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命运共存
“刚才我走的时候，她说了一句生死由命，好像她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这么做，我看来就更像是拉一个垫背的，单纯的只是想要有一个人陪葬。”猜了半天，我还是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但姜渔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摇头道：“你要是想的这么简单，那张月先前所表现出来的异常都没有任何理由了，可是你仔细想想，这种情况有可能发生吗？几乎是不太可能的，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在之前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忽略掉了某些重要情况？”
“这个只有你才清楚，这段时间只有你和张月一直待在一起。”
因为烦躁，我脱口而出说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语气并不是很好。
夏天拉着我，轻轻瞪了我一眼。
姜渔听我这么说，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并没有因此动怒，只是淡淡的回道：“既然那个闪婆会找上你，我们等着就好了。”
等待的时间是最煎熬的，因为就像是等一个人给你宣判死期一般，我不知道自己在面对张月这件事上做错了什么，导致她要如此对我。
甚至我一直认为我自己做的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她这么对我其实是完全没有理由的，我很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的心情始终静不下心来。
思绪混乱的时候，情绪也跟着起伏，我让夏天待在屋里，自己去了阳台抽烟。
我甚至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黑的，当我脚下都是烟头的时候，才有闲工夫抬头看一下夕阳即将落山的场景。
这一瞬间，我差点就以为是最后的时光了。
夏天始终站在门后，她对我的担心和爱意从来不掩饰，也根本不知道怎么掩饰，所以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但这种情感在此时就像是枷锁一般，牢牢锁住我们之间的命运。
我很担心会影响到她，甚至是拖累。
将最后一根烟点上的时候，姜渔推门出来，坐在我的边上，重新放下了一包烟。
我有些奇怪，深吸一口烟后问道：“怎么了？”
“聊聊吧。”
她的语气很奇特，仿佛是有一种魔力一般，我焦躁的心情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我点了点头，回了声好。
姜渔则顺着继续往下说道：“很久以前，我总是在想一个道理，人和人之间，是不是都是有一种思想，但是最近我才发现，其实人和人的个体差异，是很大的。即使是在思想这一块，也都是因人而异。”
这不是废话吗？
我现在心情平缓了许多，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打断她，而是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在和张月接触的这段时间里面，我发现她的精神世界是分为两种的，一种极易靠近人群，但另外一种是想脱离这个世界的。在互相矛盾之中，她选择了后者，她想要脱离这个世界，或者说是逃离。”
“你进入过她的梦境，那个梦境暂且不说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也不说是不是完全都是她一个人的梦境，但在那里面，一定是有她的影子在里面。你在镜子里面所看到的一切，其实就是真实的世界。”
“你爷爷应该和你说过一句话，鬼要扮活人，得先通气，重新点上精气神三盏灯，他应该还跟你说过，那一口气下去之后，人就只剩下灵，而这个灵和魂是不一样的，灵可以附着身体，但魂是要逃离。”
我忽然明白了一点，但还是没有插话。
姜渔则是继续说道：“她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死人的状态，灵和魂是两种极端的存在，都在她的精神世界当中，一部分想要脱离身体，一部分想要掌控身体，这种极端的矛盾当中，一旦有外力介入，最后的平衡势必会被打破。”
“少了可以平衡的点，她就会彻底成为更加极端的存在，你们应当是知道这种极端代表着什么，是无可抗力的因素，即使是她作为身体的主人，也没有办法掌控。”
我当然知道，但还是不想知道这些，因为我忽然明白了一个浅显的道理，我帮的也许不是张月，而是她身体里另外一个极端的存在，在矛与盾的比拼当中，张月首先认输了，所以我最终帮的，并不是真正张月想要的结果。
如果是在之前的时候，我们发现了这个问题可以第一时间解决，但此刻的发展已经超过了我们的预想，距离结局越近，我们想要改变的问题就越难。
姜渔不再说话了，打开新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自顾自的抽起烟来。
我将烟头踩在地上，低声说道：“姜渔姐，我并不是不认我的命，我只是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为了自保，我或许还能理解，但她的目的显然不是，那她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只是为了报复我吗？”
姜渔摇了摇头，柔声回道：“阿正，有时候，因果关系并非只有前因后果这么简单，它其实是一种善恶，一种没有办法言喻的共生关系，她想要对你这么做，而且，也已经这么做了。那个闪婆，本事不大，可他和你，应当是属于同一类的。”
又是同一类的说法，可我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我怎么可能和闪婆一样？他们是从祭祀中衍生出来的，而我是实实在在的人，我们压根不是一类！”
姜渔见我情绪有些激动，只好再次放缓了音调，缓缓的回道：“对，在你的立场上看，的确不是同一类人，但事实已经如此，你们就是同一类人，而且，闪婆并不是完全像你所想的那样。”
“闪婆可以折射现实，用精神力影响世界，当然，这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办法用证据来佐证，但你必须要弄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它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很复杂，就跟我此时的心情一样，可我还是不愿意承认。
姜渔继续说道：“如果他找上你，只有一个原因。要么合作，要么就是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