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煎熬
郑子涵反反复复的连续干了一个星期，到头来一无所获，他晚上坐在黑暗的房间里，看着两个阴阳梅瓶，唠叨开了：“你们什么时候让我看到合二为一……！”唠叨到午夜后睡着了，当窗外一道电闪雷鸣过后，狂风爆雨来了，郑子涵被狂风的呼啸惊醒过来，他忙起来奔向了在工作室外的配料室，那里还敞着门开着窗呢！
当冲进配料室看到全部原料都被水侵泡了，他的心凉了，原料基本上报废了，郑子涵懊恼了起来，更懊恼的还在后边呢！
他像只落汤鸡似的回到了工作室，把在阴阳鸡油瓶旁的毛巾拿了过来，用他擦了擦脸和头发，顺手扔到案板上，没想到毛巾掉到了地上，他弯腰拾起却手触到了案板上的鸡油黄瓶，刹间一阵晕眩，瓶子和人都倒在了地上……。
许久，等醒来时看到了阴阳鸡油黄梅瓶己经摔碎了四五片，根本无法复原。
郑子涵的心里别提多糟了，他无法原谅自己，这是郑蒋两家保存下来唯一的瓶子，挑出这两只后剩下的全砸了，这是规矩！
郑子涵气的走出了工作室，站在大院子任凭狂风爆雨肆虐着他，看似他已经到了极限。
耳边的雨声打在松叶上发出了怪异的唰唰声，雨打在他昂头的脸上，眼睛无法睁开，他要这样惩罚自己的冒失！
他就这样站着，站着，远出的保安只有望着他，这是规矩，谁都不能靠近他，这让负责保卫的岳麓山很着急，他只有给老板郑天悟打了电话。
郑天悟忙和郑子益赶了过来，到了铁山时已经凌晨五点了，风停了，雨小了，但院子里的郑子涵还站在那里，看那样像是病又犯了。
“哥，咋啦？”郑子益忙跳下车来抱着淋透的郑子涵，只见他抖了抖身子说：“我不知咋的浑身热的难受，只有站在雨里才好受些。”
“现在好点不？”
“不热了，对不起子益，你们的瓶子让我打碎了。”郑子益明白了，这是急火攻心。
他笑笑说：“不就是一对瓶嘛！你用不着上心里去，明天咱做不就成了！”
郑天悟也从车里下来，走过来问：“咋了子涵？”
郑子涵摇了摇头说：“一阵心烦就浑身热的难受，叔我把你的瓶子摔了？”
“摔了就摔呗，你急啥？人都在，咱再做。”郑天悟看到他没有啥事，就安慰的说。
郑子益伸出胳膊把大哥搂进了卧室，找出郑子涵的衣服让他换上，两人来到了工作室。
当看到鸡油黄的碎片都被佣人塞进了电炉的坩埚里了，气的郑子涵又差点发了疯，郑子益忙安慰到说：“可能佣人也是好心，他还认为能回炉呢！”
“回炉？”郑子涵重复了一句，想了想说：“我能想到的都想了，唯独没想到回炉？”
“要不咱试试？”郑子益问。
郑子涵点点头忙去检查电熔炉，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摁了电开关。
郑天悟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忙活完这才说：“你兄弟俩在这里吧，我回家告诉他们省的他们担心。”
郑子涵和郑子益兄弟俩在电熔炉旁一守就到了晚上，当全部的碎片都熔化融合温度达到一千三百度时，郑子涵说：“咱俩还原那俩梅瓶。”
郑子益点了点头，顺手拿起了蘸杆，小心翼翼的伸进了坩埚，一拧一转出来后在蘸杆的另一头吹了三口气，蘸料的那头凸了起来，郑子益麻利的一收杆，搅、拧、垛、铰，手里不断的转换工具先是撑钳、大钳、小钳、葫芦钳而后又用搓板，铁线最后用剪子剪了下来，一套工艺下来后两个小时过去了，这才起身把热成品送进了降温炉。
大哥也收了尾，两人收拾了一下，郑子涵看着满脸是汗的子益说：“走，到崖上，那里凉快。”
崖上就是后山的百丈悬崖，那里有一块巨石探了出去，上面平整，郑子涵过去在这住期间他每天都坐在这里待到很晚。
郑子涵在这儿想了很多道理也想明白了很多道理，这儿算是他的福地，两人坐了上去，望着月光下一片银灰色的松林山脉，细听着微风中松林发出的沙沙声，天空月亮和星星佛佛被昨晚的雨洗过，洁净明亮。
两人沉默的坐着，各自都在想着什么，郑子益脑子里想的是他第一次看到大哥站在探石的沿边，当时吓的他三魂去了两魂半，可大哥根本就没有一丝胆怯，而且张开双臂找平衡，那时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他。
上来一看其实视角造成的，就坐在这里，人们从下面看也就像坐在悬崖边上。
“大哥你在想什么？”郑子益打破了沉默。
郑子涵笑了笑说：“梦娜该考大学了。”
“让她回到瑞士？”
“不，他是中国人干嘛让她去国外呢！”
“是啊，还是让他在国内上大学吧！”
郑子益看到大哥的心已经放下了，这点让他心里很欣慰，想想在瑞士找到他的情景，看到那时的大哥己经是个废人了，那想到回国后这些年下来和过去完全是两个人！这也可能是名人都多磨难吧！大哥现在可是当之无愧世界级的琉璃工艺大师，堪称国宝。
郑子益自然替大哥高兴，唯一大哥的遗憾就是孑然一身，郑子益试探的问：“大哥你不能再放单飞了，该找个和你说说话的人了？”
郑子涵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只是笑了笑，郑子益感觉有门，就进一步的问：“心里有人了？”
郑子涵摇了摇头说：“如果这次成功了，我就可以找个志同道合的人过正常人的生活，给梦娜个温馨的有热度的家。”
郑子益知道大哥可能心里已经有人了，现在没说出来，还藏在心里，郑子益笑了笑说：“大哥你心中的那个她是啥样的？”
“和刘茉莉一样的。”
“刘茉莉？她是谁？”
郑子涵害羞的笑了笑说：“你忘了，咱过去的邻居？”
郑子益想了想就是想不起来了，他摇了摇头，郑子涵说：“咱在美琉二宿舍的平房。”
郑子益想起来了，“你是说英子吧？”
“对，他小名叫英子大名叫刘茉莉。”
“我知道英子一直独身，她是不是一直在等你？”郑子涵点点头说：“上个月我们见了面，我告诉她只要鸡油黄合体了，我就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