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5

「冷凌奚？」拂子蹙眉回想：「当时和我们一同去找真拂的，回头不见人影，我以为他也被白鬼所杀……」「嘿嘿嘿，骗倒全部人了啊，真不愧是白鬼君。」那个神秘的黑衣人说，穿过群众也站在单面前。

「你想去找他结亲对吗？」

「苍彦大人。」拂子对黑衣人喊道。

市子单点头。

「怎么会，为什么？」拂子不解，其他氏族之长却心知肚明，因为冷凌奚充满山间纯净灵气的传闻传开，许多氏族底下都有人想收他，诞下新一任灵力强大的后代。

而市子的命运也能有所改变。

单原本是趁四下无他人时接近冷凌奚，想委身于他。

「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单向冷凌奚表明态度，冷凌奚不为所动，直到他听见单说出这句话，后来也不知道冷凌奚用那张迷惑人心的脸，对她说了什么，完全失去自主的能力，成为他在高天原的眼线。

「进入岩洞内找寻，最后接到的指令是……将巫女之首带出。」犹如被催眠般，单毫无保留说着当时的事情。

「原来如此，这孩子原来是白鬼啊，难怪能隐藏住，所有人都无法视破；当初涟也只说他不是妖怪，相反的还异常干净……如果是白鬼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白鬼亲自上高天原，是想报复吗？」

「是找到了，确定了，才偷走巫女之首下山吗？」苍彦问。

「我不确定是不是，但他想见她一面，而且……啊啊啊啊。」后面的话，单说不下去，说不出口。

「苍彦大人，这是怎一回事？」拂子以面巾捂住口，那是沾有蒿果汁的布，高天原人都相信此地特有的蒿果能驱除邪气，祓式前，村人都会采取榨汁，以布浸润擦身或是以纱巾浸泡遮脸。

「总共几个人。」苍彦问起另一个问题。

「？」在场的人都不解。

「嗯？」只有单对这个问题有些回应。

「几个人呢，在你背后看着你……」

「喔……一……一个，不，二……个。二个人。」单发抖着，胃开始抽搐，冷汗直冒。

「大人所指何事，单怎会突然陷入痛苦？」拂子问起。

「二个人，一是白鬼君，另一个……就是在令在山下待命那些乌合之众的首脑啰。」

「山下？！」所有人议论纷纷：「将大巫女掳下山的命令不是白鬼亲自下的吗？」

「我想白鬼只想在不惊动高天原的情形确认巫女之首的身分，拂子并非他找寻的人，但当时市子是想将拂子带下山去，给那些人处置吧。」苍彦述说真相，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那些人要抓我？」山下的人，指的是之前因为白鬼的骚动而开始反高天原的群众，如今势力越发强大，主张「高天原乃崇拜日月的异教徒，理应在他们和白鬼理应外合前歼灭之！」，代表日神的王军当然默许那些狂徒的存在。

「是谁！？如此胆大狂为，还能控制我们的市子如此彻底。」单的不适来自于她受到比白鬼更强烈的控制，而且无法轻易向别人说出真相，但这位被大家唤作苍彦的男人说出真相后，就解除了暗示。

市子单咚一声倒地，动也不动。

从她鼻腔、耳内都流出鲜血。

「还没死，但竟然将人控制到这种地步，对方的目的究竟为何？」拂子说。

「嘿嘿嘿，对方只是抱持的『达成最好，失败也无所谓』的心态在下指令，所以现在没事了，解散吧。」苍彦审问完单后就径自离开，无人敢阻拦。

现在，这些氏族长者再度围绕单：「那么大巫女大人，现在该拿单怎办呢？」

「虽说是被人控制，但她数度闯入岩内，差点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理应被处暗刑祭天才对。」

市子单之所以被擒住，就是在接受二边所下的暗示后，当夜开始行动，在拂子的饭食中下药，解开岩内结界的死角，将昏倒在岩内不省人事的拂子带走。

但是拂子早就有所警觉自己的居所曾数度让人擅入，苍彦大人要她不语，为的就是要逮住这个人。

单一将拂子拖出洞外时，即被拂子的式神拖往岩壁定住，许多族长赶来，对单施行一天审问，要她精神不济时，同时弱化体内控制她的法术。

制服住单对拂子来说并非难事，但随后苍彦大人出现，告诉她可能也会遭到同样的下场，就是被他人的言灵控制。

她向苍彦请求，教予她习得抵抗的术式。

在先前那次的事件后，拂子和高天原的高层均已将苍彦视为重要的存在，实际上苍彦的身份仍是一团谜，但他让拂子及其他族长见到的幻境，自己灵魂本能地选择无条件接受。

无法怀疑这个人！苍彦身上有着先祖的灵气，高天原的山间神气明显也臣服于他，他成为暂时守护着高天原的山主。

「待她神智恢复后，送她下山吧。」根本不想多看这个女人一眼，就算杀了她也于事无补，高天原往后自然也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拂子离开人群，想回到岩内，一路上她开始回想冷凌奚的一切。

「起初，就察觉他有问题，不出所料……真拂和佐诚就是死在那个人手上吗？太大意了。」经过苍彦大人的教导，拂子的孩童顽气收敛许多，村人都认为其越发有明姬当年风范。

「吾人能请教理由吗？尊贵的您亲临此地是为何？」苍彦独自一人来到四下无人的林间，仰向天发出疑问，脸却是露出「早就洞悉一切」的表情。

声音从高耸的树上传来：「想看看为何国师临阵脱逃了呢，选择回到高天原。」

「吾人可能是突然想含饴弄孙了吧，这样做也是得到另一位的特许了，莫非您想下令让吾人退出？」

一个黑影倏飞下来，是白色的雷鸟：「本座才没哪种心思理会你，是祂主动让你这么做的？」显然对方颇在意。

「是吾人请求大人淮许的，大人并没有干预任何事。」苍彦回答。

「哼，那人就喜欢在本座快达成目的时干扰，从前是，现在也是！」雷鸟翩翩展翅，从羽翼上落上些许羽毛：「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和你的后裔享受亲情之乐吧，王宫也不必再来。」雷鸟语毕，高飞远去。

苍彦一人在原地，晨曦的阳光慢慢照映在他身上，此时的他难得回复原貌，脸及身后，多出特殊的纹路，相貌也彻底改变，变得年轻，五官立体。

「真是心急了，竟然想派人拿下巫女之首，尽早结束一切，其他人变得怎样都不管吗？真不愧身为神明，哈哈。」苍彦看似在喃喃自言，实则在与山间精灵交流。

「喔，原来连小壹羽都在怪罪长姊呢，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