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云海仙宗
云海翻涌,不时有流光飞窜,修士脚踩飞剑遨游天地,快哉,仙家道场不过如此。
连天道峰之上,关承拂袖收功,体内炎阳之气再次运转数个周天,鼻息吞吐之间,隐有剑光闪烁。
“炼气七层早已稳固,这炼气八层却还是摸不到由头。”
关承叹息间起身,青玉铺陈的广场上空流光一闪,近一些是一位白裙女子,在其脖间还趴着一只雪貂。
白裙女子落下之余收起飞剑,看到关承女子平静的脸上展开一抹笑意,脖间的雪貂叫唤一声又沉沉睡去。
“师弟,修为又有所精进啊。”
“哈哈,师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哪到哪啊,距离炼气八层还早着呢。”关承说着带着师姐进屋:“师姐,进屋说。”
这里是云海仙宗外门,此处是谷云峰峰主治下,关承在灵植园内任职,平日没有什么事,倒是乐得清闲。坐在关承对面的女子是关承的师姐,与关承同一天入门,只不过在第一次比试,关承落败,这师弟师姐的称呼就留到了现在。
她名柳玲,万兽峰外门弟子,这脖间的白鬼雪貂就是她的御兽,不过虽是万兽峰,但柳玲修的功法还是以修士为主,御兽只是辅道。
《御气三窍》,师姐柳玲已完整练成一窍,炼气五层,加之白鬼雪貂辅佐,可敌寻常炼气六层修士。
“师姐百忙之下来找我,所为何事?”
“跟我还整这些客气话呢。”柳玲瞪了关承一眼,随后将一张信封拍在关承面前:“每次家书到的时候都不知道,都得我送上来给你。”
“嘿嘿,还是师姐好。”
“美得你。”
柳玲就这样坐着,等着关承看完,脖间的白鬼雪貂昨日吞噬了上等药材,现在沉睡是在消磨体内磅礴的妖力,估摸着等药力完全化开,白鬼雪貂的实力能再提升一截。
关承拆开信纸,看到字迹的瞬间他眉宇间倒是安心许多,是他爹的亲笔——
承儿,修道之人讲求道心清明,忌讳凡俗之事,我本不应打扰你清修,但是你娘这心啊,就是想你有些揪心,有空抽点时间回来看看吧,你娘很想你。
关承来自凡俗国度的关府,父亲是商贾,他倒也算是富家少爷。但是在这世界,凡俗终究会生老病死,求仙求的就是逍遥自在,长生不死。不成仙,终是蝼蚁。
所幸他被测出有灵根,而且还算不错,这才入得了修仙门槛,在十岁那年拜入云海仙宗,如今已三十多年光景,他也过了不惑之年,并没有想象中的龙傲天剧情,三十多年的蹉跎岁月,他除了认识不少修士之外,学了一些凡俗没有的仙法,剩下的时间都在清修,偶尔完成宗门外发的无危险任务。
没成筑基期,他连外派去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三十多年他终成为了炼气七层,但是炼气八层卡了他很久,他甚至觉得没有奇遇的话少说也得近十年才能寻得一丝突破的契机。
突破不但讲求道成,还要缘成。
想来父母都七十多岁了,对于凡人来说,这个岁数已经非常客观了,靠着关承寄来的东西,关府发展蒸蒸日上,凡俗国度也没有不开眼的家族去招惹,少了烦心事,二老自然可以安度晚年。
“什么事?”
柳玲在给关承信的时候没有看,只是一张纸而已,柳玲只需要灵识一探就知道,但是她没有,因为这是关承的东西,她会尊重对方。
关承深呼一口气将信随手烧掉:“也没什么事,我爹想我了,我回去看看。”
“哦哦。”
关承的父亲关鹜不好表达,但是关承知道,这封信传来,肯定是父亲想他了,因为她母亲每年都会给他传信,而且都是手写寄托思念。
哈哈,这小老头……
关承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了一下有些发呆的柳玲:“看着干嘛,走啊,一起。”
柳玲突然就笑了:“好,一起,去看伯父伯母。”
关承运功,瞬息间就吐出一柄火剑,关承一步踏出,那火剑飞至关承脚下逮着关承飞走,柳玲没好气地骂道:“天天的,净会装叉。”
柳玲也唤出飞剑控制起飞,不过速度确实慢了很多。
关承从外面请假外出归家探亲,被许以最多半年空期,多就要扣除宗门贡献了,直到宗门贡献清零。
柳玲也跟着请了半年空期,不过被驳回了,万兽峰可比灵植园忙多了,哪能随便请假?而且关承是这些年都未回家,才被许以半年空期。
“无所谓,扣吧扣吧。”
柳玲不在意地摆手,而后跟上了关承的脚步,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这些天的趣事,两人谈笑着,渐行渐远。
出了云天城就是凡俗界,也就是脱离了云海仙宗宗门阵法覆盖的区域。
凡俗界也可能会有宝物现世,云海仙宗占地辽阔,不知几百的国度被牢牢掌控,凑成了看不到边际的凡俗界,这里都是云海仙宗的地盘。
这些国度负责寻找境内残存或者天地孕育的灵宝灵材上供,云海仙宗保障其凡人安全,并且测试凡人灵根,给任何人逆天改命的机会,自此,一个完整体系形成。
秦国,永州,关府。
“今晚月色不错,适合团圆。”关鹜轻抚白须,他乐呵地进屋。
“啥事啊,这么开心。”
两鬓斑白的老妇人擦擦手上的水,一边端饭一边询问。关鹜轻叹一口气:“哈哈,承儿要回来了,我给那臭小子写信,他不可能不回来的。”
老妇人手一抖,盘子差点摔了,还好被关鹜接住了:“诶,你这老毛病了,明天休息休息吧,做饭交给下人就好了。”
老妇人神色恢复正常:“还说我,你也没好到哪去。”
说着,老妇人又道:“你就不怕承儿看见你这副将死的样子。”
“哈哈。”关鹜淡然一笑:“怕啊,怕他伤心,但是更怕再也看不到他了,我也不知我还有几日可……”
“不许说。”老妇人捂住关鹜的嘴:“哪有活人讨论自己什么时候死的,多不吉利。”
“好好好,不说,吃饭吃饭,我们等承儿回来,我有预感,明天一早,他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