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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是不是不该在这儿啊？”

皮小汐见到程亦行出来，笑嘻嘻退到下去的楼梯边：“底下人手不够，我先去干活啦！”

“灯泡”从另一侧楼梯光速退场,留下几天不见的两人，隔着半个客厅相望。

对面的人向她微微挑眉,问她：“不过来？”

游乐乐笑着朝他走去，快到跟前时，突然展开自己双臂轻轻一跃——

跳到他怀里是她一时兴起,完全没给对方准备,仍然被那双手稳妥接住,抱起来托到眼前。

“程亦行,我好开心啊。”

她抱着他的脖子，宣布此刻心情，“从今天起，我不是左岸娱乐设计下的那个‘游乐乐’。我终于有到新的开始和自由了！”

明明他知道,她来之前去了哪儿做什么,但她仍想当面再和他分享一次。

“这么说，我应该很快就能不用工作，提前退休？”程亦行抓着机会，总要打趣她两句,“看你的心情，离成为亚洲巨星应该不远，多养我一个，有问题吗？”

“你的想法很美,可t惜现实还是很残酷。”

游乐乐认真提醒他：“别忘了,我是被人出了赎身费的。严格来说，我的新开始和自由的代价,是我背后那一千万的‘五年期债务’。要是五年过了我还赚不到一千万，我就要去街上要饭了。”

“你怕我见死不救，默认看你去要饭？”程亦行好笑地看着她。

“我要是真的背上这个巨额债务，你会替我还吗？”她也笑着反问他。

“还债？到那时有没有钱替你还债，还要另说。”

“什么意思呀？”游乐乐好奇。

“那个项目运营到现在，仍然是亏损状态。试点社区投放的机器回收效果一般，数据样本太少，没有任何售卖价值。比起花个几分钟研究垃圾怎么分，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擡手丢进垃圾桶。”

程亦行不介意，和她坦白：“简单点说，项目如果最终亏损失败，我差不多会赔上先前赚的所有钱。”

他的神色，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游乐乐心头跟着微微一颤。

可是多问，气氛好像更显沉重。她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不会过两年，我们就两个要结伴流落街头吧？”

“怕了吗？”

“确实，有点慌。”

她扶着他的肩，从他身上跳下来。包从肩上滑落到手肘，正好方便她打开，拿出保温杯和三明治。

“所以，我们不要聊失败了。才开始就想失败，太不是你的风格了，我也不能这样。总而言之，不管接下来有多困难，我们都要多鼓励对方，好吗？”

程亦行瞥到她手里的保温杯，问她：“那里面是‘鸡血’还‘鸡汤’？”

“很遗憾，它只是一杯平平无奇的咖啡。”

她先递给他揭开纸袋包装的可颂三明治，又拧开保温杯盖，“不过你把它当‘鸡血’还‘鸡汤’喝了都可以。你之前总是强行给我‘打鸡血’还‘灌鸡汤’，这回换我给你灌，没什么问题吧？”

三明治闷在包里一会儿，可颂外皮和生菜变得有点软趴趴的，程亦行问她吃不吃，她摇头说早上吃过，他才狼吞虎咽，几口将那个三明治解决掉。

那杯冷萃在他眼里也形同白开水，一口气被喝完。

“怎么样，这杯‘鸡血’加‘鸡汤’好喝吗？”游乐乐看他沉默把杯子立到茶几上，故意问他，“有没有感觉注入力量？”

“我只感觉到，这家店做咖啡和三明治的手艺，撑不了太久，就会比我们两个先破产。”他毫不留情地作点评。

游乐乐瞬间笑出声，拿手里的包捶他：“要死啊你！”

程亦行摘了她手中的单肩包，扔到沙发上。把她的“武器”解除后，他重新将面前的人抱起，托高到眼前，一如既往的“树袋熊”姿势。

游乐乐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喜欢这样抱自己，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拿自己当健身器材在使用……

总而言之，以前她还觉得羞耻，但现在拿双腿夹住他的腰，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是什么时候开始，被他养成这种习惯的啊……

追根溯源还没回忆到答案，他头发上的水还在往下滴落，随着他靠近，水珠径直落到她脖子上，顺着滑进衣领里，凉地让她一个激灵。

唯独对程亦行的这个习惯，她忍无可忍，没好气地命令他，马上去把头发吹干！

“不然待会儿，你就不准和我去接我爸爸。”她捏着他的鼻尖，威胁道。

被威胁的人不满：“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

“必然联系就是，我爸爸也不喜欢在把家里滴得到处是水的人。”她一本正经地瞎编。

“你确定，我把头发弄干见他，他就能接受你和我在一起的事实？我指的是，睡在一起？”

“……”游乐乐狠狠揪了一把某人挺拔的鼻子。

最终，程亦行还是在她要求下，老实把头发吹干。

吹风的声音刚停下，他的手机就有来电进入，是楼下的人提醒他到时间要下去二楼开会。

程亦行下楼时后，她陷在他的床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困。

钱卓仿佛是故意的，非要把签解约合同的时间约个大早。

此刻困意且不算浓，想到最重要的是，还没见到左岸娱乐发的解约公告，她立刻拿出手机，第一件事就是要登陆微博，看左岸娱乐的官微有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