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座谈
第427章座谈
云溪不禁心中一惊，原本想往前迈的脚也顿住了。愣怔间，那妇人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
“你们两个又是何人？”那年轻捕快这才注意到云溪和尹归两人。
云溪愣愣地没有回话，尹归便赶紧回答道：“我们是福泉酒家的人，是过来配合衙门调查的。”
“福泉酒家？正好，我刚想着要过去呢。”那年轻捕快闻言，对两人笑了笑，然后说道，“来吧，来屋里坐。”
两人便跟着一块儿进了里面。
这衙门与云溪之前想象中的有很大不同，本来应该用来审问案件的案堂，被改造成了普通的客厅，如果不是上面还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云溪都快以为自己这是走到一户民宅了。
屋内坐着一个白发苍苍，正悠闲地喝着茶的老人。
听到有动静，那老人连头都不抬地问道：“小何啊，那李翠珍走了吗？”
“走了。”那年轻捕快回道。
而云溪和尹归两人则是趁机打量了一番这屋内的环境。云溪有些诧异，本以为这衙门外面的环境已经够朴素了，没想到里面的陈设更加简单，除了必要的一些家具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清水衙门的名字，可真不是白叫的。
“走了就好。”那老人闻言抬头，发现年轻捕快身后还跟了两个人，便眯了眯眼，问道，“小何啊，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看到你身后还有两个人啊？”
“师爷，您没眼花，这两人是为了那中毒案来的。”被称作小何的年轻捕快好脾气地说道。
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城衙的管事师爷？云溪不禁有些诧异，因为眼前的这个老者年纪实在是太大，估摸已经有七八十岁了，这个年纪就是在云溪前世都已经算是高龄，在这个平均年纪仅有六十岁的大梁国更是如此。
“中毒案？最近有发生中毒案吗？”那老人闻言微眯了眼，说道。
“有的。不就是昨日那元家的大夫人报的案吗？”那年轻捕快有些无奈地说道，“师爷您老人家这记性越发不行了。”
“哎，老了老了。”那师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了，是了，我记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情。”
“您记起来了就好。”年轻捕快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对身后的两人说道，“两位请坐吧。我们这城衙也没有太多规矩，就和平常聊天一样就可以了。”
两人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看两位气度不凡，怕也是世家的人吧？”那师爷捧着茶，笑眯眯地对两人说道。
两人闻言齐齐摇头：“不，我们都只是平民。”
“哦？”那师爷闻言惊诧，一旁的年轻捕快也是面露讶色，最初的惊讶过后，那师爷倒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笑着说道，“没想到平民人家也能养出两位这样的人中龙凤，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师爷廖赞了。”云溪也笑了笑，然后问道，“还不知道师爷尊姓大名？”
“老朽姓樊，姑娘便称老朽为樊老便好。”那师爷樊老自我介绍道，随后又指了指年轻捕快说道，“这是小何，我们城衙的捕头。”
听说这样一位如此年轻的捕快竟然已经是捕头了，云溪和尹归都有些诧异。不过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也自我介绍了一番。
“原来您就是云大师啊！”那何捕快听了云溪的介绍，突然兴奋道，“我听说过您的名字！听说您能化腐朽为神奇，再简单的食材在您手中都能变成美味呢，这是真的吗？”
云溪笑了笑，回答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只不过比一般食师更会做菜罢了。”
“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云大师的厨艺高超，也不会有这种传闻，云大师太谦虚了。”何捕头却是反驳道。
云溪闻言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那师爷却是看着尹归道：“尹公子是本次会试第二名吧？”
“不过侥幸。”尹归谦逊道。
“又是一名有才的寒士……可惜啊，可惜。”那老先生却是叹起了气。
“可惜什么？”云溪好奇道。
“可惜尹公子只是寒士，而不是世家子弟啊。”樊老摇着头，惋惜地看着尹归，“这寒士，即使顶天了，也不过是世家子弟的门客罢了，说起来好听，其实也就是世家的一条狗。若是想不依靠世家，那这寒士，就更没有地位了，连狗，都做不成了。”
老先生看着年纪一大把，说起话却是十分犀利。
听樊老这么一说，云溪和尹归都默然，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好了好了，樊老你也就别发你那些牢骚了。”倒是何捕快出声道，“云大师和尹公子前来是想调查那中毒案的，你扯那么多无用的东西做什么？”
“是啊……这世道已经是这样了……”那樊老闻言，叹气感慨道。
看樊老又是老样子，何捕快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问两人道：“想必出事之后，福泉酒家内部应该已经做了自查，可有什么怀疑的人？”
云溪闻言，答道：“我们的确做了自查，但是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不知何捕快您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这边，也是差不多。”那何捕快很是自然地回答道，双方之间丝毫没有问讯和被问讯者的氛围，反倒像是在聊天商量。
“何捕快可知道那位元先生中的究竟是什么毒？”云溪想要从那毒上面下手。
“根据大夫的说法，这种毒应该是无色无味的，所以很难辨别究竟是什么毒。”那何捕快回答道，“我们也询问了元夫人，她很确定这一路上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碰过那汤。”
云溪闻言皱了眉头，没有任何人碰过那汤，汤的食材、容器也都没有任何问题，那毒是怎么来的？凭空冒出来的吗？
一旁的尹归却是追问道：“何捕快可以和我们详细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吗？”
“其实我知道的也仅是元夫人告诉我的，如果你们想知道详细的过程，还是去找元夫人本人最合适。”何捕快回答道。
云溪闻言苦笑：“您也知道元夫人因为这次中毒事件对我们福泉很不信任，即使我们真的找上门去，她也不一定会接待的。”
“这倒也是。”何捕快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记得当时元夫人是这么和我说的。她从福泉拿到汤之后，就坐上了马车，直接到了府上，然后把汤送到元族长的书房。当时元族长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她便把那汤放在桌上，然后一直等到元族长忙完了事情，她才催他把汤喝了，谁知道这一喝，就出事了。”
云溪和尹归闻言齐齐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