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是……何人？

刚刚的农家就是关承父亲转世，那熟悉的灵魂气息，虽然在轮回转世中削弱了，但是关承还是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

关承和柳玲从秦国永州出发，欲把这凡俗界走一遭。

次日，关鹜看着桌子上发亮的杯子欣喜若狂：“青青，青青你快来，快来。”

“干嘛呀，这么……着……急！”

项青青也被眼前的美玉吸引了，这杯子哪里还有昨日平凡的模样，整个好像被换了一样，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杂质的美玉雕琢而成的。

“兴许是昨日那二人，不，昨日那两位仙人的手段。”

关鹜羡慕不已：“早就听闻有仙人游世，这仙家手段，当真稀奇！”

“卖？”

“卖！”

六七十年的光景，关承和柳玲游遍了凡俗界，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见过的景象，有各种奇异风景，也有不同风土人情。他们还见到了在凡间寻找灵物的监天司，也见到了各国的皇帝。

渐渐的，关承的心平静下来，站在凡俗界中云国的边境眺望，远处黄沙遍地，没有边疆战士驻足，跨过这里，灵气就会变得浓厚，也就脱离了凡俗界。

当然，这一切都在云海仙宗的管辖之内。

“去吗？”

关承容颜已经变得苍老，头上的黑发已经有几缕染上了灰白色，柳玲还是那副少女模样，这是驻颜丹的效果。

两人站在一起，从一对夫妻，到现在看起来好像爷孙一般。

关承搂着柳玲轻声问道，柳玲摇摇头：“不去，修仙界这么危险，我们回家吧，去祭拜一下我的父母，然后回秦国去，回永州去。”

“好，都听你的。”

关承和柳玲在一番言语下又选择了回头。

又是几十年的光景，他们也没有御剑飞行，就这么走着，寻常一国都有十几个大州，州内还有县，村之分，他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很久，走了近一百年了。

“回来了呢。”

“是啊，回来了。”

关承看着朱门上挂着的关府，还是一成不变呢。

不过关家的规模比以前大多了，一百年的时间很多人和事都物是人非了，关家再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入那关府，一位小厮将关承和柳玲拦下：“二位找谁？”

“我回家。”

关承满头白发，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但是动作却没有任何迟钝，他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小厮：“拿着这个，去找你们家主，他会认出来的。”

“好。”

不久，关家现任家主匆忙前来：“关家后代子孙，见过老祖。”

“不必通知其他人，给我寻间安静的住所就好。”

“诶好，老祖跟我来。”

昔日的房间还在，柳玲和关承又回到了这里，不过房间已经很久没打扫了，柳玲想要施展除尘术却被关承制止了：“以前屋子都是我娘帮我打扫的，后来踏入仙道，用的都是除尘术，我还没自己动手清扫过呢，让我来吧。”

关承拿起扫帚，一点点，慢慢的清扫着，看着看着柳玲不自觉笑了，不过笑着笑着又哭了。

“怎么还哭啦，都多大个人了。”

关承放下扫帚将柳玲拥入怀里，柳玲倚靠在关承怀里，哪怕是仙家，也会有寿命终结的一天，看着满头白发的关承，柳玲就是开心不起来。

“你看你……”柳玲抽噎着轻轻拉起关承的一缕白发：“也不知道服用驻颜丹，你都老了呜……呜呜呜……”

柳玲咬着嘴唇，牢牢抱住关承的腰。

“好啦，至少，我们现在都互相陪着对方。”

关承轻轻拍着柳玲的后背，但是这一拍柳玲哭的更厉害了，把关承的肩头都浸湿了。

关承把房间里里外外清扫了一番，那柳树早就没了，关承又种下了一颗种子，不过这次种下的是灵种，将来可以结出灵果的。

那一年下雪天，柳玲躺在关承怀里永远的睡了。

公鸡打鸣，似是在为柳玲送葬。思绪拉远，关承依稀记得那日回到凡俗界，他和师姐御剑而行，偶然间听到晓生鸡打鸣的声音。

师姐笑着问道：“这公鸡怎么这个时间点打鸣啊。”

“咋啦，仙人还不允许人家公鸡打鸣啊，哈哈哈。”

关承继续道：“这是晓生鸡，算是半个灵物，对死气有不一般的感悟，如果附近有人死亡，这公鸡就会打鸣。”

“师弟，你说我死的时候，会有鸡给我打鸣吗？”

“说什么呢，活人别谈及死的事情，晦气。”

关承颤抖的抚摸着柳玲的脸，他给柳玲放在了棺材里，同时取出了自己的佩剑：“我一生也没给过你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也没有完成你的愿望，天下第一的女修士啊，这把剑我温养了百年，就陪你走这最后一遭黄泉路吧……”

关承躺在树旁，雪已经停了，灵树刚刚抽出嫩芽，关承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他有点累了。

就休息会吧……

“玲儿不怕，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