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以牙还牙
只是她的手掌还没有触到燕婉的后背，燕婉好像有所察觉一般，猛地转身，趁春玉分神的那一下，直接扯住她的手臂，身子一侧。只听到“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春玉就掉进了水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春玉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更糟糕的是，她不会水。
“燕婉，你既然敢如此害我，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事到如今，春玉还在嘴硬，想到查到的消息，知道春玉在暗地里总是欺负那些小宫女，燕婉突然觉得这样的惩罚好似有些轻了。
刚刚升起的怜悯之心，瞬间消失殆尽。
“姐姐，这地方虽然有些偏僻，但是这荷花倒是长相极好，妹妹给姐姐机会近距离观赏，姐姐不感谢妹妹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妹妹伤心。”
双手环胸，淡然的看着，在池塘里不断扑腾地春玉，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那样子好似在看一出好戏。
过了好一会儿，春玉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她实在是太累了，费了那么大的劲，竟然还在原地打转。
仅仅是这些，那也就算了，可是燕婉那种看傻子的眼神，更是击溃了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费力的从水中探出脑袋，在生死面前，春玉终于想明白了，再也顾不上那少到可悲的自尊心，手臂伸向燕婉的方向轻声求救。
“求求你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做了错事，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救我。”
也许是之前消耗了太多的力气，站在不远处的燕婉，只能看到春玉的嘴唇在蠕动，根本就听不清楚她的声音。
实在没有办法，不是她同情心泛滥，而是留着春玉还有其他的用处，看到她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燕婉这才好像猛然想起一样，惊呼出声。
“妹妹只是想姐姐开心，看姐姐好像根本就不领情，既然如此，不如姐姐站起来试试？”
其实一切都是开玩笑，这池塘的深浅燕婉早就让人测过，虽不浅，但也不深，以春玉的身高，恐怕也只是到她的脖颈处。
她虽然怨恨春玉，但是还没有到要置她于死地的地步，这一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听到燕婉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春玉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在池塘站起身来，这才明白她话中的深意。
九死一生后，春玉非但没有感受到劫后余生的喜悦，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被燕婉戏耍过的耻辱。
费力的从池塘里爬出来，春玉伸出一只手指，指着燕婉的鼻尖，刚准备出言辱骂她，不过想起刚才的事情以及她的手段，春玉最后也是不甘心的收回了手。
“燕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捉弄我感觉很好玩吗？”
发现了春玉的意图，燕婉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实不相瞒，的确有趣。”
听到她一点都不掩饰心中所想，春玉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
“我怎么了？想必经过刚才的事，姐姐的头脑也清醒了，那么现在妹妹说的话，姐姐可要听清楚了，不然下次，姐姐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不，应该说，妹妹就不会这么心慈手软了。”
“前几日，妹妹听其他宫女说，有人闯进了乾坤宫，并且假扮与我，如果妹妹所猜不错，那个人应该是姐姐无疑了。”
“怎么会？”春玉下意识的躲闪着燕婉的眼神，那眼神犀利的仿佛自己已经无可遁形，这让春玉觉得有些难堪。
即使这样，春玉还在嘴硬，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如果错也只能是燕婉的错，是她一次又一次坏事。
燕婉对她的谎话并不在意，像春玉这样的人，除非将证据真真切切的摆在她的面前，不然，她是不会承认的。
只是这件事，她自诩根本没有那个调查的必要，她今日来也只是想警告一下春玉。
“姐姐不承认也没关系，只是如果再有下次，姐姐就等着让人替姐姐收尸吧，你也知道，在这宫中死一个无关的小宫女再正常不过，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风波。”
这句话，听起来虽有些可悲，但却是最真实的写照。
深宫后院，看似金碧辉煌，却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的青春和尸骨。
春玉自然也是懂得这个道理，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想要辩解，却无从开口。
“姐姐是个聪明人，妹妹的意思，姐姐想必也听明白了，既然如此，妹妹就不耽误姐姐的事情了，皇后娘娘还在乾坤宫等着妹妹伺候呢。”
同为宫女，两人的身份却也千差万别，一个是皇后娘娘最信任的宫女，一个是再普通不过的无名宫女，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即使再不情愿，春玉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婉离开，甚至连阻止的勇气都没有。
解决了这件事，燕婉心里也轻松些，毕竟总有人惦记着让她死，想来也真是头疼。
经过这一番警告，春玉总归要安分一段时间了。
“你生活在花花世界，所以可以三妻四妾.我生活在痴心季节。”
不知为何，燕婉突然想起这首《三妻四妾》，这曾经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现在听来，竟然凭白生了些难过。
一遍又一遍轻声哼唱着，燕婉静静的体会这其中的爱恨情仇，浑然不知，不远处一人跟在她身后已经许久。
自从上次燕婉平安归来以后，程皓的脑海里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出现燕婉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机智，她的狡黠，她的委屈，每一种情绪，现在想来竟然如此清晰。
他是练武之人，听力本就比常人机敏一些，虽然两人之间尚且有些距离，燕婉的声音很小，但是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甚至连那不知名的曲子，他也一一记在了心里，只言片语中，他却好似明白了一些。
因为明白，所以才更加难过。
他多希望，今日他没有出现在这里，没有遇到她，没有听到她口中的轻轻哼唱，没有明白她的心意。
原来她已经有喜欢之人了吗？
原来她欢喜之人辜负了她吗？
原来她已经为一个人凉透了心吗？
不知为何，不知何时，他对燕婉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他想陪着她，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