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仙童不都两个眼睛一张嘴嘛。……
第33章仙童不都两个眼睛一张嘴嘛。……
为了提升姨母对王姑娘的好感,珊瑚又着重渲染了下王氏多么处境艰难身不由己，当然这么一来，曹李两家难免成了到处钻营的大奸大恶之人,虽然对不起雪芹先生，可想想红楼梦里的贾府也只门口两个石狮子干净，珊瑚便释然了。
宜妃哂道：“李煦跟曹寅这两个小人,不过仗着裙带关系晋升,家中老母奶过万岁爷的缘故,万岁爷才赏几分恩典罢了，长久不了。”
珊瑚频频点头，至于她外公三官保也是靠着外戚才得升官，那当然选择性地遗忘啦,人本性都护短嘛。
宜妃在政治上还是有些眼光的,“曹寅若不来这么一出,万岁爷兴许会把苏州织造的位置给他，如今怕是难了,总得避嫌。”
珊瑚也这么想，不过她是借助预知，不像宜妃全靠这些年来的生存智慧,只得佩服。
又有点担心,“曹寅没被任用，会否迁怒于王姑娘？”
王氏来了京城,可她亲眷都还留在苏州呢。
宜妃淡淡道：“万岁爷也不会一点都不用他,无非多等几年罢了,只要他耐得住性子，还不是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总是有你的；至于王氏，她若有能耐得万岁爷宠幸,别人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去害她爷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外于是。”
珊瑚心悦诚服，“还是姨妈您运筹帷幄，高瞻远瞩。”
宜妃掌不住笑了，“少来，你个马屁精，还是想想该怎么将功折罪吧。”
珊瑚：……还这么记仇呢。
她真就一时忙忘了嘛，谁知道宜妃这么执着，非催着她讨要礼物——可换个角度，也说明对她分外在意，爱之深责之切，珊瑚心里不禁暖洋洋的。
所幸胤祺这个吃货带了一箱土特产回来，上等的碧螺春茶，各种苏式点心、糖果、蜜饯，麻饼，肉松，莼菜酱等等，路上虽被他吃了一大半，下剩也可敷衍得过。
他慷慨地匀出一半来，以珊瑚的名义送给宜妃，总算圆了这个谎。
珊瑚感动不已，可随即想起胤祺的零花钱都在山东早市上用得差不多了，他哪来多的银子？
胤祺啃着烧鸡满脸油光，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你妆台下不是有一堆金锞子银锞子嘛，我就拿的那些。”
珊瑚：……那可是她辛辛苦苦陪皇太后打牌赚来的。
小兔崽子，白疼你了。
*
四阿哥回宫之后放下行李，就赶紧到阿哥所看望弟弟。
哪知却见胤祚躺床上裹着绷带，正哼哼唧唧叫人换药呢。
四阿哥立刻急了，上前质问道：“怎么回事？”
乳母回话小阿哥在假山上玩耍时跌了一跤，好在请太医看过，只是轻微扭伤，休养几天便没事了。
无奈四阿哥自打听了那个预言后，精神分外紧张，立刻命人将乳母拉出去杖责，又咄咄追问道：“不是让你们照顾好小六吗，你们为何不尽责？”
胤祚见他气得脸面涨红，忙挣扎着要下床来，险些踉跄栽倒，亏得四阿哥将他扶住。胤祚靠着他肩膀，故作轻松地晃了晃脚丫，“你瞧，没什么事的。”
唯有攒紧的眉梢泄露了一刹那的痛楚——他倒不是偏帮乳母求情，只不想糟践了四哥名声，乳母等同半个亲娘，连万岁爷尚且对曹家嘘寒问暖体贴备至，他们这些皇阿哥，又哪能动辄得咎呢？
何况的确是他自己贪玩不小心，怨不得旁人。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四阿哥方才松口，命众人退下。
胤祚揉了揉还有些浮肿的脚腕，疑惑道：“四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有什么事吗？”
四阿哥默然，难道要他告诉胤祚，他只有几个月可活了？
他捏了捏胤祚肩膀，轻轻转过头去，“我让人寄来的东西，你可看到了？”
因怕胤祚在阿哥所里等得性急，还在回銮途中他就打包了一部分，让人先行送进宫来，好看个新鲜。
胤祚点头，露出一口璨白牙齿，“看到了，多谢四哥帮我想着，我还给额娘留了一部分。”
四阿哥失笑，“额娘跟皇阿玛一道跟去，你以为她没见着？”
胤祚一拍脑袋，他怎这么笨？只能勉强挽尊，“那就当给五妹的吧。”
虽然甚少见过那个一母同胞的女婴，但从乳母们口中他也能知道五格格是多么玉雪可爱，尤其她还能留在额娘身边，这种福气是他跟四哥都享受不到的。
四阿哥轻轻叹了口气，他始终弄不明白，为何比起儿子们，德妃对女儿的疼惜还更多些，这宫里皇嗣难道不是第一位的么？或者，德妃天性便是个寡情之人，只有不会给她带来危险的，才值得她付出心力吧。
永和宫那头，德妃也听说六阿哥摔伤之事，知道不严重，便点头道：“叫他好好养着，本宫明天请旨过去探视。”
又吩咐翠缕开库房拣些药材送到阿哥所去，当然不一定非用在胤祚身上，要紧得打点那边的人。
翠缕恨声道：“那几个乳母也忒不用心，娘娘您该回禀皇上，将她们撵出宫去。”
德妃道：“宫里当奴才的不易，得饶人处且饶人，换做是你，便能时时刻刻盯着不放吗？”
她自己便是从那位置上起来的，自然很能感同身受。
翠缕道：“话虽如此，可乳母们尤其可恶，仗着奶过皇阿哥，一个个眼高于顶，正经事不做，惯会吃酒赌钱，娘娘您心慈，纵得她们愈发偷懒起来了。”
德妃叹道：“话虽如此，可她们原是佟家荐来的人，莫非要我与皇贵妃撕破脸去？”
为了这么点小事还不值当，只要她们不闹出格，便睁只眼闭只眼吧。话虽如此，德妃还是叫太监过去敲打敲打，有功当赏，有过当罚，在哪都是一样的道理。
翠缕道：“您不妨将六阿哥抱回来养吧，如今永和宫这么偌大的宫殿，就只一位牙牙学语的格格，瞧着怪闷的，您看翊坤宫多么热闹。”
德妃瞥她一眼，“这话是胤禛教你说的吧？”
翠缕微微脸红，这么快就交底了？可她能有什么办法，人家那位可是小主子，再说四阿哥给了她一块老大的金锭，足足有二两重呢，她怎么抗拒得了？
德妃自言自语道：“这个老四，如今学得越来越鬼了，堂堂一个皇子，不靠学问骑射跻身，倒成日钻研些歪门邪道，皇贵妃也不好好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