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盛情接待
“三位大人远道而来，我等未曾远迎，还望赎罪。”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时光，文纵云盛情接待了吴子山、方孝孺、常森等等这些来自母国的宣慰人员，“请三位大人稍候片刻，容我等开中门摆香案，跪接天子之旨意。”“不用那么隆重。”常森笑道：“我等只是来此宣慰，并没有什么圣旨。”
“虽无圣旨，亦是钦差，礼不可废。”说话之间文纵云就已跪拜下去，严格遵循着外臣接待钦差的礼仪，朗声说道：“大明子民文氏纵云者，恭请圣安。”
说到这里的时候，文纵云不动声色的给成虎臣打了个眼色，成虎臣稍微愣礼仪下旋即跪下行了参拜大礼。
“圣躬安。”这样的礼节顿时就让方孝孺心花怒放，这足以说明成虎臣文纵云等人依旧心向大明，忍不住夸赞了几句：“二位宣我大明之浩荡天恩于异域，为我大明开疆拓土，忠心可嘉忠心可嘉呀！”
这次宣慰新大陆，朝廷本就极力淡化官方色彩，所以并没有给吴子山方孝孺和常森他们正式的钦差头衔，他们并不严格意义上的钦差大臣，从以前和成虎臣的接触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但是来到他们的地盘之后，反而使用这样的礼节，吴子山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
如果文纵云仅仅只是使用最普通的礼节招待宣慰使团，常森也不会感觉到意外，现如今却是如此的隆重，连常森都觉得有点不对头了。
他下意识的偷瞄了吴子山一眼。
四目相对，顿时心有戚戚。
文纵云曾是晋王府中的长史，待人接物本就是他的专长，言谈得体举止从容，愈发显得客气而又热情：“我等所有意盛情款待母国钦差，奈何此处地瘠民贫物产稀缺，实在置办不起像样的酒宴，只有些粗茶淡饭，还望三位大人恕我等招待不周之罪。”
毕竟这里并不富裕，所以只能用些比较粗陋的酒食作为招待之物，但这已经让方孝孺非常非常的满意了。
“我等奉命宣慰出使，且不忙吃饭，能否先看看本地的山川风物乡土人情？”
“方宣慰忠于王事，纵云敢不从命？”文纵云把右手虚虚一引：“我给大人引路，三位大人请随我来……”
在文纵云的带领之下，众人开始对这片开拓地进行“参观考察”。
“此地名为四水城，盖为有四条河水在此交汇，故而得名。”就好像是一个殷勤而又周到的“导游”那样，文纵云遥指远处那条南北走向的大河说道：“所谓四水，其实仅有一条大河，其他三条皆为之流。我等所在之地就是河阳的河谷之地，独得灌溉之便利，种子了一些麦稻稼禾之属……”
“三位大人请看。”文纵云指着远处说道：“远方河阴之地乃是当地土人的保留地，作为他们的冬季牧场……其实也不能说是牧场，应该说是狩猎场更贴切一些。因为本地的土人虽似蒙古式的逐水草而居，却不善于放牧，他们主要是跟随季节之变换追逐野牛群……”
因为已经在“狼山镇”逗留过一段时间，方孝孺等人对于土著人的生活已经有所了解，知道那些部落的生活方式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耕，亦不是如同蒙古人那样的游牧生活，而是主要以渔猎为主，同时还有少量的游牧和农耕。
“你们在此地聚居，尚能与土人和睦相处否？”
文纵云回答的滴水不漏：“我等在此地开荒耕种，土人则多是狩猎为生，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且又有沟通有无之事。他们时常用皮毛牲畜，来交换我们的粮米、布帛、铁器等物。”
“你们与土人杂处于一地，能够互通有无和睦相处……”正在说话之间，几个穿着当地服色的土著妇女从临街的店铺当中走了出来，竟然朝着文纵云行了个礼。
作为部落里头的妇女，她们竟然懂得中原女子的蹲身礼，甚至还能用生硬的汉话打招呼：“给大人见礼。”
“免礼。”文纵云神态和蔼的回了个礼。
这一幕看的方孝孺目瞪口呆，忍不住的赞叹道：“我原本以为这些土著不过是茹毛饮血之蛮夷，想不到竟然通晓中原礼节，定然是你们的文教之功。”
“我等身为大明子民，自然要将我大明之文教宣之于四海，用圣人之道教化蛮夷。圣人曰，入狄夷者……”
文纵云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不停的和方孝孺谈起“圣人之道”，让素来以孔孟之道作为根本原则的方孝孺听的心花怒放
“文教宣于四海，圣贤教化天下”，这样的高调随便听一听也就是了，吴子山是绝对不信的。
成虎臣和文纵云他们，能个当地的土著和睦相处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彼此之间没有爆发激烈的冲突，自然是因为大家共同遵奉朱允炆这个“共主”。至于象文纵云说的这些话，根本就是在唱高调。
这些个土著部落，连汉字都不认识，哪里知道什么圣贤教诲孔孟之道？
和他们谈论孔子孟子，还不如直接对牛弹琴呢。
更何况，成虎臣和文纵云本就不是儒家弟子，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当中把孔孟之道当做自己的行为准则呢？
刚才那几个说汉话行汉礼的土著妇女，肯定是临时找来的，让她们死记硬背记住一两句场面话，当着方孝孺的面说一说。这就好像上级领导到下级视察的时候，下级官员会想方设法的走过程，仅此而已。
方孝孺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文纵云的这种安排刚好触到了他的痒处，自然让他心花怒放十分的高兴，但方孝孺绝不是傻子，这种形式主义的安排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他真正的关心的并不是这些表明的东西。
“刚才你们也说过了，这四水之地本是草创，最是地瘠民贫物产稀缺，你们要养活这么多人，还拥有一支精锐战兵，那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个问题简直一针见血：这四水之地刚刚开拓出来没有多少年头，方方面面的物资都十分稀缺，而且人口数量极其有限，这就注定他们很难取得生产生活所需的各种物资，但他们不仅养活了这么多人，还拥有一支战斗力非常不错的军队。
这就说不通了呀。
文纵云笑道：“我等自然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