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借刀杀人
第195章借刀杀人“王爷怎知厉府不配?”慕长歌轻叹一声,“王爷的心意,长歌领了便是,只是除非到了紧要关头,长歌实在不愿轻易便劳烦王爷。”
慕长歌的顾忌也不是没有道理,祁靳之即便再如何有着手眼通天的本事,此处也终究是百安,并非苍德。
倘若祁靳之轻易便树敌太多,到时只怕……
碧珠最能了解慕长歌的心思,当即也劝道:“小姐说的是,王爷可切莫要误会了小姐的心意才是。”
“当真不必本王同你一起?”祁靳之沉了眉。
“若长歌有求,自然会去找王爷的。”
“罢了罢了,你这个性子,到底是游说不过。”祁靳之叹一声,晃着折扇,“如今春光大好,本王去找太子赏花去。”
慕长歌笑着同祁靳之虚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待她走过转角,那一副慵懒模样的祁靳之便顿住了步子。
“暗中跟着长歌。”
墨竹不解,“主子,二小姐身边不是有素玉陪着么。”
“让你去便去,何时这样多事了起来。”祁靳之眉心一沉,慕宝筝心心念念着的,便是将慕长歌置于死地,现如今她借着四皇子,去到了厉府,慕长歌前去只怕凶多吉少。
见他神色凝重,墨竹便不再多言,应过一声,便闪身不见了人影。
马车前行了不多会儿,便到了厉府。谁知要入门前,那门房竟指了素玉,将她拦了下来。
“这也是我的丫鬟,为何就不能进了?”慕长歌和和气气地问道。
门房的人作了个揖,“表小姐,当真是对不住,近日我们姨奶奶身子越发不好了,最是怕人多吵嚷。这规矩,是我们老太傅给定的,外人来,至多只准带一个下人。”
“小的也只是个给人当奴才的,自然是主子吩咐什么,小的便只能照做,还请二小姐也体恤一下小人,别让小的难做。”
“那为何她不能进,我便能进?”碧珠面上一沉,颇有几分咄咄逼人。
素玉会功夫,她却不会,指明了只许她进,不许碧珠进,这个中缘由,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深思!
“这是碧珠姑娘吧。”门房道,“表小姐带着二位姑娘来这儿也不是第一次了,小人怎会记不得,碧珠姑娘是要比素玉姑娘安静些的。”
看来今日当真是早有准备,一切都布置个明明白白,只等她来自投罗网了。见碧珠还要争执,慕长歌瞟向她一眼,“既是规矩,那便没办法了。碧珠,我们先进去吧。”
颇有几分不忿地瞪一眼门房,碧珠很是不悦地随着慕长歌进了厉府。
就在她们主仆三人到达厉府门前的时候,便已经有那早早盯着的人,一溜烟地回去了报信。
在厉府当中,厉远帆的书房最为雅致,推开窗户,便是一片碧绿菡萏。
斜倚着窗口,厉若仪正嬉笑着,拿了钩子去钩那刚刚冒出的花骨朵。慕宝筝则同厉子言二人,与厉远帆面对面坐了,神色各异。
“不过是区区一个慕长歌,怎就能挡了四殿下的路。”厉子言嗤之以鼻,道,“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可别小看了那贱人。”慕宝筝沉了声,“那贱人诡计多端,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轻易应对的。”
厉远帆附和道:“我也这样认为,旁的不说,若她当真无用,太子又怎么会同她走的如此之近?连那贴身的令牌都给了她,如若不是亲信,怎会得了太子这样的信任?”
“不过一个令牌而已!”厉子言不屑,“花费这样大的心思,便只为了对付一个不必如此慎重的低贱女子,当真无趣的很!”
厉远帆早已习惯了这胞弟的执拗,当即便只是无奈笑了笑,也不打算再花费心思去说服他什么。
厉远帆不开口,慕宝筝也不做声了,只是她那眼底,却像是在暗暗思量着什么。
暗中打量一眼厉子言,慕宝筝莞尔一笑,“子言表弟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若是让旁人听了,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你是在袒护着那个贱人呢。”
“那个贱人?”厉子言面色重重一沉,音调突然拔高,将那正在打捞荷花的厉若仪吓了一跳,“我袒护她做什么,那般嚣张的贱人,早就该死!我不过是觉得,要耗费了这样大的心思,去对付一个小贱人,太过看得起她罢了!”
说罢,厉子言又狠狠瞪了一眼慕宝筝,“同你们这些人在一处,果真是无趣至极!你们只管商议你们的大计,我可没那个闲心思奉陪了!”
自窗口收回了身子,厉若仪一脸的摸不着头脑,瞥一眼厉子言夺门而出的身影,茫然道:“他这又是怎么了,哪里就突然来了这样大的脾气?”
“三弟的脾气,不是一贯就这个样子么,你又何必在意。”厉远帆漫不经心道。
“二表哥说的是,若仪你不必害怕。”
温柔地的劝慰了几句厉若仪,慕宝筝脸上笑意温柔,眼底却悄然划过一抹阴冷……
就在厉子言夺门而出之时,厉府的丫鬟也已经引着慕长歌二人入了内宅。
“昨儿并非我们有意要难为你们。”丫鬟面带歉疚,悄声道,“实在是我们姨奶奶病的重,脾气便急了些,恰好撞见了贵府下人前来,着实不是要有意难为表小姐。”
“不打紧,姨奶奶毕竟年纪大了,身子有些不爽利也是常事。”慕长歌宽厚地笑笑,“不知府上姨奶奶患的什么病症,怎的说病就病倒了?”
“可不是么,前些日子还好的很,说病便病了,至于这病症……奴婢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前些日子,姨奶奶便一病不起了。”
丫鬟边说着,边引着慕长歌转过拐角,话音未落,便见一身影忽的冲了出来,丫鬟一个猝不及防,便被装了个满怀,险些跌倒在地。
待看清来人是谁,丫鬟面露惶恐,急急道:“奴婢无意冲撞三少爷,求三少爷原谅!”
“不长眼睛么!”厉子言阴沉瞪了丫鬟一眼,却猛然看见了慕长歌,训斥丫鬟的话,顿时便卡在了喉底,“是你!?”
“才几日不见,怎么子言表弟便不认得我了么?”慕长歌不急不慢道。
如今入了春,各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模样,着了一袭嫩黄的慕长歌,在这遍地苍翠之中,格外轻盈妖娇。
嫩黄颜色柔软清丽,却偏偏在厉子言的眼底掷入了一团火星,火星燃过之处,尽剩一片阴翳。
“如此低贱之人,自然不值得我记住!”厉子言漠然道,脸上又徒然升腾起一片愠怒,“低贱之人便该待在低贱之处,厉府可不欢迎你这种人!”
厉子言一开口,那丫鬟脸上便渗出了一片冷汗。
慕长歌略一沉吟,只安然一笑,“厉府欢不欢迎,是你们厉府的事,这回礼送不送,是我们慕家的礼仪,厉府如何与我无关,我只要不失了慕家的礼仪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