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代价
第208章代价
刚刚云瑶花费了极高的代价，将神芜在她灵魂上的一滴心头血强行逼到了黑铁的身上。她在赌真正的神血可以让这把剑的剑灵与她沟通，结果她成功了。黑铁发出“呜咽……”的声音，算是对云瑶承诺的答复。
碧古震惊地看着突然倒戈的黑铁，心里害怕极了。现在的黑铁不用任何人操控，便开始攻击自己，而这一切都是云瑶的杰作。“你去死吧！”碧古躲避着黑铁，猛地对着云瑶发出强有力的一掌，这一次，天帝替云瑶挡下了这一掌。
“我们并非有意骗你，你不要怪师父了！”挡下这一掌的天帝也并不好过，这些年他忙于处理日常事务，并不热衷修炼，所以真论起来，他的修为绝对打不过碧古。
“是么？”云瑶茫然地点了点头，眼神一直在和碧古周旋的黑铁身上。“快将那个匣子给我……”
碧古疲于应对，手中的匣子早被甩出去了。云瑶眼尖，匆忙喊道。
霍兰成知道这个匣子对云瑶非常重要，可他若知道云瑶接下来要做的事时，是绝不肯亲手把匣子送给云瑶的。
云瑶感受到自神芜的那滴心头血从她体内逼出时，她的生命力一点点地在减少。这一生她像是拔苗助长一样，靠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宝和功法，幸运地走到了这一步。但那些并不是她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所以那些东西终究会有离开的一天。可在这之前，她有一件事情要做。神芜不爱这个世界，她也不爱，可这里有她爱的人存在，所以她要试着去保护它。她要用血誓打开这个匣子，完成神芜对她的承诺，这个世界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此时不断地渗出鲜血，浸染在云瑶胸口的匣子上。她口中念念有词，说的是众人都极其熟悉的血誓。
霍兰成抱着云瑶的双肩，跪在他的身前，眼睛里蹦出了血丝，大呼道：“停下！我不准你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阿瑶，你知道么！你快停下！”
血誓一旦开启，云瑶最终会因失血过多而亡。她走了幽月的老路，可这一次她并不后悔。待匣子在血中旋转，云瑶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地。“神芜上神，我答应你的东西现在给你，你难道还不来取么？”
远在忘川的神芜此刻正躺在彼岸花丛，听到云瑶的声音，她心底一震，“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的视线落在忘川河上，低声说道：“阿来，我们去见幽月最后一面吧！”
阿来遥遥的想着，云瑶初次见到自己的不屑。如果他早知道娘娘所说的任务完成的时候就是她死去的那一刻，说什么他也不会那样对云瑶说话。他有些后悔，但还是想去再见她一面！
一个摆尾上来，阿来化成了一个翩翩黑衣少年，站在神芜的身边。
……
天上从来不会下雨，此时却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如初见一般，神芜上神撑着一把伞带着阿来缓缓向云瑶这里走来。
这一刻，天地黯然失色，唯有神芜上神如同一道光照亮着整个世界。黑铁认出了神芜，不再与碧古为难，亲昵地在神芜的手上乱蹭。“阿凌，还不安静下来，我们就要见到他了呢！”
名唤阿凌的黑铁在听到神芜的声音后，竟剑体弯曲以示同意。就连最闹腾的碧古此刻也停了下来，痴痴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紫衣美人。
“是你么？”碧古的声音并没有让神芜停下，他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从天而降的仙女，可显然她已经不认得他了。他有些失落，有些彷徨，更多的是卑微。原来她是神芜上神，多么好听的名字！
神芜走到了云瑶的身边，细长的手指打开了匣子，握住了那块泛着荧白光芒的头骨。阿凌激动地在头骨周围飞来飞去，发出呜咽的嘶鸣声。他的主人，竟落到这个下场……不过有神芜在，他一定会再见到他的主人的。
过了好久，神芜收起了头骨，与此同时，碧古和云瑶身体的灵骨似是感应到头骨的呼唤，竟纷纷离体向神芜的方向飞去，渐渐地，又有一些从下界飞来。陈寂之此刻身在凡间市井之中游荡，突然支撑他生命的力量消失了，转瞬间他便化成一只小乌龟，被路过的一个女童捡走了。
碧古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使自己修为变强的灵骨脱体而出，待看到是回到了神芜的手中时，他眼中已没有了希冀。他化成了一只九尾白狐，畏首畏尾地走到了神芜的身边。
“你要跟着我么？”神芜眼中有惊讶，见碧古点了点头，神芜看向了云瑶。
“他既然愿意放下屠刀，我并非没有容人之量，只希望你以后好好地呆在神芜上神的身边，不要再兴风作浪了！”
似是在回应云瑶的担心一样，碧古将他的修为传给了云瑶，他雪白的皮毛霎时间黯淡一片。
云瑶无奈地受了，可这不过杯水车薪，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发的虚弱，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她靠在霍兰成的身上，汲取着温暖，轻呼着“对不起，这一次是我食言了！”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霍兰成抱着云瑶悲恸地哭泣着，还有比他更悲催的么，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子，却是历尽三世而不得！云瑶的虚弱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如果这一切能代尔承受，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愿意。虽说神仙可以历经轮回，但是那也是有限制的。如今云瑶已轮回多次，否则神芜也不会花费极大的代价让她这一世得临仙界。
问天从逐月中也跑了出来，刚刚她被云瑶封印在逐月中，不许和黑铁阿凌硬碰硬。如今云瑶体弱，他匆忙便跑了出来。
云瑶看到问天，对霍兰成幽幽说道：“我答应给他重新凝聚仙躯，我死后还请你帮我完成这个诺言，师父好么！”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眼看着云瑶的气息越来越弱，魂魄亦有快要消散的感觉，霍兰成看向神芜，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苦苦哀求道：“神芜上神，不管你要什么代价，我都答应你！还请你救救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