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完全颠倒的世界
夏天见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坚持,则是跟我一样,等着音乐老师继续往下说。“从那之后,小女孩在家人眼中就变得有些古怪了,甚至父母开始想到了当初刚生她的时候,小女孩似乎也是出奇的安静,在她的世界当中,跟常人似乎有很大的区别,说的严重一些,是完全颠倒的世界。”
“当这个概念开始出现的时候,小女孩已经十岁了,同时在学校里正常上课,父母也都放下心来,继续忙着风铃的制作,但是有一天,学校传来消息,有人跳楼了,身旁放着一个风铃,并且找到了小女孩的父母,因为那一天,小女孩一整天都没有上课。”
我意识到这里面的故事逻辑能够自洽,却让我没有办法将重心放在风铃上。
直到音乐老师说下去的另一个问题。
“父母到了那个学校的时候,找到了那个小女孩,原来她一直在学校里面,只是躲起来了,更关键的是,那个女同学跳楼的时候,有同学看到是跟这个小女孩在一起的。”
“小女孩拿着风铃疯狂摇头,但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又是哭又是笑的……”
“后来,跳楼同学的一家人到了,要求学校给个说法,学校扛不住压力,答应赔偿。原本这件事就要这么过去的时候,有一天小女孩放学到家的时候,忽然主动找到父母,说,那个跳楼的女同学,有一天穿着白裙子来找她了,她们还一起做了游戏。”
“小女孩说完,一屋子的风铃无风自动……”
我顿时觉得有些头大,反问道:“这个小女孩,叫什么?”
“夏铃。”
“夏铃?等等!她跟夏颖是什么关系?”
这时我才想起来,李老师当时被挂在风扇上的时候,风扇同样也挂着一个风铃,而且,当时也是无风自动。
音乐老师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此前无任何交集,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但风铃,是一样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那个村子里的人,做的风铃跟平常人家做的不一样?”
音乐老师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回道:“不然呢?”
“那就说的通了,风铃本就有许多不祥的传说,说什么的都有,我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是把心理学催眠的道具换成风铃,就不是催眠了,而是招魂。”
我继续往下解释:“那个先前来过村子里的人,一定也是听到了什么鬼怪传说,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但那时候婴儿只有一个月大,他即使听到过什么诡异的事情,也没有办法联想到婴儿的问题吧?”
音乐老师很快就给了我一个答案。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难解释,你知道婴儿的哭声,虽然听不出喜悲,可有些独特的人,就能听出来。”
比如……学音乐的人?
我现在脑子有些混乱,但始终有一根线在牵引着我。
“我们将话题重新绕回去,老师先前说过,这个风铃是夏颖的,而且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么学校里的人不知道吗?李老师不知道吗?那一天,夏颖去学校真的只是出于好奇心吗?”
这种种问题其实都很不简单,我觉得音乐老师说的里面,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没想到她自己也意识到了,缓缓说道:“的确,你的猜测是对的,我怀疑,她有多重人格。依据也很是简单,我找她问过话,有段时间她说自己和李老师接触过,并且送了他一样礼物,是家传的铃铛,可以安眠。”
“可是我后面再问她的时候,她说自己和李老师的关系一般,从来没有送过他什么东西,那这个风铃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暂且先不去想,那晚上她所见到的场景也有两种场面。”
“第一个是,当时她看着李老师如何挂在风扇上面的,是风铃响了后,李老师主动上去的,这个过程没有任何人帮忙。但随后她又有了第二次说法,那个风铃是她先挂到风扇上的,李老师之所以会缠在风扇上,只是想取下风铃。”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多重人格和双重人格的意义非同一般,因为联想到李老师先前说过,自己在音乐教室的门口见过夏颖,但是从音乐老师或是夏天的口中得知,在音乐室门口见到夏颖的人,只有音乐老师一个人。
李老师难道也有多重人格?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只是精神问题了。
可我又始终认为,夏颖如果真做了那个墓地的梦,那么音乐老师后来说的那个夏铃,应该在满月后就死了,根本不可能长到十岁左右……
这个想法很是大胆,一旦把这个设想说出来,别说是夏天了,音乐老师恐怕都会被吓一跳,所以我只能暂且将这个想法抑制下来,等到时机对的时候再说出来。
空气沉闷下来后,我将整件事重新规整了一遍,得出了更多的细节和线索。
首先是夏颖的梦,这是我擅长的部分,所以一开始我就冲着这个方向来的。
夏颖的梦境里出现最多的场景就是墓碑,还有一个小女孩,设想一下,这个小女孩其实就是夏铃,她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要让夏颖送她回去,那就说明夏颖其实是认识这个小女孩的。
再然后,就是墓碑上的照片,夏颖说是她自己的,这个存在一些逻辑上的漏洞,但毕竟是发生在梦里的,我并没有觉得这个问题有多重要,是不是她的照片本身的意义也没有这么强烈。
可关键问题是,这种情况之下,有些问题必须得无限放大,一个是风铃的故事完美和夏颖契合,她手里也有风铃,而且这个风铃,最终李老师手上也有一个。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问道:“老师,你见过那个风铃吗?”
音乐老师看了我一眼,很是奇怪的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去了里屋,打开抽屉后,拿出了一个风铃。
我和夏天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再看音乐老师的时候,我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