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 - 爱与恨同罪 - 一抹薄荷绿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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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

雨落

过了许久,槐蔻率先移开和陈默对视的视线,没吭声。

说不出口的感觉萦绕,槐蔻正心乱如麻着,就听陈默又开了口,“找你不是为了这事。”

闻言,槐蔻疑惑地看向他,忍不问:“那是什么事?”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也没想起自己最近有弄出什么幺蛾子。

陈默却忽然换了话题,夹了颗糖蒜吃了,温声道:“我这周有点忙,本来说到下个月都不开工了,专心……,但是一个国外的朋友突然回来了,没法拒绝,才一直忙到了今天。”

槐蔻愣愣地啊了一声,不禁思考他没说完的那句“专心……”是什么,陈默要专心做什么?

她虽不知陈默为何突然和自己说起他工作上的事情,好像、好像真得和女朋友t报备一样,但也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忙完了吗?”

陈默摇摇头,“到测试阶段了,大概还得一个星期吧。”

槐蔻哦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只端起杯喝了口茶。

哪知,男人却一扫刚刚的慵懒,只用那双乌黑的眼眸盯着自己,不满地出声道:“不礼尚往来一下么?”

槐蔻顿了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有点想笑,也说:“我最近这周也挺忙的,为了下个月的那个比赛,我和赵意欢还有宋清茉天天去练舞,特别拼命。”

说着,她暗示般地对男人笑了笑,试图打动这个冷漠的资本家的心,让他给自己开个小后门。

然而一涉及工作就铁石心肠的陈默只点点头,还不肯结束这个话题,只闲闲地嗯了一声,薄唇一掀,“继续。”

“啊?”槐蔻眨眨眼,“继续什么?”

陈默非常大方慈悲地给了她一个提示,“不是说在非常拼命地练舞吗?怎么今晚这么早就在宿舍休息了?”

槐蔻顾不上思考男人这个突然抛出的问题,只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几次想把今天练舞房的事说出来,但最后还是擡头对陈默一笑,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啊,就是大家都累了,放个假休息一下。”

不知为何,陈默原本称得上愉悦的神色,在槐蔻话音落下后,彻底转变成了淡淡的冷意。

他掀起眼皮,盯了槐蔻一眼,直看得槐蔻忍不住怀疑起男人是不是早已知道了林依抢走她们练舞室的事情。

她垂下头犹豫一下,不知是出自何种心理,最终还是没有主动开口,和陈默提起这件事。

或许是觉得在喜欢的人面前,被其他女生下了面子,有点不好意思说。

或许是独惯了,以前在沪市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被杜雪那一行人刁难过,但她也从未求助过任何人,就连许青燃也一样。

她能解决,也不把杜雪那些雕虫小技放到眼里,几次回合下来,杜雪就心知自己不是槐蔻的对手,乖乖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槐蔻明着对着干了。

而罪魁祸首许青燃,槐蔻知道自己若是去向他求助,他一定会万分愉悦地解决所有问题,杜雪在他面前是捞不着好果子吃的,但偏偏就是因为这样,槐蔻不愿意去找他。

许青燃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女生圈子里的所有勾心斗角,但他没有主动去找杜雪,也没有主动询问槐蔻。

或许是他觉得槐蔻对付个杜雪绰绰有余,或许是……他也有意下下槐蔻身上那股抹不去的清高孤傲劲头,等着槐蔻主动来找自己。

所以,开学那天在空教室里,许青燃说不用她开口,他愿意现在就为槐蔻办转学,为槐蔻解决所有问题的时候,说实话,槐蔻还挺惊讶的,因为她知道这代表着许青燃终究是举起了投降的白旗。

就像许青燃说的,“我拧不过你,槐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更爱你。”

所以天之骄子又如何,在爱情这场人人平等的博弈里,还不是心甘情愿地向对方俯首,输得一无所有。

是啊,她就是拧啊。

哪怕再喜欢一个人,也绝不会主动向他展现自己的脆弱,她永远不会主动向那人低下自己的头颅,寻求帮助。

可许青燃偏偏就要等她主动求他,等槐蔻的投降。

就好像她与许青燃的博弈,似乎谁先张了这个口,谁就先认输了一样。

许青燃这个人倔,但槐蔻比他更倔,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所以他们碰到一起,就像两座嶙峋的山相撞,永远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而陈默呢,槐蔻忽得有些出神,若说他和许青燃谁更倔,谁性子更硬,那答案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论脾气上,许青燃怎么会是小阎王陈默的对手。

就像他在黑色火机上刻下的那个字母——死火山,自然是比寻常的山川更胜一筹的。

所以……陈默这样孤傲的人,会做出主动关心询问她、帮她解决问题的这种事吗?

不会。

陈默怎么会甘心乖乖认输呢。

更何况,自己刚刚已经暗暗拒绝了他,想必他便更不会上赶着为她扫清障碍。

在与陈默这场以爱为名的豪赌里,她已经输给陈默太多次了,那这次,她还是自己解决吧。

心头百般思绪转过,槐蔻压下心头那股无名的情绪,掩饰着什么一样,笑着换了话题,“听杨老板说,你是第一次带人来这?”

陈默没被她拙劣的话题带跑,乌黑的眸子看着她,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吞噬,令她在他面前,总是毫无招架之力。

好在,陈默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回了槐蔻的话,“嗯,也不算第一次,以前也和柏林他们来过,杨哥的意思,应该是第一次带女孩来吧。”

槐蔻啊了一声,被他这无比坦诚的态度弄得有点不自在,擡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还以为我真是第一个被你带来这里的呢,原来还有鹦鹉头他们。”

“鹦鹉头?”

陈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外号的缘由,看着槐蔻笑了起来,一下子冲淡了他刚刚的淡漠神色。

他今天虽然没有穿那件黑色修身毛衣,但身上的黑绿飞行员外套反而衬得他多了几分又酷又拽的冷冽气质,偏偏这样冷戾的一个人,却认真地把袖子撸到肘部,慢条斯理地下着菜,平添了几分令人安心的人夫感,整个人好看得让人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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