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八十六章听见这话，谢昱脸色陡……
第86章第八十六章听见这话，谢昱脸色陡……
听见这话,谢昱脸色陡然难看起来：“你说什么？”
谢瑄和没再重复，只是看向屋内。
他这样的表现，让谢昱不自觉往后仰了一下,险些摔着。
“相公！”大少夫人惊呼一声，好悬没扶住他。
只这一句,寿荣堂的门就开了,穿戴整齐的老夫人赶出来：“昱儿怎么了。”
谢瑄和没理会他们的慌乱,而是对方燕苒伸出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眼看两人打算离开,老夫人命人拦在门口：“昱儿一向待你这个弟弟不薄,你怎么不在皇上面前帮着他说好话！”
谢瑄和听罢,脸上露出几分讽刺神色：“大哥,老夫人的话，你怎么看？”
听他连祖母也不叫了，谢昱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祖母别胡说，皇上面前,哪里是想说话就能说得上的。”
谢瑄和垂下眼睑：“大哥好好休息,我就先回了。”
谢瑄和牵着方燕苒一路出了寿荣堂，直行到荷花池边才停下。
方燕苒问：“我们就这么走了,老夫人不会生气吧？”
“当然会,但她这会儿可顾不上，”谢瑄和看着水中游鱼,眼中不辩喜怒，“你也不必担心,这几日她绝不会再难为你，她可还盼着能叫大哥早些回刑部去呢。”
方燕苒点点头：“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闹成这样？你方才在寿荣堂那张扬的模样,叫我都有些不大敢认了。”
“大哥私下同五皇子往来密切，被我和爹出宫时撞个正着，”谢瑄和叹了口气，“我原想着昨晚上咱们不在，连累不到你身上，不想祖母还是叫了你去，还专挑了娘不在家的时候。”
“至于方才为什么那样……自然是效果最好了。”
“我要是乖乖在院子里等着，等到多久且不说，你不也得一直饿着肚子？倒不如闹上一场，咱们能早早脱身出来，自己也不遭罪。”
谢瑄和轻笑一声：“你是不知道，我早就想这么闹一回了，今日还是托你的福。”
从前总碍于这个碍于那个的，临到头来，老夫人一点没变不说，连着谢昱也想以此作为手段来叫他吃个哑巴亏，凭什么！
又不是他谢瑄和逼着谢昱去和五皇子往来，被爹责罚的。
想维持面子上的兄友弟恭，心里的怒火又得发泄，便让方燕苒替他这个丈夫受过，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谢瑄和还觉得自己如今是满肚子的火气呢。
方燕苒却还有些担心：“这是要是传出去，这不孝不恭的名声压下来，可要怎么是好。”
“那就让它来，”谢瑄和道，“这样关系到一家子命运的事上，我本就不该因孝而妥协。”
方燕苒不笨，自然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老夫人把她留在寿荣堂磋磨，一是为了大孙子出气，二也是为了借此辖制谢瑄和，叫他帮着谢昱说话，甚至就此站在谢昱身后去。
一旦今日谢瑄和退了一点，那以后自然会一退再退。一旦他不愿意了，那她方燕苒肯定多得是如今日一般，被叫到寿荣堂来伺候的时候。
方燕苒不自觉握紧谢瑄和的手，面上露出些甜蜜的笑：“你做得对，是我太优柔寡断了。”
“瑄和，替我重新取个字吧，”她突然提起，“我及笄时，是舅舅舅母替我办的，我爹倒是写了信来为我取字，可我并不喜欢。”
淑婉这两个字很美，却不适合她。
谢瑄和知道这事，也知道她的不喜，所以从未喊过她这个小字。
他想了想道：“就叫雁苒如何？”
面对方燕苒陡然睁大的眼睛，谢瑄和倒笑得开心：“我记得幼年初见时，姐姐就说过，你不想做廊下的燕子，而应是天空飞翔的大雁。所以，改一改这燕字，就叫雁苒如何？”
“好，”方燕苒一口应下，一时像是身上有什么枷锁褪去，心里难得满是畅快，“就要雁苒。”
“等会儿回去我就同舅母写信，日后，都叫我方雁苒。”
“还是等之后再告诉秦舅母吧，”谢瑄和同她慢慢往回走，“到时候给她下帖子时，叫她好好吃一惊。”
方雁苒想到他说的情形，忍不住抿唇：“都听你的。”
到了晚间，谢瑄和夫妻去了正院用饭，他也主动提了今日自己在寿荣堂中的事。
寿平侯先是愣了愣，却并没责怪他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看向苏夫人：“阿琦，到底瑄和还是最像你。”
“这多省力气，有什么不好？”苏夫人嗤笑一声，“难道瑄和就得一辈子给谢昱扫尾？你不如先问问自己，真要变成这样，你亏不亏心。”
寿平侯当然不乐意，原本他还因着谢昱这些年慢慢变得可靠而有些欣慰，如今只和五皇子私下勾连这一条，就足够他又重新以审视的态度去看谢昱。
在这样的情况下，谢瑄和与谢昱在政治上，当然是分得越开越好。
等用过晚饭后，寿平侯将谢瑄和带到书房，考教似的问他：“今日五皇子来寻我问过谢昱的病情，还说过两日要来探病，这事如何安排？”
“五皇子这么看重大哥？”谢瑄和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能说得通。
谢昱虽然只是个刑部小官，但他妻族在刑部势大，有他站在自己这边，想要掌控刑部，就能轻松许多。加上他又是寿平侯这个九门提督的嫡长子，就算寿平侯本人只忠于皇帝，难保他不会为了长子而有所偏顾。
即便不论寿平侯，只单看寿平侯世子这个身份，谢昱在勋贵二代的圈子里，交好者不少，还因寿平侯老夫人的缘故，很得各家老侯爷、老夫人的喜爱。这份香火情，又能为五皇子拉去不少助力，他当然不会轻易舍弃谢昱。
想明白这些，谢瑄和道：“陛下都发了话，那日爹多请几位太医来府里，请他们给大哥看诊就是。这么多位太医都说大哥病得不轻，五皇子难道还比太医更精通医术？”
太医们固然不敢得罪五皇子，可在宫中做事，他们看的，终究还是皇帝的脸色。
对这个主意，寿平侯很快点了头，甚至主动去皇帝面前求见，提起五皇子对自己长子的关心，求皇帝赐太医给自己儿子看诊，以安五皇子的心。
皇帝对寿平侯的态度很满意，特地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太医领人同去，浩浩荡荡许多人，瞧着还真有那么几分皇恩浩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