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0

「就没有人能封印白鬼的那一面吗？」「蠢话！你有自信能力强过黎落，封住神明的狂暴面吗？上天已属意，白鬼必须抹去，否则祂将是神明的污点。」

「连镇压都无法，你还奢望我能消灭祂？」

「当然有办法，当年黎落因为一时的怜悯之心才没立即消灭之；现在可不同了，真拂，你必须清楚明白自己的任务……看吧，拿起你后方的铜镜。」

真拂转过身，这面闪着光辉的铜镜曾让真拂见到黎落的过去。

「镜子中照映的景象，自己感受吧。」

椎名操控着铜镜的画面，让景象不只是呈在眼前，而是更加立体，更身处其中。

一具具胸口被刺穿的尸体，被拖往黑暗……不，别让我再看一次！

本以为是之前所见，没想到接下来的画面被换回白日。

有很多人在哭泣，是女孩在为昨夜中平白消失的父母悲伤；另一处有老妇为被拖去的儿子掉下血泪……这里是罹难者的家属。无端的祸灾发生在他们身上，命运替这些人蒙上灰影。

真拂见到这幕，竟觉得比之前所见更为苦痛……说到底，就是白鬼造成一切。

「只要祂还在，这样的事可就不只发生在过去……真拂，你继承高天原的血统，理当完成替百姓消灾的责任。」

「我到底能做些什么？」真拂流下泪水，无力地倒坐在地。

椎名此时走近她：「使用铜镜，只要有我在，就算是你也能完全发挥它的力量，消灭白鬼。」

「我毫无灵力，你知道吧。」

「所以我会帮助你！能见到幻象，表示你毫无疑问为黎落后代之一……你同样也能操控存在镜中黎落的灵力。」他向真拂伸出手，真拂将一只手搭上由椎名扶起。

静默片刻后，双唇微开：「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和黎落有何关系？」

「看来你还是无法完全相信我啊。」椎名放开真拂的手：「当初我是被选上随着黎落来到岛上，从来不受黎落或白鬼的注意，况且当时我的能力也尚未觉醒；现在不同了，你有我！我一定会让你完成任务。」

二人对视一阵子，真拂才又开口：「我该如何发挥镜子的力量呢？」手掌贴抚镜面时，能清楚感受到一层膜封住，镜子是被封印的。

「还需要些时间，不过就快了。因为你的灵力还不够，只要能再多接触黎落的过去就行了。」

这是真拂在桃华岛上的修练方式，透过一次次体验黎落的过去夺取存放在镜中的灵力。

「难怪我感受得到那种灵压……」从前她可是毫无灵感的虚弱人类，最近她感受到的和看见的世界，明显不像从前那样表层。

「难道说，多了灵力就能见到生命的脉动？一点风吹草动如今都是如此敏感……原来这些桃树不只是单纯的幻像，能感觉得到……白鬼的灵动。」

真拂再度返回桃林，椎名告诉她掌握这种灵感就能避开白鬼。

椎名不许真拂久待穗之居，他说藏得太久，白鬼就会找上门。一连几次返回桃林，真拂都选择和白鬼避而不见。

「明姬，从前你也能感受到大自然间的脉动吗？多么奇妙的世界，黎落看透了世界万物真相，没想到她还能保有自我……我真没用，已经好几次以为自己就是这片灵动中的一部分。」躲藏在桃林一角，真拂还在为适应全新的自己伤感。

「找到你了！」这个声音，让真拂惊叫出声，随之而来的是桃树上方站立的人影，银发飘扬。

「白鬼！哇啊！」她起身奔逃，怎样也想不到白鬼能找到她，而且是祂不是「冷凌奚」。

「没用的！」白鬼只是在原处一跃，声音靠近：「逃不了的。」

果然在下一瞬间，真拂就被祂扣住，惊慌失措想抵抗：死定了。

脑海中只有这一句话。

「我不是说你逃不了的吗？」好强的灵力，神明就是这般强大的存在，我毫无招架之力……

白鬼反手一拉，刹那间，真拂竟然整个人落入祂的怀中：「？」

「黎落，我说过不论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温柔不似白鬼，神祗俊美的脸蛋轻柔摩擦在真拂发间。

人无法完全隐藏住内心某种感情，无论如何怎么隐藏，感情也会不自觉自假面下显现。

神也是吗？

「那个人是谁？从前没见过。」深宫中，几位高阶的女官刚经过窄廊，就让碰巧散心至此的千璃姬遇见。

千璃的贴身侍女，贴近了她小声道：「王最近经常宠幸的一名更衣，听说歌嗓出众，王特喜欢在睡前听她唱一段儿，但个性傲慢又任性，这些王也都由著她……」

「更衣啊……这么说，就是民间来的女子啰？」千璃随即离去。

又是歌舞升平的夜晚，王近年来常特意离远朝政，命大臣自己解决无关紧要的上奏，文武百官奈何不了王的做法，深忧着国家的未来。

「王，还要再一曲儿吗？」这名依偎在王怀中的女人，就是「木花更衣」，在某次宴会中被王看上，事毕后立即封为更衣。

「你还有何曲要唱呢？」身为一名男人，有女性在怀中依偎，酒兴来潮，他挑逗着怀中人儿。

「臣妾什么曲儿你都听过了，还是给王决定吧，我都依你就是了。」更衣眼神迷茫，愉悦地笑着。

「给寡人决定，哈哈，给本王决定……这是多令人舒畅的话。」王压下更衣的身体，台下的人纷纷退下……一会儿的缠绵后，更衣逗玩着君王的胡须。

「真是大胆，竟敢随意碰触本王的身体。」

「臣妾是经过陛下的允许的。」

「寡人何时允许過你？」

「现在啊，在陛下的御心里，臣妾听到了。」更衣将头俯贴在王的胸膛上，另一只手伸至王的背上。

更衣的热情，牢牢绑住这名君王的心，王轻闻着更衣身上的体香，说道：「真是大胆的女人，但寡人身边还有一个比你更大胆的女人……」更衣听闻后，马上离开王的怀抱。

「听见本王还有别的人，就这么慌张？」更衣对王使性子不是首次。

「反正王本就不属于我一人，臣妾早就知道了……但还请王别将我与那个女的比较，我觉得恶心。」更衣真性情，即刻披上衣服背对王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