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你一个小情人
阮蔚州慢步下山,整个人都被山风吹透了,一直到山下他都没缓过来。
廖观宁拉住阮蔚州的手,不出所料冰得跟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冰疙瘩一样,“吹冷风吹够了?”
“没什么,”阮蔚州低下头,盯着廖观宁的手,alpha的手掌温暖干燥,揉搓着他两只手,慢慢也有了点知觉,反而觉得刺疼了,“就是上去看看消磨消磨时间。”
廖观宁也不多问,把人塞进车里,然后跟院长又说了几句才上车,没想到迎接他的是蜷缩在副驾上的Omega.
他没有着急走,揉了揉阮蔚州埋在腿上的脑袋,“冻傻了?”
阮蔚州摇摇头,从他的角度看就是在腿上蹭了蹭,廖观宁眼神微动,并不再问,“坐好,回去了。”
阮蔚州还是没动,廖观宁也不再管他,只放慢了车速,放了舒缓的钢琴曲。
阮蔚州压根儿不想直起身,刚才在山上的时候不想哭,但是被廖观宁塞进开着暖风的车里,他的眼泪一瞬间就冒了出来,直起身给alpha看他没出息地哭么。
才不。
阮蔚州对Omega的天性无可奈何,容易依赖身边的alpha,尤其是有标记关系的,他不想承认,但确实被廖观宁安慰到了。
直到进入市区阮蔚州的情绪才缓过来,他抹干净眼,坐好了,也不去看廖观宁,“我不用休息,明天就可以上班。”
忙点好,忙点就不会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按照既定的计划来就好。
“也好,”阮蔚州的声音还不是很稳,廖观宁又道,“一一明天考试,下午你去接他吧,接到公司。”
阮蔚州应了声,问道:“廖总平时忙,怎么突然想起来去投资养老机构了。”
“人口老龄化是必然趋势,老年市场近几年发展不错,有市场潜力,这几年投资养老机构只是试水,后续还会有其他方面的拓展。”
阮蔚州点点头,没毛病,大概是巧合吧,他跟爷爷的联系就少,五年前的廖观宁不应该知道,就是知道也没这么好心,就算真……喜欢自己,但恨大概同样不少,不会这么多管闲事吧?
alpha都心气儿高,这他知道。
但还是十分可疑,如果不是特意隐瞒行踪,他找的侦探不会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吧。
不过他现在脑子有点懵,也想不了更深入。
廖观宁直接把他送到小区门口,临下车前又拉住他的手臂,从后座拿了一个牛皮纸手提袋,他接过去,乍一眼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好端端的送我礼物?”
Omega的眼睛还红红的,廖观宁给了对方一个轻吻,手指隔着半高的毛衣领子在印着他标记的腺体处点了点,勾起唇角,“钢笔的回礼,回去早些休息。”
阮蔚州顿了顿,哄小情人的手段,明白了。
廖观宁揉乱Omega的一头软毛,直把人蹂躏成了炸毛的小狮子才收回手,“往事已矣不可追,活在当下。”
阮蔚州怀疑廖观宁说这话的原因,他是不是表现得有点明显?“我就只是去山上随便看看打发时间,没悲春伤秋。”
“嗯,没有。”
被敷衍的阮蔚州咬了下牙,吸了口气,试图继续找补,“我就是觉得人生在世几十年,一眨眼就没了,不管是恨也好,爱也好,都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没了就是没了,好像人生一下失重,想重新落回地面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
“失去过重要之人的都明白。”
阮蔚州觉得廖观宁意有所指,“你说我跟你的某位故人很像,是――他吗?”
廖观宁的神色一下沉了,“很像。”
阮蔚州干巴巴地笑了声,“他算是你的白月光?”
“确实是,”廖观宁话音一落,又突然按住阮蔚州的肩膀,逼近对方的眼睛,“别在我面前提他,你没有资格。”
阮蔚州被alpha凌厉的信息素震慑住,张了张嘴还是没再问,胡乱点了点头,在对方松开后麻利地下了车。
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Omega,廖观宁眼里暗潮翻涌,又被慢慢压下去,压进深处不见天日的暗湖湖底,见不得青天白日。
一只狼,成了羊,内里却变成了一只小狐狸,虽然不是太聪明。按照这样的戒心,被丛林法则淘汰不过是早晚的事儿,还复仇呢,自身都难保。
不管是Omega的天性使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在乎。
是他的,不是他的,都没关系。
而且,不管阮蔚州要做什么,现在这样的状态都……相当有意思呢。
阮蔚州回去后冲了个澡都打算睡觉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不少,精神上有些疲累,只是刚躺上床就听到了手机响,是外卖小哥。
他晚饭没吃,但也没精神错乱,他可没点东西。
不想让小哥为难,阮蔚州还是套上外套去小区门口取了,好在不是很大的小区,离门口也不远,回到房间打开一看,呦呵。
一个绵羊慕斯。
羊毛蓬松柔软如云朵,羊角弯弯,看上去乖巧得不得了,另外还有一杯热可可。
阮蔚州抱着怀疑的态度看了眼附带的卡片,上面一句话:吃了早些休息,明天见。
他眉眼微挑,给廖观宁发了消息问,果不其然,就是这位总裁点的,得,这是把他当一般的Omega哄啊。
不过买都买了他也没浪费,别说,吃点甜食确实挺解压的,倒是睡了个好觉。
阮蔚州第二天早早去公司报道,李焕元对他客客气气的,看得出来自从财务的事情后对他有些改观。
阮蔚州倒没觉得有什么,他自己能白手起家把公司做那么大,自认还是有点本事的,就算时移世易,商业上的逻辑都还是通的。
太阳底下无新事,兜兜转转而已。
廖观宁一进办公室就瞧见了坐在他位子上的阮蔚州,Omega骨架小,比他矮多半头,穿着一件香芋紫的宽松毛衣坐在那儿,就有一种乖巧可爱招人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