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中毒

张洵将梁珩引回正厅落座，吩咐下人奉上最好的青茶。

茶煮的很快，没一会，下人便恭敬地端上一套精致的银质茶具。整个壶身素面锤纹打底，栩栩如生地錾刻着一幅“锦鲤戏莲”图，生动有趣。壶把则是用金丝楠木制成，像一根弯曲的松树干，造型逼真。

梁珩还是第一次得见银质茶具，心想，古代有钱人真懂得享受。

张洵屏退了左右，提起茶壶为梁珩斟茶，壶嘴倾斜，一股清澈的热水注入茶杯，顿时茶香四溢。

张洵见梁珩细细打量着茶具，似乎很感兴趣，笑着开口道：“这银壶煮水，能很快激发出茶的香气，而且还能让水质变得柔软薄滑。”

梁珩了然，今儿算是长见识了。听罢，他就想拿起银杯品尝。可手指尖刚碰到杯壁，手就瑟缩了一下。

“公子当心。这银质茶具煮水快，也易烫手。”张洵果断提醒，然后有些得意地继续道：“光有银子不一定买到，我也是托了几层关系才得了这么一套。”

梁珩点头应道：“光是这雕工就难得一见，茶香也确实浓郁。”

“公子好品味，这青茶不仅口感和香气浓郁，而且清肺润喉，茶性适中，最适合这个季节品鉴。”

“张老爷不愧是医药行当的行家，对这茶性也是了如指掌，难怪生意做得如此之大。晚辈佩服！”

张洵谦逊地摆摆手，微笑着说：“梁公子过奖，我也是略懂皮毛。家学传承，耳濡目染罢了。”

“梁公子，喝茶。”待茶稍凉，张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梁珩品茶，满脸诚挚。

梁珩轻轻端起茶杯，先是鼻尖凑近，微微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茶香馥郁芬芳。小心翼翼抿了一口，绵柔顺滑的茶汤划过口腔喉咙，一点也不涩嘴，细腻醇厚。

“张老爷，您这茶当真妙极！不过我受之有愧啊……”梁珩不由赞叹，放下茶杯。

“诶~梁公子见外了，一壶青茶而已。一口一个老爷，都把我叫老了。若您不嫌弃，喊我一声张兄，我就当是认下你这个兄弟了。”

“哈哈！”梁珩爽朗一笑，转而关切询问，“承蒙张兄抬爱！还不知您宅邸所遇何事？”

张洵一改脸上的轻松神情，叹了口气，正色道：“梁公子，刚刚在后院你也看到了，那几条锦鲤……哎，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

梁珩仔细听着，并没有打断他。

张洵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前几日，下人禀报说池子中的锦鲤突然死了。这锦鲤我养了几年，一直活蹦乱跳的，不知为何……后来我命人又买了几条放进去。怎么好好的，今天突然又……”

“我担心，是邪祟作怪。”

张洵的语气有些笃定和慌张。

“张兄大概是多虑了，我刚刚仔细查验过，并不是邪祟作怪，那锦鲤是中毒而亡。”

“中毒？！”

张洵听到中毒，瞪大了双眼，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没错，中毒。”梁珩肯定道。

见张洵一脸疑惑和严肃，梁珩继续解释：“正常死亡的锦鲤，通常身体会较为消瘦。而且死亡前可能会行动迟缓，食欲不佳。想必您府中的锦鲤应该没有这种情况，否则您早就会注意到了。”

张洵点点头表示同意，若是锦鲤有异常，下人早就会来禀报了。

“我观察那锦鲤身形饱满，眼睛浑浊，鱼鳃颜色异常，表面又有淤血，这明显是中毒所致。”

顿了顿，梁珩继续道：“待明日天光好，我再去池边细细搜索，看看现场有没有遗留一些蛛丝马迹。”

“那就有劳梁公子了。”张洵说话间充满了恳切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