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可怕的进步

在云彻的安排下，很快，十几个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的老者，便被一些情况稍好的人，抬到了小院前的那片空地上。云彻深知灵阵师布阵时不能被打扰的禁忌，立刻吩咐无关人等离开，并让他们转告其他人，绝对不要贸然接近这里。

一切准备停当，周凌对云彻点了点头，开始凝聚和精神力，刻画阵纹。

二级净秽灵阵的布置难度，要比二级聚元灵阵高很多。

随着阵纹数量的不断增加，周凌的额头上，逐渐出现了细汗，脸上也渐渐出现了疲倦之色。

但他的阵纹刻画节奏，没有因此出现丝毫的散乱。

一个浑身暴突着猩红色血管，模样十分恐怖的山羊胡老者，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低声道：

“这小子，能解掉咱们的血疫？”

旁边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老者，轻轻摇头：

“我并没有对这件事情报太大希望。这少年，虽然如此年纪便跻身二品灵阵师之境，但他的修为……”

他没往下说，但在场众人，全都明白他的意思。

修为境界，不光能决定一个修者的战力，对灵阵师而言，更能决定他们能否布置相应等级的阵法，以及他们能否在高强度的布阵工作中坚持下来。

五十分钟过后，周凌已经刻画出了三百八十五道阵纹。

距离成阵，只剩下五道阵纹了。

但他的动作，却是突然一停。

他盯着那些悬浮在面前的阵纹，脸上逐渐多了一抹苦笑。

之后，他心念一动，三百八十五道阵纹瞬间爆散成了光点，消散不见。

他对一直盯着他看的云彻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紧接着便捏碎了一块封存着一级聚元灵阵的阵玉，开始进行恢复。

见此情景，躺卧在云彻周围的那些老者，齐齐叹息。

“叫人过来，把我抬回去吧。”

山羊胡老者摇了摇头：“我没几天活头了，在死之前，得把我所会的这些练兵和战阵之法写下来。这可是咱们云蛟佣兵团代代积累下来的本事，不能在我这里断了传承。”

“我也是，我的披风刀法还差最后一篇精义没有写出。”

……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为首的大胡子老者，见云彻一直都没有出声，低声问道：

“少爷，要不咱们……”

“再等等。”

云彻望着正在盘坐修炼的周凌，双眼放光：“也许，他真的能行！”

说实话，云彻先前和大胡子老者的想法一样，都觉得这件事没有成功的可能。

他之所以愿意把村子里这些行动不便的老人们全都召集过来，一是看在周凌大老远从云阳城赶到伏蛟村的这片诚心，二是因为周凌先前击杀了盗匪，让伏蛟村免于被屠的命运。

毕竟，如果连一个尝试的机会都不给周凌，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但在观看了周凌刚刚的布阵过程后，云彻的心中，立刻燃起了希望。

“从他的手法来看，他应该是第一次布置二级净秽灵阵。”云彻有些兴奋地道，“但只是第一次布置这种阵法，便达到这种程度，这简直无法想象！”

要知道，身为前任天云郡历史上最年轻二级灵阵师的云彻，第一次布置二级净秽灵阵，只是坚持刻画出第三十道阵纹，便宣告失败了。

和周凌的三百八十五道阵纹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而且，刚刚那些阵纹之所以会散掉，不是因为他布置错误，而是他发现了自己阵纹的排布存在疏漏。”云彻说道，“但这种疏漏，只会对灵阵的范围有很小的影响，并不影响后面的成阵。”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将自己先前所有的努力全都推翻，追求完美。”

云彻眼中，除了赞赏，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钦佩：“这种特质，十分可怕，很少有灵阵师能够具备。”

周围这些老者们，还是头一次听见云彻如此称赞其他的灵阵师，互相对视了一阵后，都选择了继续等待。

夜渐渐深了，在太武战天诀的帮助下，很快便恢复了状态的周凌，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又一次开始了布阵。

这一次，他吸取了先前那次布阵的经验，在布阵开始后的第五十八分钟，终于把二级净秽灵阵的阵纹，全部刻画出来。

“灵阵，起！”

本命灵印接触阵眼后，伴随着一声轻喝，近四百道阵纹开始盘旋舞动，一抹剔透的蓝色光芒，逐渐从阵法之中升腾而起，将这片空地，全部笼罩。

云彻和一众老者接触到净秽灵阵凝聚出的蓝色光芒后，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渐渐地，一道道猩红色的雾丝，开始从他们体内各处弥散开来，被蓝色光芒消融。

灵阵已成，站在周凌身后的苏云梦，美眸之中满是兴奋。

周凌，真的成功布置出了二级灵阵！

而且，他今年才十七岁！

但云彻和那些老者，表情却是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想要彻底解掉他们身上的血疫，成功布置出二级净秽灵阵，只是第一步。

后面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布阵成功率，以及能否连续不断地坚持三天，这才是最难的！

在一级聚元灵阵和苏云梦带来的丹药帮助下，只不到二十分钟，周凌就恢复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