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和魔鬼做交易
程流依旧嘴硬的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能察觉到，今天他之所以不想见到我，肯定是在昨晚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他才会想到要了结自己，但是这其中的关键点我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总觉得这件事很怪异。夏天却忽然开口问道：“那你知道，小琪身上发生的事情吗？”
程流脸色淡然的看了我们一眼，回道：“她不是都已经退学了，还说她干什么？何况，我跟她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们要是想调查的话，直接找她不就行了吗？”
虽然他故作平静，但我从他的身体抖动中可以看出来，他在说谎。
只是这种细微的表现被他掩饰的很好。
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程流，她已经死了，而且，你是知道的对吧？在那晚之后你就知道了，但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们？甚至，还用很多的故事来迷惑我们，造成你很喜欢她的假象？”
“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爱过她，但是从某个时候开始，你又已经不爱她了，却依然还想着扮演爱她的角色。这种复杂且矛盾的心理之下，其实你自己也纠结过，但是你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直到，你发现了玲花回来了。”
“她是你唯一可以利用的人，这是一个很关键的媒介，你利用她，毁了小琪是吗？”
听完我的话，外面的刘队都有些震惊。
而夏天显然也早都想过这一点了，所以并不惊讶，我们两人同时看着程流，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答案。
程流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的精神力量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我再次开口。
“我不管你是在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喜欢小琪了，只想要确认一件事，你和玲花所做的交易，是以什么为代价的？”
要让玲花帮他，整件事的经过应该尤为的复杂，至少要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程流这边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可是这么一来的话，玲花的作用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但至少从目前看来，我们还没有看到他们实质性的交易条件是指向哪一边的。
“我们没有什么交易，只不过你们的猜想是对的，小琪的确是死了，而且还是被玲花做局杀死的，这是一个过程，是她赎罪的过程。想要她死的男人有很多，而我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只是其中一个？
我不由得开始深思，因为我们见到玲花的时候，她并没有承认自己和小琪是认识的，甚至还故意装作不知道。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玲花不想这件事涉及到小琪或是程流的身上。
事情看着越来越复杂，却让我们剥丝抽茧中，发现了一个不变的定律。
程流做了这么多，像是在解脱自己。
“天台上死了的那两个人，虽然和你没有关系，但一定是和玲花有关系吧？我不知道你是利用什么方法让他们从天台上落下去，但从之前的判断中可以表明一点，这件事，玲花一定也是参与了的，只是这种情况之下，你们之间的交易还没有完全达成。”
“第二次的达成条件是小琪出事，但是这件事很快便被压了下去，因为小琪已经离开学校了，因为家庭关系的原因，这件事百分之百闹不大的，你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才敢如此胆大。”
“我说了这么多，不是要指控你犯下什么罪，而是希望你可以明白一点，从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一直想要调查的方向来看，是想要帮助你的，但是你所做的事情，却打破了我们对你最后的希望。”
程流始终低着头，听我说完，才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冷笑了一番。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冷冽，一种像是看透了世俗的一切，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的光环。
我觉得，从另一方面来看，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也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观点，一开始好像就是错误的。
玲花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如果只是从程流的口中得知的话，这个问题始终是得不出答案的，不然，程流昨晚也不会一心想死。
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和夏天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结束了探视，准备离开。
程流在我们到了门口的时候，忽然开口说道：“我始终不后悔，他们都该死，我也是。所以很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帮助，但这一条路我踏出去了，就永远不可能回头。”
我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和魔鬼做交易，永远都是你吃亏的，因为他们是魔鬼，不可能让你占到一丝便宜。如果你一开始就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打算，也不应该表现的那么懦弱，你是个男人，应该是要有敢于承担错误的勇气。”
“当然，你现在依旧是可以这么做，虽然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和你最终想要达成的条件其实都是没有关系的。我承认我们帮错了人，但我们问心无愧，而你呢？”
说完这些，我便径直离开。
而刘队站在外面的玻璃窗前，听的目瞪口呆。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诫道：“小琪那边，还希望你们自己跟进，这件事到了这一步后，已经跟任何的事情都无关了，他会认罪的。”
的确，程流没有死扛的资本了，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击溃，在他意志最消沉的时候，刘队可以掌握他想掌握的任何信息。
从局子离开，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人一旦和厉鬼达成了某种交易，那么这种条件，要么就是阳寿，要么就是以自己的魂魄作为给养，可不管是什么，程流真的很小琪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个答案并不重要，因为这件事到此为止已经有了一个结局，可我依旧还是忍不住的去想，深爱中的一个男人，到底在什么情况下会想要置自己所爱之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