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瞬杀
阿尔斯楞惊讶的看着我,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号角声,比赛随之正式展开。
四面八方的马匪也随之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叫声,当然,我实际上听不太懂他们到底在喊些什么内容,也对那内容不感兴趣,与我而言,我现在要关注的内容实际上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敌人。
说对方是怪物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不如说各种意义上这几乎都已经是人体极限了才对,我以前只在那种非常夸张的表演性质的摔跤比赛中见过这种身材的人,并且那时候看着都还很难害怕,然而我肯定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会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对上这么一个生死决斗的对手。
我的手中满是冷汗,不全是因为紧张和害怕引起的,实际上还有那该死的附加条件,这意味着我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败,当然,对拉克申而言,这个条件存在的意义很有可能只是为了让我在被爆打一顿之后,还能先看着自己的员工先死,然后自己再归西,而值得庆幸的是在拦截我们那天,拉克申并不在场,因此他也不可能做到对我那天的反应起到任何怀疑的地方。
对面那个名叫载原的怪物已经在一步步朝我靠近,每一步都会在擂台上振动起一阵灰尘和沉重的闷响,而四周的呼喊声也越来越热烈,那个比我高出几个头的怪物正用一种极为轻蔑的眼神打量着我,也许在他眼里我的确什么也算不上,没有任何身板可言,看上去也没有任何威胁,甚至他只是在无聊的摩擦着宽大的手掌而已,似乎在盘算着应该如何将我碾成碎片。
“载原。”来自主座的方向,拉克申那佯装漫不经心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不要一下弄死他,要分步骤,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吗,先打断他的四肢再说。”
“收到。”
载原嘶吼着笑道,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距离我不到十米的位置,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也依旧没有直接扑过来的打算,而是一边摩拳擦掌,一边想要品尝我恐惧的姿态。
至于我则紧紧捏着符咒,心里想的是要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的解决掉这个人而不引起众人的怀疑,毕竟就算擂台距离观众席有一定距离,然而还是有差不多百多双眼睛在注视着我,我当然可以直接一发五雷咒将眼前这个所谓的人形怪物轰成渣,然而那样就意味着我在这些人眼前能彻底暴露,那不管他们会不会将这理解为一种自然现象,都会立刻将手中的枪对准我,以及我的员工。
所以我不能冒这样的风险,因此,只能想尽办法不动声色的将眼前这个人处理掉,并且如果有必要的话,只能一击必杀,我没有赌第二次的机会,也没有那个立场,我身上还背负着来自转轮王的诅咒,并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堕神也依旧在缓慢而坚决的追踪着我的踪迹,每动用一次力量相当于就是在向堕神发送一次我自己的位置,更别说那之后长久的眩晕期和衰弱期,与我而言都是非常致命的时刻。
一次机会,没有试探,也没有失败的余地,我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而这时候,那个名叫载原的彪形大汉才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浪之中蔑视的看着我,发出了沉闷的吼声:“猪猡,你更看重自己的手还是脚?我想我可以把那部分留到最后再处理。”
他冷笑着,露出满嘴的烂牙,更别说那浑身的破烂和原始人一样的气味,他似乎像是一个即将将猎物大卸八块一样的猎人一般,自豪而又不屑。
只是我缓缓舒了口气之后,也直接看向了他:“废话再多也没用,放马过来吧,看看是谁处理谁。”
“嚣张的猪猡。”他发出了愤怒的冷笑,“我会先把你那张嘴给彻底撕烂的。”
他往前重重的压了一步,似乎是准备立刻扑过来,而那样的话我可能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了,要动手的话,就只能趁现在!
我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手决摆了出去,将五雷咒的效率也压到了最低,只是一道无形的电流而已,而我清晰的感觉到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窜到了载原的身体里,伴随着一阵极其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立刻僵在了原地,浑身上下的肌肉猛地颤动了一下,就连目光也立刻直了起来。
就是现在……我趁着这个空档,立刻冲了过去,而我身上的锁链则已经瞬间起了反应,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寒意,像是紧紧将我拴住了一般,导致我连这样程度的行动都很难做到,只能竭尽全力,咬着牙冲了过去。
不能在这里倒下……毕竟我背负的可不是我一人的人命,至少,要打出这最后一击才行……
而四面八方也随之响起了一阵惊异的呼声,毕竟在他们看来,载原在即将发动攻击的时候蓦然愣在了原地,并且还在浑身颤抖,而我这个本来必败的人则反而用很微妙的速度在朝载原跑去,而且表情还异常苍白狰狞。
直到我终于来到了那触手可及的位置,竭尽全力将手伸了过去,载原似乎也总算从电流的束缚之中摆脱了过来,疑惑而又暴怒的盯着我,正准备直接将我压成碎片。
只是我自己知道,我已经得手了。
我将最后一枚五雷咒直接狠狠的贴上了载原的手臂,随后竭尽全力,在寒意的深渊之中发动了最后一丝力量,顿时,我能感到一阵极为酥麻的感觉从我的手心蹿了出去,而载原那即将砸碎我脑袋的拳头也僵在了半空之中,伴随着一阵烧焦的气味以及偶尔迸发的火花,冒出了一阵烟雾。
我能看到他的瞳孔迅速泛白,恶臭的嘴里也散发出一阵更为浓烈的气味,我竭力将手放开,后退了几步,支撑着自己站住身体,而当我抬起满是冷汗的头时,则看着载原浑身冒烟,脑后的辫子也炸裂开来,翻着眼白,就这么倒了下去,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
四周鸦雀无声,陷入了长久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