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麻烦产生的闲安王
匆匆忙忙的跑了几步,目光扫到在门里探头探脑的青竹。眼神一冷,青竹吓得立刻将头缩了回去。
手不停的抚着胸口,心想也不知道公子和月小姐是说了什么,公子的眼神当真是吓人的很。
星湖始终注意着那屋子,他是跟着自家小姐学过武的,眼力自然比一般的人强。
在南润轩拉开门的第一时间,她就看了过去,借着微光,似乎瞧见她家姑爷有些脸红。
当下便关上了门,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南润轩跑到了隔壁的院子,从墨自然是知道的消息,立刻过来询问,被南润轩两句话打发了。
想着自家四公子和月小姐虽是订了婚的,但终归是没有成婚,同在一个院子住,的确是有些不妥。
遂而,吩咐下人送了换洗的衣裳和新被褥过去。
宋端言给自己的四个弟子都预留了小院子,终归是考虑到了成家之后的事,房间自然是不少的。
除了下人的屋子之外,还有一个次卧,再不济,也还有一个小书房。
哪里就住不下了。
分明就是南润轩自己大脑当机,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等回过神,就已经冲到了旁边的院子。
知道自己此举不妥,但又不好意思回去,只得就这么住下了。
总归是自家师兄的院子,也没什么打紧的。
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南润轩眼中尽是笑意。
就好像是年幼的孩子得了一罐糖,对那甜甜的滋味很是喜欢,将其牢牢的记在心里,小心翼翼的藏起来,每一日都要小心翼翼的看那些糖。
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别人吃了他的那糖罐里的糖之后,也会觉得很甜。虽然他吃糖之后仍然会很开心,但他对于糖而言,并不是唯一特别的。
想要将糖丢了,又舍不得。想要把糖永远的封存在罐子里,但却又怕糖伤心融化。
可他的糖却告诉他,他与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同。
又怎能不让人受宠若惊,欣喜若狂。
星湖是这些年来,唯一能跟在月涵染身边的丫头。心思缜密,做事妥帖细致。
一大早的便将一应事物都安排好,又教了青竹一些规矩,当真是井井有条。
“小姐,我与大管家接上了头,从那儿得了一些新消息。”
星湖身上还有一些潮气,可整个人却是极为精神,与昨夜那病弱的姿态判若两人。
手脚麻利的将密信放在桌上,给月涵染添了一杯茶,便退到一旁规矩的站立。
月涵染打开装在小指大小的竹筒里,极细极韧的信纸,上面的东西与其说是文字,倒不如说是鬼画符。
若旁的人都去了,即便是费尽心思,也无法知道这其中写了什么东西。
这传递消息的法子,还与月涵染父亲年轻时的一次奇遇有关。
他将这法子教给了自己极为信任的心腹之人,网来通信,皆是用的这在旁人眼中如天书一般的符号。
只有书写之人和接收之人,能够读懂这其中的信息。
也不是没有人想法子破解过,费尽心思收买月父心腹,可这传信的法子始终没有流出去。
信上说,闲安王贪功冒进,竞派手下之人坑杀人的那些染了疫症的百姓,造成无数人无故冤死。
可后来查明,那些人并没有染上什么疫症,不过是偶然之间看到了闲安王囤养的私兵,这才被杀人灭口。
那上京告御状的,也是伪装成乞丐一路乞讨,但还是被人几次三番的追杀。他们的人顺藤摸瓜找到那人时,他已经病得奄奄一息。
负责此事的人暗中将他治好,又给他制造了不少机会,保护着人胜利入京,将他引到了御史大人的府邸前。
那人虽然是个文弱秀才,但心情坚韧,知道自己敲响御史大人的门,可能有一线生机,也可能死得更惨,可还是义无反顾。
那御史是什么人?
你没错处都能给你找出错处,好一顿的批斗。这朝中高官,哪怕是皇帝,哪个对他们不是头疼不已。
更别说这摆在明面上的错处,被抓住了,可不得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鞭尸。
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哪怕是当今皇上做错了事,人家也照怼不误。
但凡做御史的,大多都是一根筋,性子执拗得很,可是不怕死。
听说还有的御史,每每上朝之前,便要在家中备上一口棺材,还要给家人仔细交代后事。
那模样是巴不得血溅金銮殿,好留名青史。
一般文臣的死谏,大多都是嘴上说一说,心中还有诸多顾忌和顾虑,大多也就是死跪请命。不到万不得已,也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
那御史们说死谏,头脑一热,便当真敢往那盘龙柱上撞。
他们倒是两脚一蹬,死了清静,还留个好名声,后人赞颂。那活着的人,可是倒了大霉,一个弄不好,还得遗臭万年。
这闲安王被御史盯上,可不是断两条臂膀那么简单,指不定还得脱上几层皮。
不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赈灾之地,离岳州也不远。军中之人快马加鞭,七日便可到。
这旱灾从去岁开始便有了苗头,听说朝中还为这事吵了好一阵子。最后也不知怎的,被闲安王得了这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