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话七重第三高中冒险社
来到七重岛已经过了三个星期。
新生活过到现在,也算是稳定下来了。
早上七点的手机闹铃响了之后起床。走下床,打开窗,呼吸着有点潮湿的清晨空气。
“早安,七七七。”
接着对熬夜玩网路游戏的地缚灵大人打招呼。
“嗯,早安,重护。”
七七七也笑着回应。
前几天名侦探上门大闹而遭七七七幕府下达“暂时不和你说话”禁令,已平安解除。看到她总算肯理我便松了口气。
和七七七边看电视边聊天的吃完早饭,准备完后说声:“我出门了”便离开家。
这时已是八点出头。每天步行二十分钟到学校,虽然感觉有点麻烦,最近甚至考虑要不要买辆脚踏车代步,但总觉得这样悠哉地上学也满不错的,因此买脚踏车的可能性很小。
背后传来某个人跑过来答答答的声音。在交错而过时,对方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早安,重护,真是清爽的早晨啊。”
明明这么走过去就好了,但叫做壹级天灾这搞笑般的名字还自称名侦探的人,却特意放慢速度走到我身旁。
“早安,天灾。虽然现在天气渐渐不太清爽。”
我厌烦地打招呼。
“那么,今天也让我们一起努力上课!”
而她完全没在听别人说话啊。
不知为何,我似乎让这个前几天刚认识的女名侦探非常中意。
更妙的是,不知不觉间,我和天灾的关系成了说话可以不用敬语而用很随便的语气。
要说哪里妙,就是我现在正处于强烈意识到男女区别的青春期,明明自己不曾与有血缘关系以外的女性用随便的语气说话。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害羞啊。所以说话时身体早就习惯去选择使用敬语或者比较有礼貌的话。不过,大概是带着敬意跟对方相处,所以自然而然就变成这个样子吧。我试着用腼腆男生会用的藉口来搪塞过去。
我想,这也是青春期的一个变化吧?但奇怪的是这点对名侦探似乎完全不起任何作用。我可以斩钉截铁的说,壹级天灾是个普通的可爱女生。光看外表就足以让纯洁男孩害羞脸红了。那么,为什么我能够以对哥儿们的口气,正常地和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相处呢?
“你怎么了?难得一大早就有这么可爱的女孩陪你一块走路,为什么摆出那么忧郁的表情啊?”
“我决定不相信自己说自己可爱的女生。”
“啊,这是正确的判断喔。那种女生通常个性都不太好。”
让人莫名恼火。
原来如此,看来是拜这个性格所赐啊。第一次接触时实在是太过那个,导致我对天灾完全没有敬意这种值得称赞的东西。
顺便说一下,虽然我们的相处方式是这样,天灾对我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因为天灾在日常会话中,哪怕只是几秒钟前,对于自己所说的话都会忘记。关于这个现象,根据目前被天灾丢下,想像得出来正一边哭着一边跟在我们后头的随从,好像是因为天灾对自己觉得无所谓的事会一个个忘记。随从曰:“会忘记表示本身真的没有那样想。”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啊?我仍不晓得原因。
“我说,天灾。你本来不是在第一高中的吗?为什么特地转到我们学校来?”
几天前,天灾和她的随从都是在比这里更靠近七重岛中心的第一高中的学生,不过自从来我家拿走蓝色宝石,几天后就转来我念的第三高中。
“因为以后会有用处。”
天灾总是说的这么模棱两可。或许本人以为这样就能让对方全部都明白。看来天灾不擅长将自己所想表达的事清楚的传达给别人听。她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总以自己所拥有的知识为标准来说明。总以为自己事前已晓得的知识或想法,别人也都已经明白,因为有这样的习惯,害她老是说明得不清不楚,听的一方也觉得莫名其妙。
因此,我还是不能理解天灾眼中看到的状况。
我就这样到达学校,进入教室后,边与同学打招呼边坐到位子上。
顺便说一下,天灾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因为转学过来时的“我是名侦探”发言,导致同学们部对她敬而远之,而天灾对这种情况也完全不在意。
而且不知为什么,我们坐隔壁桌。这种现象到现在我也无法理解。
“早、早安。”
我顺着这个细微的声音望向门口,在那里站着一个穿着女生制服气喘吁吁的外国人。
他的名字叫做星野达鲁克,是身为天灾随从的外国人,他也是转学生。我要再次重申一下,不是她而是他。外表看上去是个散发出乖巧且保育类动物氛围的女孩子,其实是和我一样的少年。
“早安,星野。”
与天灾相反,达鲁克很受欢迎,主要还是受男生们欢迎。
除了达鲁克身为随从这个让人难以理解的身分,经常待在天灾身边的这一点似乎也特别迷人。
陪伴在超级活泼到甚至可称作怪咖而且自称是名侦探身边的文静少女。
对那些不知道达鲁克是男孩的男同学们来说,大概就是这样吧。算了,如果我也不知道达鲁克真面目的话,恐怕也会误会。因此我没有嘲笑这些人的想法。
“啊,星野同学真是可爱啊。”
说话的是他们两人转来后发现跟我认识,就突然接近我的班上男同学。我一边点着头,一边为了煽动他的妄想而跟着附和。在这个同班同学的脑中,美少女星野达鲁克的印象,一定已经变得很夸张。顺带一提,我之所以会这样做,与这家伙在天灾说自己是名侦探时,捧腹大笑笑得超夸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八真同学很常和天灾同学在一起呢。”
这句话是班长梦路百合香同学说的。
“不,这是误会啊。我和那家伙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单纯是陌生人而已。”
午休时在中庭,我很有礼貌地拚命解释着。旁边坐着的眼镜娘班长大人颇有深意地“唔”一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