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意外 - 求学男佣变男友 - 籁发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46章 意外

江知栩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本以为会独自消解心中的愤懑,可这次却异常平静。或许是因为季璇最后对自己的评价:“即使是偶然来到这世上,即使带着那样的疾病,你也是母亲善良的馈赠,别去纠结出生,我们都要做暗夜里高歌的夜莺。”

母亲,留给自己的只有像她一样柔软又坚韧的心,这颗心脏再也没有千疮百孔。

他现在很幸福。

晚上回到家,宋恩羽已经站在门口准备着“审判”的姿势。江知栩一开门看到对方故意板着脸等自己。白天心底那种笃定的幸福感又升了几个维度。

他只觉得今宵苦短,只有甜长。宋恩羽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被腾空抱起,他下意识的哼叫一声。这一声都把江知栩的魂叫飞了,没来得及回卧室,就在沙发上把人“办”了。

这场“相亲”似一场“笑话”一样开始,又像“闹剧”一样落幕。可江知栩知道这并不算结束。

正月十五,宋恩羽也是第一次在沪城过元宵节。这里没有自己老家的节日氛围浓郁,这是他的第一感受。可能是因为即使是平日里,沪城永远都是镶嵌在东方大地上的夜明珠,灯火长明。

宋恩羽提前一天就买好了汤圆,特地给许月茹一家送去一半,剩下的打算煮给江知栩吃。谁知晚上江知栩回到家看到宋恩羽在厨房忙活着煮元宵,意兴阑珊地说:“你想吃你吃吧,不用给我煮,我从来不吃的。”

宋恩羽并不知道缘由,热气蒸腾着他的脸,眉骨上都笼罩着蒙雾一般,他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吃不惯甜馅儿的,我买了好多馅儿的。你随便挑一个口味儿呗!”

江知栩甚至都没有进厨房,只是隔着餐厅回答:“什么都不喜欢。”说完,就独自回了书房,留下宋恩羽一个茫然无措。

他很少这样受江知栩莫名其妙的冷漠,即使有,对方也是先照顾他的情绪,才会流露出自己的不快。宋恩羽关了火,他也没心情再吃,煮了一半的汤圆被他捞出来晾在一边,他甚至都没打算吃饭,也回了画室,关上了门。

到了睡觉时间,宋恩羽走出画室发现书房门还紧闭着,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过去敲敲门,没有回声,试着喊了喊江知栩的名字,也没有理会。

宋恩羽也开始生起气来。他很不喜欢江知栩现在这样,宁愿独自一个人承受一切负面情绪,也不愿打开那扇门和自己倾诉。

江知栩不想打开的何止是房门,是心底那扇门。

宋恩羽自己简单地冲了个澡,直接回卧室关了灯睡下。

不回来就不回来,有本事永远别上爷的床。宋恩羽赌气地想。

这几天在医院几台手术去扶眼镜,每天一扶就是五六个小时开外,他真的很疲惫。屋内的暖意很快让他进入了梦乡。寒夜独衾,很快他感受到了凉意,习惯性地朝江知栩那边蜷缩。

一个温暖的热源逐渐包覆着他的身体,他撇了撇嘴,动了动唇角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宋恩羽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右侧还是空无一人,他以为江知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睡。他更是怒不可遏的跳起来跑到书房门口,却发现房门开着,江知栩人已经不见了。

攥紧的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宋恩羽这满腔的怒气忽然就泄了,他自嘲地笑着,开始去卫生间洗漱,准备去医院上班。

天刚破晓,江知栩已经开着车赶来了西山墓园。正月十五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这么多年的习惯,他要站在母亲的墓碑前迎接冬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苍松萦绕着薄雾,安静又毫无意义地伫立在多岔小路的两侧。在江知栩繁忙地一整年,都是这些古老的树木陪伴着长眠的母亲。

他捧着鲜花绕着小径,离母亲墓碑不远的地方,他忽然停了下来。

如果说那样荒谬的相亲,那样有悖人伦的理由并没有让他积攒多少怒意和仇恨,那江文邹现在站在他母亲墓碑前的举动确实是触到了他的神经。

江知栩走过去,蹲下身来把自己送给母亲的剑兰花放下,又轻轻地抚摸着墓碑,和照片上那个熟悉又美丽的女人对视了片刻。

随后便把一旁江文邹献上的栀子花拿起。

江文邹闷沉沧桑地声音响起:“你母亲最喜欢的就是栀子花了。”

江知栩紧咬着牙关,冷冷地说:“你不配提她。”说完还是拿起那束花,转身离开。在母亲面前,江知栩并不太想和这个人有任何冲突,打扰到母亲。

江文邹却并不是这样,他问:“是你拒绝了与季家的联姻?”

江知栩离开的脚步一顿,不假思索地回答:“是。”

“也是你告诉季焕闻的女儿你有凡氏综合症的家族遗传史?”

“是。”江知栩脸上讥讽地冷笑:“我说的是事实。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把这个世界当成棋局,每个人都是拿捏在你手里的棋子。季璇是人,我们生下的孩子也是人。不是你研究室的试验品。这种罪,我和母亲两个人受就够了。”

江知栩越说内心反而越平静,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居然可以会这样心绪平和地和江文邹对话。

江文邹自然也感觉到了,从前和自己一见面只会剑拔弩张的人,现在居然愿意和自己平心静气的理论。

“看来,那小子确实是改变了你不少。”江文邹毫无波澜的评价着,并不等江知栩回答,继续说:“可我并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江知栩笑着回答:“你的同意我很稀罕吗?”

江文邹也朝相反的方向转过身,临走前说:“他连自己身上需要被男人睡的贱病都治不好,有什么资格研究心血管内科?别以为跟了乔柏文和陈齐寿,他就是下一个名医,天真。”

如果不是因为站在这庄严的墓地,江知栩真的会把手里的花朝这个人砸过去。

江文邹,他把这三个字咬得咯吱碎。

这一整天的心情都被他这句话断送了,不,不只是这一天。如果说从前江知栩的漠然带着些许克制的礼貌,今天从他走进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总裁生气了。

这么多年,见江知栩生气在凯安所有员工的心里和富士山火山喷发,和铁树开花的几率是一样的――千年等一回。

宋恩羽下午还有一台手术,中午甚至都没时间吃饭,就在写病历,最近收的病人很多。其实齐武阳说得那种,把实习生当免费劳动力的情况,哪里都有,只不过自己在的地方不明显。可很多事好像默认是实习生的工作,比如每天没完没了的写病历。

实习生毕竟不是未来的同事,他们很难对这个医院产生归属感,医院的其他人也很难产生信任感。好在这个科室的人都还算是真心带教。

累了一天的宋恩羽一回到家,边解围脖边脱外套,一路从玄关脱到客厅,整个人看到沙发就跟看到久别重逢的情人,结实地摔在上面,感受着那一瞬间的放松。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以往这个时候,江知栩回来都会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卧室。今天一进门看到散落一地的衣服,帽子,围巾,江知栩无名的怒火就烧了起来,他甚至都没再克制,径直把人叫醒。

宋恩羽见他回来了,揉揉了眼睛,就要去讨吻。对方却猛地躲开,冷着脸问:“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回了家衣服帽子都要挂好?”

宋恩羽粘在人身上迷糊地回应:“嗯。”

江知栩推开他:“那去一件一件捡起来,挂好!”说完,坐在了沙发上等着宋恩羽行动。

推人的时候江知栩是带着情绪,宋恩羽自然感觉得到,一瞬间从昨天到今天所有的委屈也都涌在心口。宋恩羽没去捡,而是转过身去向反方向的画室走去。

江知栩疏离地声音又一次响起:“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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