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用处
第250章用处
“你问他就知道了,他喜欢这种皇商吗?”曲若问用眼光瞥了眼言维清。言维清沉默片刻,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不过答案呼之欲出。
“皇权最忌惮能撼动岐国变化的势力,这将危及岐国江山,皇商如此、权臣如此、大将亦如此。”
“皇商倘若能呼风唤雨将会动摇岐国经济,权臣若手掌大权便能影响朝堂局势,而大将,手握重兵很有可能被冠上拥兵自重的罪名。”曲若问这话是对谢梧茗说的,谢家掌握兵权,一直忠于皇上,但如果日后坐上帝位的是言维决,那谢家日后的出路,就全看言维决怎么对待了。
谢梧茗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谢家一门心思忠心为国,岂能落得那些下场,当初谢全让谢书羽弃武从文也是这个道理。她想要反驳什么,但显得很无力,自古将门兴衰,全都与当朝者有关。而如今,她看得出来,言维决已然对言谦益构成一定的威胁。
如今能影响朝政的臣子有两人,一是丞相石简章,二是将军谢全,谢家本来与言维清走得近,想要稳固谢家的地位,谢梧茗必须得嫁给言维清。而言维清想要反败为胜,必须娶谢梧茗。
谢家本来也可以选择站在言维决这边,那么,言维清必败无疑,然而,谢全是不会那么做的,显然谢梧茗也不会。
这一点,想来两人都清楚得很。
“当务之急,先解决卫家的事情吧。”以后朝堂局势怎么变,尚没有定论,而摆在眼前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
“不错不错,现在,还是你家二表哥的事情比较重要一些。”谢梧茗也想要暂时抛开这件事。
难得见两人同心同力,曲若问不再打趣,认真思索起来:“如今,这事必须分头行动,明日宜王仍要在刑部协同审案,然后必须安排人在朝堂之上提一提百姓缺粮的事情,说不定还能有缓和的余地。”
“谁提啊?”这事可大可小,也可能变成吃力不讨好,谢梧茗不知道曲若问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不能是宜王的人,否则显得过于招摇和偏袒,容易落人口实。”曲若问在脑海之中,思索着言维决的人,“我记得,户部掌管米粮一事,而户部尚书姚昊立又是言维决的人,此事由他提及,最是妥当。”
“他的人,会出来提这事吗?”言维清显然觉得这不可能,也不现实。
言维清说话的同时,谢梧茗也开口了:“既然是景王的人,不可能吧。”
才说出口,两人互视一眼,互不待见。
“也不是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弱点,姚昊立也不例外。”言维清书架后册子上,正好有记录他的事迹。丞相之下就是,就是六部尚书,户部尚书自然排在最前边几页,她正好有机会瞥到。
“他有什么弱点?”谢梧茗回想着一些言论,对于朝廷大官,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的不少,主要是谢全和谢书羽议论的比较多,“听说姚昊立是个做事谨慎的人,不怎么与其他官员往来,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身家倒是清白,自为官以来,没怎么出过差错。”
“人不能只看表面,他的这个弱点,知道的人很少,而且……”曲若问盯向谢梧茗,盯得她有几分要出大事的感觉,“还需要你出面抓住。”
“我?我跟他素无往来,怎么抓住?”谢梧茗一脸惊恐的样子,说的她好像与姚昊立接触过一样。
“姚昊立虽然没什么不良嗜好,但却在万花楼出现过,你流连青楼寻欢作乐时,有没有在万花楼看到过他?”曲若问特意留意了一眼言维清的神色,果然,一提谢梧茗时常在青楼混迹,他的确深深地蹙了蹙眉。
谢梧茗摇了摇头:“这么多人,没印象了,而且我又没见过他,你要是问我哪个花姑娘,我倒是说得出来。”
“那你可认识万花楼的柳绵?”如果谢梧茗真在里边逍遥过,应该会记得。
“柳绵?当然认识了,我还找她陪喝陪唱陪聊呢。”说起这事,谢梧茗一阵自豪,不过就差陪睡了。
她的这番话,只惹来言维清的避而远之。
“她就是姚昊立的私生女。”依据上边的记录,姚昊立只有这个弱点。
“什么?私生女?”谢梧茗是想不到这一点的,还以为柳绵是姚昊立的相好呢,正腹诽姚昊立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关系。
“对,岐国官员,找个青楼女子嫖娼并不是件稀罕事,纳青楼女子为妾者也不在少数。虽然岐国律法严禁嫖娼之风,但私底下不少官员仍然乱来。姚昊立已经算是最洁身自好的一个,他只在青楼与柳绵的娘亲发生过关系,不过柳绵娘亲已死,只剩下柳绵。但姚昊立不能承认柳绵,不然,有这样一个私生女在,将影响他的仕途。所以,姚昊立没有为她赎身,但过段时间会去青楼一趟,给了柳绵不少银子。他所给的银子,积累下来,也足够柳绵自己赎身了。”
经曲若问这么一说,谢梧茗有些明了,但也越发困惑了:“这事跟我什么关系啊?”
“我有说跟你有关系吗?”
“刚不是你说要我抓住姚昊立的弱点吗?”谢梧茗被曲若问搅得头脑晕眩。
曲若问仰望夜空道:“此时正值良辰美景,万花楼最为热闹时刻,你去万花楼看看,有没有姚昊立的踪影,如果有,像威胁这种事情,你坐起来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吧。”
“这话怎么好像我是从刑部出来的一样。”谢梧茗耷拉着肩膀,顿时无力。
“对付敌人用什么样的手段,你比我们知道的多。”战场之上,如何对待敌人,谢梧茗比她接触地多,她又不能寄希望于言维清出面吧,“还有,如果姚昊立不在,如今时间也不多,只能直接到他的府邸跟他谈判,让他明日务必说出这事,你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户部掌管米粮一事,他如果隐瞒不报,那也是失职。”
“倒也是,我马上去,保管万无一失。”谢梧茗得令,她这性子,跑腿比坐等好多了。
“等等,既然你们能得到消息,姚昊立一定也得到,他势必会请示言维清,一切小心一点。”曲若问叮嘱道,这事原本与谢梧茗无关,没必要牵连在内,万一出了事,她怎么向谢家交代,可如今,没有几个能指望上,她认识的几个,都是文文弱弱的书生,没有一个稍微干练一点的。
“放心,连姚昊立都搞不定,还怎么去景王府盗花。”谢梧茗倒是兴奋的很,完全没有把危险二字联系起来。
“还有,不要露出真面目,行事尽量怪异一些,让人想不到会是宜王府的人,自然,更不能暴露你是将军府的人。”
“明白,要怪异是吧,没有问题,这点醒悟我还是有的。”谢梧茗一拍胸膛,应承之间,已经原路飞出宜王府,给姚昊立找麻烦去了,这事没有人比她更能胜任,她认识的人,除了谢梧茗和卫离歌,其他人是做不出惊天动地的壮举。
“这么一来,明日,他一定会催办卫家的案子。”等谢梧茗走后,言维清道。
“不错,明日,就是要将案子定下,如果可以,宜王也要帮着定下案子。”迎着月光,曲若问眼眸熠熠生辉。
“哪怕死刑,也要定下吗?”言维清想不通曲若问究竟要做什么,“不要忘了,哪怕你手上持有免死金牌,但若真要卫尤平死,哪怕免死金牌,也抵不了任何作用,总有人,会以天下百姓为借口,驳回免死金牌的用途。”
曲若问淡淡一笑,带着胸有成竹。
“若在之前,我的确没有把握,不过听闻方才之事后,我想这次事情唯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言维清略略一想,起先并不能相同何以死后能生,困扰片刻,他清眸微动之间,似乎洞悉了曲若问的用意。
“如若她此行顺利,明日早上,父皇以及朝堂众臣便知百姓缺粮一事。那么,倘若卫尤平死罪一定,便会引起轩然大波。依离歌的性子,一定会做最后挣扎,哪怕卫家损失,也会下令继续关闭卫家粮铺。这种趋势若是持续下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这个时候,你若将免死金牌拿出,无疑是解了众人之围,他们求你还来不及,自然不会阻挠。”
果然是玩弄权术的人,不点也能通,曲若问应道:“不错。”
这一关连着一关,必须哪一步都不能算错,这事除了知道父皇的性子,还必须揣测到言维决的心思,更推测到事情发展,不然,便是拿卫尤平的性命在开玩笑,可他竟然隐隐觉得,事情会向着她操作那般发展。言维清不知道曲若问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实非寻常闺阁女子,而更像是经历过阴谋的人。
“不对,这事还存在一点问题。”言维清仔细思索之下,发现一个漏洞,也是致命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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