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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晴

秋天烈日,伴太阳雨

好消息是下雨了,坏消息是我没带伞。

我这人就常常自以为是,今早看到太阳就觉得一天都晴天。我本来养成了天天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就为了等到某天能请出我的帅气雨伞来,今天却懈怠了,今天却下雨了。

我们课可以说是没什么悬念地拿了第三季度的冠军,第二名也没什么悬念地落在安萧头上。尹春梅对这件事的评价是:刘课长和安课长的兵搞花边新闻,竟也一点没耽搁业绩。这话我忍不了,我们课刚拿了冠军正高兴,谁也别想影响我们心情,我一拍桌子说:“谁搞的花边新闻谁心里清楚,我们课可什么也没说。”安萧头也不抬:“刘课长真会说话,那横幅上又不是只有一个名字。”尹春梅对安萧这句话相当满意:“安课长这张嘴呀,要不怎么你成功呢。”

她向来不说人好话,今天又是格外地冲——她是在气我藏了十多单养老险,她现在脑子里觉得就是这“阴险”的一步棋才让她输得这么彻底,再加上今天被冯可临提点了一顿,她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但这人气人的手段就这,忽略我这个冠军说安萧成功?厉害,挑拨离间她有一手。我正想说什么,小孟抱着电脑走进来了。是我把她叫来旁听的,会议上的很多事需要个年轻人传出去,是,我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我看看这下谁好受。尹春梅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道:“刘译啊,你还是太年轻,你玩那阴险的早晚要遭报应。”

“什么叫我玩阴险的?养老险还不让人卖了?还是说我卖了就必须请示你?”

尹春梅白了我一眼:“我可受不住你的‘请示’,一下卖出去十几单,谁知道刘课的人吃的谁家饭?”

我料定孟晓阳是看不下去这些的,果然,她听了这句一拍桌子腾地站起:“尹课长,你说话也得有个度吧。”

“呦,那您都张嘴了我还敢说什么?”尹春梅歪了歪头说,“老金,怎么不是刘课长对下边人好呀,这不是善有善报了?”

战火已经转移,我硬拉着小孟坐下了。尹春梅很清楚大客户的千金她得罪不起,这回轮到金卫国了。我估计金卫国正琢磨着怎么溜呢,不料一下被牵扯进来了。他摆摆手说:“我说尹课长,咱们都消消气。我们都知道你这回失误是因为病,你也不想得这破病——谁都不想得病。”

病:好大一口锅。

金卫国转向我们两人:“咱们安课长和刘课长关系好得很,咱们都别吵,哈。”

安萧先我一步冷冷道:“关系好谈不上,刘课长别背后多言语就行。”

我简直气笑了:“安课长,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小黄工位就在你门口,我找他聊工作在你这成了八卦你了?”

小孟不希望我和安萧吵架,我能感觉她也想加入拉架大军了。而尹春梅仍然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如果这是一场战斗,她一定很喜欢安萧的战斗方式——她现在看向安萧的眼神中有极其罕见的欣赏。

安萧噼里啪啦地敲着电脑,我也不知道她这会儿还有什么好忙,她边敲电脑边说:“刘课长,要是我天天在你办公室门口待着,你恐怕也不舒服吧?”

“我是看明白了,”我点着头看一眼安萧又看一眼尹春梅,“二位今天是合伙弄我是吧,成了成了,这会我看就到这吧。”

我起身拎着电脑走了,只和金卫国打了招呼:“老金,这屋我待不下去,我先走一步了哈。”

小孟赶忙跟上我,金卫国也随之起身:“我那儿还一堆事……”

我真不懂冯总搞这个“小组会”的意义,每个季度的总会开完之后她要求我们每个小组展开一次“课长大会”。这在别的组可能真能起到交流经验的作用,在我们组简直就是“二战现场”(一战是拼业绩)。但我今天是开心的,这个会开完尹春梅估计觉得我吃瘪了,实际上整个会议吃瘪的只有她自己。

“刘姐,”孟晓阳快步走了几步,走到我旁边,“你和安课长什么时候开始有仇的?”

我蹙眉看了她一眼,她找补道:“我就是好奇,我以为你们是同龄人应该挺聊得来的。”

我停下来看着她,认真道:“职场上是没有同龄人的,在同一块天花板底下,再聊得来都白搭,懂了?”

她点点头,开口却说:“不懂。”

我叹了口气接着往前走了:“教不会你。”

“咱们课一直比安课长厉害吗?”她换了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可以说是戳到我痛处了,我和安萧平时大概三五开吧,剩下的二是尹金二人。

“你别管一直,你只管以后。”

“哦……”孟晓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她后脚跟着进来了。

我好笑道:“你还有事?”

她摇摇头。我说:“那去你那儿忙,赶紧把总结给我写出来。”

“啊,什么时候交来着?”

“今天下班之前。”

我颇有些无奈地坐在座位上,说实话我觉得我和孟晓阳像过家家一样,她每次从我这领到的活儿都是带饭、报表、发朋友圈这种,我每次都用“她是来体验生活的”安慰自己。其实本来也是,她这样的人学卖保险似乎也没什么意义,我也没指望她真的给我卖出去东西。

今天的太阳雨下得很突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总之下班的时候雨势仍凶。我站在大楼门口看着外面这奇怪的雨,抬头阳光正好,地上黑色的斑点既像雨滴也像雨的影子。这期间很多个二十二楼的人和我擦肩而过了,而我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在等安萧。

她打着那把小花伞从我身边经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给我一把彩虹伞。我看着她潇洒的背影哭笑不得,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就好像我手上是什么重要情报一样。我撑开那把伞随之离开了,其实我和安萧有特别多伞——无一例外都印着我们公司的logo。但这些伞都因为太丑或者太花被我永久地放在储物柜里了,不料想今天还得靠它救命。

我坐上地铁,安萧发来一条消息:“你的帅伞在家里供了一个月了。”我欲哭无泪道:“谁知道今天会下雨。”我那把伞是某著名特工电影的周边,长柄伞而且可以拄着走,黑得发亮,伞面的材料还特别好。唯一的不足就是它现在只在屋里打开过。

我和安萧相比,有时候幼稚得像个小孩。我也曾为这件事担心过,我害怕安萧知道了我并非表面上那个完事周全的“大人”之后,会因我的幼稚感到厌烦。但我后来发现并不是的,安萧好像完全接纳了我,接纳公司的我,也接纳会蹲在路边吃车轮饼的我。时至今日,我倒觉得我们这段来得有些突然的感情真的能长久下去,安萧让我敢于去做这个梦了。

晚上她坐在床头敷面膜,我脱鞋上床,钻进被窝里。

“诶,没问你,那小子这两天没再犯事儿吧。”那小子自然指的是冯见拙,我的观察下他倒是真消停了,不知道安萧面前的他如何。安萧摇摇头说:“没,他现在怕我怕得紧。”

我笑起来,戳戳她面膜上的褶皱:“怕你啊,我们整个组谁不怕你。”

“你怕我?”

我侧过身去环住她的腰,枕在她的胸上:“我不怕,我喜欢你。”

其实我们之间是不常告白的,告白这种事对我们而言更像是一种信号,说出来了就代表关系发生改变,仅此而已。但我发现这句话说出来就像是放烟花一样,炸完之后我心里暖暖的。

安萧笑着捏捏我的耳朵:“受什么刺激了?”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不是上午小组会上吵的那一架,但我想说和那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就突然想说了——趁着在家里赶紧说点好话。”

我开个玩笑,倒是把自己逗笑了。

“诶,”我换了话题道,“冯总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维护她。”

“没说,我也不是专门维护她吧,我就想让大家脸上都好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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