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兔子这么小能有几两肉,塞牙缝都不够……
第69章兔子这么小能有几两肉,塞牙缝都不够……
珊瑚最终还是答应了拉布拉多的邀约。
无他,她总得弄清楚班第那方是怎么想的。系统能探听八卦,却无法探知人心,大格格是柔顺惯了,由着别人搓圆搓扁,可身为她未来夫婿,班第难道就没半点意见?
得明白两边的想法,她才知道如何解决这件事——否则这群蒙古汉子总赖着不走,她连出门都担惊受怕了。
相见的地点由珊瑚来定,就选在宁寿宫附近一处小亭里,那儿人迹罕至,且太后身边都是蒙古侍女深居简出,即便撞破也不会有闲话。
若真被瞧见,拉布拉多也能从容应对,就说来向太后娘娘请安好了,本来也是亲戚么。至于珊瑚,当然是带路的那个,多么人美心善!
胤祺对珊瑚佩服得五体投地,能这么快将事情圆好并想好退路,可见多么厉害,他为有这么一位足智多谋的姐姐而骄傲!
心下却也难免有些猜疑,莫非姐姐早就打算去见那人?不,绝不可能,胤祺近乎本能地抗拒。尽管他对敦多布多尔济颇有好感,对那位的骑射功夫更是赞不绝口,甚至有意拜其为师,但,想抢走他心爱的姐姐,除非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胤祺攥紧拳头,觉得自己该留个心眼了,哈宜瑚越长越漂亮,他得仔细保护好她,别让那些狂蜂浪蝶轻薄了去。
当然,好处还是照收的,不要白不要么。
翌日,姐弟俩便借口要去园中摘几朵荷叶回来做叫花鸡,宜妃是知道她俩好吃的,并未拦阻,但叮嘱二人仔细些,只许往浅水地方去,若弄脏衣裳她可不管。
穿过御花园,从延禧宫东侧绕过去,便到了皇太后所居的宁寿宫。
但珊瑚并不打算惊动太后——她也怕太后一时兴起,随便给她指桩亲事盲婚哑嫁那就糟了。
二人蹑手蹑脚越过草丛,拉布拉多果然已在亭中等候,胤祺瞧见立马跳起来挥了挥手,又欲吹口哨——显然是两人约定的暗号。
珊瑚忙把他那只胳膊按下,宁寿宫虽没多少侍卫监视,却养着几只虎视眈眈的大狼犬,她才不想被狗咬呢。
胤祺发着呆,“总得叫他知道呀。”
珊瑚想了想,从地上捡起一枚小石子,用力朝亭中掷去,嘿,你瞧怎么着,正中拉布拉多额头,这下,两边总算看清楚彼此了。
拉布拉多倒不见怪,兴高采烈迎上前来,“你们来了。”
珊瑚注意到他今日打扮得格外……斯文,那身袍子无疑是改过的,比先前服帖得多,发式也变了,从原先狂野的辫子变成清爽的直发,上头坠着的铃铛也悉数除去。
乍一看很像个读书人,除了肤色略黑些。
相形之下,珊瑚却显得不修边幅。她不免略觉心虚,谁叫人家这样郑重其事,可见对她尊重。
亭子里还备了一桌小馔,摆着各色点心,还有一盅蒙古特产的马奶/子酒。
这真的不是约会吗?珊瑚将疑问吞回肚里,含笑道:“世子破费了。”
她不通蒙古礼节,只能按宫中叫法——他阿玛受封多罗郡王,自己是长子也是内定的继承人,可不就跟世子差不多么?
拉布拉多微微脸红,这让他看上去更像一条温顺的大狗,他轻咳了咳,作了个请的手势,“公主不妨入座,咱们慢慢细谈。”
胤祺尽职尽责在外头把风,自然无暇看到这席酒菜,珊瑚在心底为他默哀,反正自己吃不了许多,待会儿帮他打包罢。
拉布拉多怕她不适应,殷勤向她介绍每种食物是何吃法,该配什么作料,连面盆巾帜都体贴地准备好了——若实在吃不惯,可以吐在里头。
万幸珊瑚有副海纳百川的好肠胃和来者不拒的好胃口,尽管蒙古风俗与京城殊异,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些菜色,就连马奶酒也没有预想中的腥膻味,反而格外甘甜适口。
拉布拉多见她吃得尽兴,眼睛不由弯成月牙,“公主如若喜欢,之后我再着人送来。”
珊瑚并未被花言巧语迷惑,慢条斯理揩了揩嘴,便紧盯着他道:“世子不是有正经事要说么?”
言下之意,这些都不是正经事。
很可惜,拉布拉多是个直肠子,不懂这些弯弯绕,自然也听不出珊瑚对他的敲打,只觉得十分遗憾——本来还想多相处一阵的。
半个时辰也好啊。
可话说到这份上,不得不据实相告,拉布拉多便将他那位大兄的隐忧一一道来。
珊瑚恍然大悟,原来班第急着回家呀。皇阿玛跟恭亲王打擂台,只苦了这两人共同的女婿,若班第真个一气之下不娶了,大格格该何以自处?
便是另外换一个,也未必比班第更好啊。
拉布拉多苦笑,“若实在姻缘不偕,大兄只好从附近部族里挑了。”
这样的亲事自然没多少助力,可也会少却许多麻烦。草原上都是响快人,儿女情长却非他们做派。
是珊瑚误会了,这并不是话本子上书生小姐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他俩固然看对了眼,但同时也讲究实际,大格格并不会为班第茶饭不思,同样的,班第也不会因为离了她就寻死觅活。
婚姻本来就是最现实的产物。
珊瑚定定神,望着对面,“班第会真心对我大姐姐好么?”
不管怎么说,女子总是相对弱势,尤其大格格又是背井离乡,她能指望的唯有班第对她的爱——或者叫尊重更合适。
拉布拉多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举案齐眉,我想,大兄是绝不会辜负她的。”
这意思便是会将大格格奉若上宾,无论今后会否再娶,这位天/朝公主都是唯一掌握话语权的那位。
其实恭亲王所图也唯名分而已。
珊瑚颔首,“我明白了。”
她徐徐起身,敦多布多尔济忙跟在她身后。
珊瑚皱眉,“你干什么?”
拉布拉多满脸无辜,害羞地挠挠头,“我忘了路该怎么走。”
来时虽然带了侍从,可为了保险起见,甫一来此就给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