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蛊发
第257章蛊发
恭长故看望簿梓荣回来便待在大厅里处理堆积成山的事务。看到端着早饭上来的侍卫时,放下手中笔,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颈。打开盒子,香味扑鼻,好看的眉毛一扬,“梓荣做的?”
那侍卫还未回答时簿梓荣从外头走了进来,满是笑意地坐在人对面,“你怎么知道的。”
恭长故并指捏了捏人颊,挥手让侍卫退下,“你做的自然和他人的不同。对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簿梓荣侧首看到那一堆公务,有些心疼眼前人,起身走到人身后,手放在人额角处,替人轻揉穴道,减轻人疲劳感,“你这么累就不用去看我了,大晚上还跑去看我,傻不傻。”
恭长故往后靠在簿梓荣身上,闭着眼享受那人的柔情,“你怎么知道我去了?”
“我又不是睡得像死猪。”簿梓荣轻哼声,替人摁揉着穴道。
早晨醒来时,自己看到身上被子便知晓这人是来过了,毕竟自己睡觉想来并不是十分的乖巧,幼年还常常踢被子。若不是那人来了,多半这被子是在地上了。
恭长故含笑拉过人手,吻了吻手背。
两人正温情时,方才出去的侍卫又冲了进来。
“怎么了?”恭长故知晓自己手下侍卫定然不是突然打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恭长故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一阵吵闹声。
簿梓荣和恭长故两人对视了一眼,起身朝外走去,而那侍卫走在两人身边,边走边道,“那些灾民闹起来,要我们擒拿食人魔。”
外头本是空旷的地面上忽然挤满了人,一个个难民皆是拿着自己的武器站在地上,而外头官兵围起了一个圈子不让他们突然闯入。
难民畏惧于官兵手上的刀剑,也不敢太过靠近。但是仍是吵吵闹闹,虽然声音并不一致但还是清晰地可以听见他们在喊着。
“交出食人魔!”
恭长故微皱起眉,身边满是此次跟随他来的侍卫和大臣,他微微侧首询问,“怎么会突然闹起来?”
侍卫微微颔首,将自己获得的消息说道,“昨日食人魔的流言本就是流传极广,而后又消停了下去。但是今天不知为何又闹了起来。至今还未找到消息来源。”
簿梓荣见着下头挤在一起的人,有几分担忧地侧首看了眼恭长故,正想着说什么,忽然发现恭长故有不对劲的地方。
其他人许是看不出,但是簿梓荣本就是在医仙阁习得的医术,对忘忧蛊也有相应了解。此时看到恭长故的模样,哪能不知,他恐怕是病发了!
下头的难民似乎是看到了恭长故,闹腾的声响更大了些,拼命向前挤,“求皇上捉拿食人魔!”
底下的官兵虽然是拿着刀剑对着难民,但是对于这些难民没有做出其他事情,也是不敢真用刀剑去捅过去,只得不停地往后退。
而难民似乎是看到了官兵的后退,更是有恃无恐地向前进,高喊着,“捉拿食人魔!”
恭长故久久没有出声,他身边的其他人正要开口询问时,忽然听得恭长故说了声,“屠杀难民!”
身边的大臣皆是一副不可置信地看向恭长故,正要再次请命时,簿梓荣一个手刀劈在恭长故的脖颈上,将他劈晕后,朝先前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你帮我把他带回去。”
侍卫点头称是,将恭长故扶着走回休息的帐篷里。
那几个大臣从恭长故下令屠杀难民至簿梓荣将人劈晕,都有几分还在恍惚之中。
簿梓荣这时发觉自己身子就像那时从医仙阁回京都时一样开始有所不适,其中的毒沿着经脉要到达心脉,她想起那时老道士所教的有一处便是如何延缓蛊毒发作。因而便暗自摁了自己几个穴道,咬了咬牙,朝着几位大臣拱了拱手。
“方才陛下只是神志不清,说错了话,还望大人们莫要当真,也莫要传出去!”
能跟着恭长故来此灾区的多数还是恭长故的亲信,自然也知晓簿梓荣在恭长故心中的地位,此番听了这话,也没多想,只是颔首称是。
簿梓荣安排好了事情,让官兵不要伤害难民,多加安抚,其余等恭长故醒来再谈。
大臣们连连称是,也就那么向着手下人安排下去。
而另一头簿梓荣强忍着没在其他人面前毒发,走到大营之中便是再也扼制不住那毒沿着经脉向自己心房而去。
恭长故这时正晕厥躺在床榻之上,先前送他进来的侍卫在一旁伺候着,这时见簿梓荣进来便要上前搀扶时。
簿梓荣大手一挥,“你先出去。这里我在就行,不要让别人进来。”
侍卫不疑有他,点头领命出去。
在侍卫离开后,簿梓荣毒发晕厥在地上后,突然又站了起来,犹如前几日恭长故所见的那样。
五指不断地抓挠着自己的身子,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痕迹,许是先前的扼制让簿梓荣在毒发时仍有一丝理智在脑海之中。
因为,她用嘴巴死死咬着手指,想用疼痛唤醒自己,但是丝毫没有任何效果。
瞳孔渐渐被一层白雾蒙上,而五指被咬得鲜血淋淋仍是止不住地在自己身上抓挠,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地血痕。
一切伤害都没有任何声响,因而也没有人知晓。
外头的大臣们仍在处理着那些难民,当然他们并没有听从恭长故昏迷前说的屠杀难民,而是听从了簿梓荣的话。
而那些难民在看到恭长故离去后,似乎又安静了几分,而后又逐渐退散了去。这一点也是让诸位大臣有所疑惑的,但是也没多在意。
大臣处理完事情正想着去回禀时,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此时并没有硬闯,毕竟他们听到先前恭长故说的话,也知晓簿梓荣的本领,心想还是给他们多留点时间。兴许恭长故只是得了病,而簿梓荣恰好可以医治他。
而也恰好是那侍卫拦住了人,才没人会进来看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紧闭着双眼的簿梓荣。
翌日,簿梓荣醒来,看到自己浑身是血,也没多在意。毕竟肖衣麓那般恨自己,给自己下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能让自己有好处的毒。
簿梓荣正想让人打盆水进来,看到角落处放着的一桶凉水,直接撕下自己的一块布料,沾湿后将自己身上的血迹一一擦去。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痕竟然和恭长故前些日子的伤痕一样。
都是用指甲抓伤所留下的,不同的是,五指上的伤痕则像是自己用牙齿紧咬留下的。簿梓荣微微皱了皱眉,等到自己将身子上的血迹都擦洗干净,那一桶清水已经都是血水。
簿梓荣抿了抿唇,除非自己和恭长故所种的是一种蛊,不然是不可能两个人病发后所造成的伤害是一样的。除非那人身上的也是自己所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