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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烈火(十四) “姐姐别怕。阿渊在这里……

汇读似刻,很快笑起来,转头在他额上轻轻敲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阿渊这么爱撒娇的。”

她捏了捏容渊的脸,杏眸里闪烁着晶亮的笑意,“好啦,姐姐也喜欢阿渊。快帮我把花画好,等下就出门了,要来不及啦。”

容渊眼底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落寞。

他知道苏桓本没把他方才说的话当回事。她以为他只是小孩子心性,在和她撒娇罢了。

容渊重新拿起笔,恹恹地描出虞美人歪歪扭扭的轮廓。他的画技实在拙劣,也就苏徊簧踉谝猓由着他在她细嫩的颈上肆意勾勒。

苏灰槐呙蜃趴谥,一边打趣他:“阿渊画的真好。”

她眼睛里含着明晃晃的宠溺,落进面前的铜镜里,再映进容渊的眼里。容渊无趣地撂下笔,“姐姐笑话我。”

苏徊喙身子,对着铜镜照了照。她捏起帕子的一角把花瓣四周多余的花汁擦掉,抬手将垂落在颈后的长发挽起来。

铜镜里映出一朵歪斜不堪的花。苏晃弈蔚靥玖丝谄,也罢,画的还算凑合。

她将挑好的步摇仔细簪进发间,起身牵住容渊的衣袖,“我们走吧。”

京城的大街小巷早已挂满了明亮的花灯。一盏盏精致漂亮的花灯或悬在枝头,或悬在檐下,温柔的光凝在一起,溶着无边月色,仿佛落下了一场特殊的白昼。

街上人来人往,路边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苏焕着容渊在一处卖面具的摊子前停下,指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面具问他:“阿渊,你喜欢哪个?”

容渊瞥了一眼,立刻嫌弃地扭过头:“太丑了。”

“可是这是习俗嘛!”苏焕着他的胳膊轻晃,“你看,别人都着,就我们不戴,旁人会觉得奇怪的。”

容渊这才抬眼打量起四周来往的行人。果然,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张略显夸张的面具,有老虎、狮子、狐狸……还有好多他不认识的花样。

苏荒闷鹨徽啪心绘制的狐狸面具往脸上比量了一下,转身给容渊看,“阿渊,我戴这个好不好看?”

她冲他快活地眨眼,明亮的水眸里映着花灯的柔光。像湖心里漂着的一点亮,又像从夜空上掉下来的星星。

容渊望着那点亮,一时怔住。他鬼使神差般地走上前去,握住苏坏氖滞螅轻轻把那张狐狸面具从她脸上移开。

苏徊永玫男α澈廖拚诘驳赜辰他眸中。细细的柳叶眉弯成漂亮的弧度,连眼睛都成了俏丽的月牙儿。

“怎么啦?不好看吗?”她露出失望的神色。

容渊摇摇头,露出笑来:“很好看。姐姐戴什么都是好看的。”

他将狐狸面具重新戴在苏涣成希亲手替她把系绳系好。

苏徽獠胖匦赂咝似鹄矗一边扶着脸上的面具,一边催促容渊:“阿渊也挑一个嘛。”

容渊蹙着眉,视线在一众琳琅满目的面具上扫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兴致缺缺地扭过头,对苏凰担骸敖憬惆镂姨粢桓霭伞!

“我看看……”苏辉谔子前仔细地挑挑拣拣,“这个怎么样?”

她手里举着一张可爱的小猫面具,递到容渊面前,“阿渊戴这个一定很可爱。”

容渊看着她手里的小猫面具,下意识地皱了眉。然而不等他开口拒绝,苏灰丫将面具罩在了他的脸上,双手绕到他脑后,温柔地帮他将面具系好。

晚风拂过,她袖中暗香浮动,如袅袅熏香。

拒绝的话瞬间顺着喉咙滚回了肚子里。容渊安安静静地站着,待她系好,才轻声说:“多谢姐姐。”

苏欢运挑选的这张面具十分满意。她打量了容渊好一会儿,心满意足地挪开眼,从荷包里取出银子递给摊贩。

“我们去放河灯吧。”她牵着容渊的袖子,步履轻快地往梧河边走。

夜色渐深,人也渐渐多起来,尤其梧河岸边,几乎到了人挤人的地步。苏宦蛄肆街缓拥疲好不容易才拉着容渊从人群中挤过去,寻到一处狭小的空地。

河面上漂着数不清的河灯,光彩斑驳,梧河仿佛变成了一条挑染过的绸布。

“好不好看?”苏话咽掷锏暮拥魄崛岬胤旁诤用嫔希看着它顺着水流一点点漂远。

“好看。”容渊漫不经心地把他的那盏河灯丢到河里。他站着苏簧砗螅护着她不被来往的人流挤到。

他其实不喜这样热闹的场合。在他的记忆里,夜晚总是清冷萧瑟的,不该有光,不该有人语,不该有一丝人间气。

容渊垂下眸子,望着蹲在他身旁的苏弧K穿着绣海棠的软罗裙,红色的裙摆叠在地上,像一地靡丽的花瓣。

他慢慢蹲下身,双手捧起她的裙摆,不让河边的湿泥脏了她的新裙。

*

梧河上游。

宗琉坐在一张矮木凳上,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拿帕子去擦鞋上沾着的泥。

慕容琅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未免也太娇气了些,哪有走路不沾泥的?就那么一丁点泥,也值得拿绸帕去擦。

慕容琅等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了。他白天本就受了不小的气,这会儿心里烦躁的很。他一把拿过宗琉手里的帕子,蹲下来亲自替她把鞋上的泥擦干净,“这下行了吧?孤带你出来是来看河灯的,不是在这儿看你擦鞋的。”

早知带这个女人出门会如此麻烦,他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宗琉带她出来玩。

宗琉咬着唇,极小心地松开手,低头理平裙上的褶皱。

慕容琅从侍卫手里接过河灯,递了一盏给宗琉。他事先安排侍卫把附近的人都驱走了,这才得了这么一块僻静的去处。因是上游,河面上的灯并不多,他随手把河灯扔进河里,不耐烦地解释:“喏,就像这样,把河灯放进河里。”

宗琉小心地把河灯放在水面上,用手轻轻推了一下。

“我知道的。”她怯生生地咬着唇,“西洲的花神节也有类似的习俗。”

慕容琅几乎是下意识地嗤笑出声:“想不到好战嗜杀的西洲子民,竟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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