晗发出了一声干呕，捂住了嘴巴就往厕所冲，丢下尴尬地站在那里的栾满秋。
“你！你……你看看！”反应过来的栾满秋指着捂嘴离开的苏晗，气得是直发抖，站都站不稳地扶住了手边的椅子，“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好儿媳啊！”说完就跑出了饭厅，栾珧华连忙让一个佣人跟着栾满秋，自己则是去跟脸色不佳的苏晗安慰几句，便匆匆出门追栾满秋。
从厕所出来，苏晗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就给苏琛打电话。“阿深，我想告诉栾珧华了。”
苏琛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在办公桌前坐下，开玩笑地说：“嗯，我们阿晗终于是闲下来了，看来是我的好妹夫照顾得好啊！”
苏晗说：“我好像惹婆婆不高兴了，所以……”
苏琛一下子凝住了嘴边的强撑笑意，他僵硬地坐了一会儿，用一种很轻软、却很清晰的声音说：“阿晗，不怕，在怀孕期间保持愉悦的心情，不要胡思乱想。”
“好。”
苏琛挂了电话，将手机握在手里，久久不发一语。
下午六点，栾珧华一直都没有回来，栾满秋也没有回来。反而等来了许久未见的罗钦，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奇怪。
“怎么光傻坐着，也不开电视？。”
“我在等妈妈和栾珧华，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想等着他们回来。”
“嗯，苏琛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说栾珧华今天不会回来了，让我来陪你。”
“嗯……啊？”苏晗看着在自己身边坐下的罗钦，“那妈妈呢，她也不回来了吗？”
“……嗯。”罗钦有一瞬的迟疑，但是这却被心思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苏晗发觉了，“罗钦，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怎么会呢？你看我们都好久没有见过面，难道就不想我吗？”说着还别扭地张开了双臂，罗钦就准备抱上去。
可是苏晗却不吃这套，“罗钦，我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就是……”本来下定决心要撑住，可是一向都无法对苏晗说谎的自己仍旧还是无法说谎，“伯母她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里……”
苏晗紧咬着牙，站起身就往外走要去医院。罗钦劝了半天，都没有劝住，知道没有道理不让儿媳妇儿去看望住院的婆婆，只能答应和她一起去医院。
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司机迅速从车上下来对着苏晗一鞠躬：“夫人，您要去哪请随时吩咐。”
“去医院！”苏晗顾不得看司机一眼，坐进了车里。
苏晗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如果是妈妈真的……那么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罗钦去之前，特意给苏琛打了个电话，让他不要离病房太远，让他等着自己和苏晗来。
当他们走到病房门口，看到栾满秋全身上下插着数不清的仪器，面上盖着的氧气罩就像是她此时的内心，布满了白色的浓雾，洇湿了所有的细小血脉。而栾珧华穿着白色的无菌服，就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像是石雕一般。
“阿晗，伯母神经受到损伤，左手臂收到了严重的挤压，再加上组织瘤已经蔓延了整个颅腔，所以这次车祸后的生还率很低。”
苏晗提心吊胆地看着病房里的情景，怯生生地说道：“那，就是没救了，是吗？”
苏琛脑袋靠着墙，看着天花板上的led灯，“嗯。伯母从推出手术室之后，他就一直呆在里面了，没有出来过。”
虽然苏晗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可是当真相血淋淋地得到了证实那又是另外一种味道了。
苏琛给罗钦使了个眼色，“阿晗，你和罗钦先回去吧，医院这边有我，你不用担心。”说完，他就扳过苏晗的肩膀，罗钦也见势上前扶住了她，而苏晗这会儿也像是丢了魂儿的木偶，没有挣扎，任凭着罗钦急匆匆地带着自己离去。
又是一天，栾珧华依旧没有回来。苏晗走到阳台边，双手紧紧握住栏杆扶手，目视着被大雨打湿的远方，眼睛又胀又热，她只是没有焦距地看着，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半分的愧疚，任冷风吹落了她的披肩，露出单薄的肩来。
仰着头，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大口地呼出。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麻木中，才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扣在她的双肩，随后柔软的披肩又裹住了她。修长的手臂一直呈环抱的姿势，就像是从后面将她圈在怀里。明明是火热的手，却渗不进任何温度到身体里，她的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意。
这样温柔的动作，她无比怀念，从头顶处传来了愠怒的声音：“下这么大的雨，你在做什么！嫌自己的身体太好了吗？！”
在罗钦的手臂环成的狭小空间里，苏晗缓缓转过身来，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很想像平时一样和他玩笑几句，可是脑袋里首先蹦出来的却是栾珧华的脸。她无奈一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罗钦半眯着眼，他知道她心里有多么不好受，就等着她卸下伪装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微微停留了几秒便移开，投向茫茫大雨，“不问我吗？”
“问什么？你会主动告诉我的。”苏晗终于不笑了，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抬手抹去了眼角淡淡的湿意，极其认真的看着他，“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为什么？”罗钦一手抓着围栏，重新把她半圈在怀里。
“没有为什么。”苏晗离开罗钦的怀抱，在一片噼里啪啦的雨声中，身影逐渐隐没于楼梯处。
栾珧华这几天没有回l·x，桌上堆积了厚厚的一摞设计稿。苏晗接到了杨丝丝的电话，说是公司又一份文件，需要她和栾珧华的签字。
栾珧华现在依旧在医院，苏晗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可是她也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去与栾珧华认错的借口。
苏晗和罗钦已经不知不觉到了病房门口，patrick见到他们迎了上来。
“苏晗，你是在找老大的吗？他刚出去。”
“那，他去哪儿了？”
“哦，刚刚杨丝丝来了。”patrick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她给老大带了午饭，可能这会儿是在食堂吧。”
苏晗和罗钦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罗钦疑惑地眯起了眼睛，一脸狐疑，“不是说，杨丝丝给你打的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