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

柳娘盈盈而坐，一双杏眼望着刘二。

纤纤细指提起茶壶给刘二斟满了茶。

“辛怀姑娘，我去锦绣庄寻你，你不在，无奈才到此处，只因有事问你，问完我便会走，你只需好生答我问话便可。”

刘二不想在这温热的屋子里多呆，更不想看到辛怀此般模样。

柳娘将茶杯轻柔递到刘二手上。

“这位公子，你说什么，柳娘听不懂。”

“好。”

她不愿提起锦绣庄之事，那便不提。

刘二继续问道：“辛怀，我不管你现在是柳娘还是谁，我此次来，只为一件事，上次你说在苏府听到之事，是何人所传？能否告知？刘二在此谢过。”

刘二虽对此地有厌恶之情，但是对辛怀，他还是怀着痛心，辛怀落入烟花之地，有不得已，亦有他的不是。

或许他走时，给她多留些银两便好了。也不至于落入此地谋生。

柳娘拈起团扇，缓缓道：“这位公子，此次前来，花着二十金，仅为此事？”

“是。”

“我瞧公子如今身着锦衣，想必是生意做的不错，可是金子不是这样花的。”

刘二道：“为了见你，别无它法。”

柳娘脸色沉了一秒，又转回笑脸，道：“也是，难为这位公子了。”

若不是为了见辛怀问话，刘二才不会花着二十金来这种腌臜之地。

刘二继续追问：“姑娘可否告知，是何人所传？”

柳娘小嘴一歪，笑道：“公子，我怎知是何人啊，这叫我如何相认。”

“去府上一查对便知。”刘二脱口而出，

柳娘脸色一沉，道：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你叫我回府上？我一个被逐出府落入烟花之地的人？怕是连他们府门口的台阶都未有资格去踏吧！”

此话戳了她的伤心处，刘二抿嘴不语，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请喝茶。”

柳娘恢复了盈盈笑脸，今日这二十金当真是赚的容易，再怎么着，也不能叫这位公子片刻就出去了，那该要受嬷嬷说道她未伺候好贵公子了。

“公子，我看你的装扮，该是赚了不少银子吧。”

柳娘找些话题聊，同时亦想打探沈虞的消息。

“嗯。托掌柜的福。”

“掌柜？......哦。”

当初刘二跟沈虞回雍城，辛怀是高兴的，可是没多久苏木亦追了过去，辛怀这才死了心，进了这烟花巷子。

她怎么会甘心做一个穿着粗衣洗脏衣、做粗饭的女子呢。

在这里，至少趁着年华尚在，华服在身，她还有寻得一位贵公子的机会。

虽然这几个月，她越发觉得男人的不可靠与善变，甚至比她们这些烟花女子还要虚伪。

而今，沈虞，却变成了刘二口中的掌柜。

浓浓嫉火在柳娘心中又燃烧了起来。

“你们掌柜......跟小公子......如今可好？”

“好。”

刘二不加思索的便回答了出来，他不会想到，这一个“好”字，让他再也拿不到今日想要的真相和答案了。

柳娘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好，你还来问我作甚？这些事还重要吗？”

“重要。对我刘二来说，重要。所以......”

刘二知道这是强人所难，辛怀是回不去苏府了。

“对你来说重要，对我来说就不重要了吗？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脸面和感情，你们的幸福与开解，就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吗？刘二，你想想，你不过是沈虞身边的一个下人而已。”

柳娘压不住胸中的嫉火，她看不得刘二如今的荣华锦衣，看不得苏木和沈虞的恩爱如初，更加看不得如今自己所处的烟花之地。

这一切，都叫她感到愤怒。

刘二看着涨红着脸逐渐失态的辛怀，他知道，他在辛怀这拿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他没有再接柳娘的话，他也不生气柳娘如此说他，每个人的境遇不同，对主子的想法亦会不同。

他虽是沈掌柜的下人，但沈掌柜从来未将他当做过下人。

也许辛怀没有他那么好命吧，所以她才会心中有恨。

刘二没有直接接话，而是待柳娘稍稍平复了些，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