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五次
姜如倾觉得裴文箫属狼,怎么都喂不饱。
她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的衣衫,不到一个时辰又尽数落在地上。
更要命的是,昨晚有连绵的雨声掩下她的莺啼燕语,但现在军帐的一丈之内都有巡逻的士兵,万一听到什么,可怎么走出军帐面对众人?
她已是满脸羞愧,这人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裴文箫最喜看她这般羞羞答答的模样,带着少女的娇憨,未添脂粉,却是别样的灵动。
他轻笑道:“倾倾若是怕羞,就咬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肩,但他其实在接早膳托盘时,就早已示意属下不要靠近主帐,至少帐外的十丈内是没有人敢靠近的。
裴文箫就是想逗逗她。
不过姜如倾倒是真没和他客气,在一次次的跌宕中,狠狠地咬着他的肩,直至唇齿间血腥弥漫,她的贝齿酸软,勾勾缠缠才止了歇。
夏日限定的风雨涌动。
姜如倾懒懒地裹着被衾,看着那人坐在榻边,弯腰捡着地上的衣衫,常年习武的他,线条流畅完美,只是那肩侧已被咬得目不忍见,倒添了种破碎感。
裴文箫穿衣回身,见姜如倾正眼睛不眨地盯着他,唇角微扬,眸底满是宠溺:“现在心里可是好受些?”
原来他是故意让她咬他的,好让她的苦楚有个宣泄口,也或许是他对自己的自责,愧疚于上一世没将她照顾好,而让她经历这些无妄之灾,他在歉疚吧。
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量,姜如倾的心里确实是轻快许多,唇内还有他的血在蔓延,却让她有酣畅淋漓的愉悦。
裴文箫听完她的描述,低笑道:“小没良心,痛得不是你,就这么高兴?我属狼,你就属狗。”
姜如倾抿着嘴,嘀咕道:“谁说我不痛了?也不看看这到处的红印是谁弄的……”
她手臂轻抬,就能看到他的肆虐。
裴文箫理了理自己的箭袖,顿了顿,俯身低语:“那我帮夫人检查看看?”
姜如倾怕他顶着检查的名义又倾覆而下,忙护住被衾,将自己裹得如茧缚,话锋一转:“自己的事自己做。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前世发生了什么。”
刚刚都是一个劲地在说她的经历,说着说着就说到榻上了,可她还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裴文箫想到自己的万箭穿心,他看着她水光盈盈的双瞳,眼皮已微微肿胀,他知道若他说了,那她这双眼今天怕是要哭惨了。
裴文箫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温柔:“乖,你只要记住你家公爷没灭大齐就好。”
那声乖,太过柔顺,势不可挡地抵在了姜如倾的心上,以至于她完全忘了要问什么。
只要记得他没灭大齐就好。
只要记住她家公爷,她的公爷。
姜如倾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永远没出息地臣服于这般极致的温柔,没有偏颇,心甘情愿。
“公爷,我好喜欢你啊。”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漆眸,软软糯糯,她在他身边,永远都可以做一个小姑娘,有恃无恐地受尽宠爱,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大胆表达爱意。
裴文箫的眸色深了深,心里一阵悸动,想到了什么,“待会我去军医那配点消于膏药给你,还要配避子汤么?”
姜如倾一怔,用纤手勾了勾他的小指,忐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那天去找后厨无意中发现的,灶堂边有药渣,裴文箫问了厨子,说是舟公子喝的,他当时想她定是因为生了病又不想让他担心,才没告诉他。
直到拿着药渣问了大夫,他才知道那是避子汤。
裴文箫轻轻握过她的手,道:“我那时心里确实很不好受,以为你那么不想和我有孩子,但现在,我好心疼我的倾倾呀。”
如果他是她,在误会那和离书是他写的前提下,他恐怕在他们相见的第一面,就会将裴文箫邦邦狠揍两拳,让他鼻血直流,并暗暗发誓,此生定远离裴文箫那衰神。
他现在已经能完全理解为何倾倾一开始要招冯涔为驸马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完全失去她了。
可他的姑娘,却一次次地奔赴他而来。
他是何德何能,能讨得她的欢欣。
裴文箫捏了捏她粉雕玉琢的脸蛋:“要不我替倾倾揍裴文箫几拳吧?”
说着就真要往自己脸上砸去,姜如倾忙拉住他,“可千万别,我就是看你这张脸才狠不下心的。”
裴文箫的掌轻轻地落在她的玉圆,低笑道:“除了脸,应该还有其他的过人之处吧?”
他的指腹捻了捻,意有所指。
他又来煽.惑她的兴致,姜如倾忙将他的手从被衾里推了出去,明明长得那么一本正经,穿得也一丝不苟,这满脑怎么就没个正经事。
她柔手支颐着榻,觑了他一眼,揶揄道:“裴大人是有其他过人之处啊,刚刚的自导自演就蛮好的,挺有戏曲天赋,等商地建成,舟公子诚邀你出席卖唱啊。”
她举了举五指:“给你这个数。”
裴文箫的眸中渐起波澜,闪过一丝狡黠,笑着答应:“好啊,舟公子可要说话算数。”
姜如倾点点头:“我舟首富言出必行。”
静默一瞬,那人微凉的薄唇贴在她的耳后,声色是百般的蛊惑:“嗯,为了你的言出必行,那我今夜可就不能饶你了。”
姜如倾愣了愣,待她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从屏风后迈了出去。
她的脸颊已红得厉害,她拿手背扇了扇,只怪那人太过于赖皮了,哪能事事往那上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