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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天下湘军第五卷血战天下》(9)

第九回遵王误走瓦窑铺宗禹兵败徒骇河话说同治五年六月,张宗禹率捻军在清江浦附近的宿迁一带游走,任化邦已经进入临淮,两支捻军都在寻找机会渡过运河,湘军主力远在济宁。

张宗禹猛攻宿迁运河,被湘军水师击退,湘军大队人马从临淮北面扑了过来,一路上旌旗猎猎,战马嘶鸣。

捻军不敢轻易过运河,转战徐州,任化邦领军到寿州、上蔡,不久,又到达亳州、固始等地,湖北戒严。

刘松山、张诗日等在上蔡、郾城一带遭遇张宗禹,捻军进攻时伏地而行,攻势很猛,湘军的洋枪经常不能击中目标。刘、张调用劈山炮不断轰击,一颗炮弹落下来,捻军死伤一大片。张宗禹不敢再战,湘军最后获胜。

曾国藩总结了捻军的强项和短处,他认为捻军经常使用的战术有四种:

一是百名步兵手持长枪,在枪林弹雨中冒着硝烟前进;二是骑兵实施远距离包围,行动迅速而均匀;三是不轻易出击,必须等官兵找他们打仗,他们从来不找官兵;四是行军迅速,有时几天时间行进一千里。

短处有三项:

一是没有火炮,不擅于攻坚战,只要官军能守住城池,乡民能守住堡寨,他们就没有粮食可抢;二是夜晚不扎营寨,散住在各个村庄,如果有擅于偷营的将领在夜间前去强攻,捻匪随军家属最容易溃散;三是辎重多,骡驴多,如果出奇兵袭击其辎重,捻匪必然受到大创。

曾国藩用刘铭传的河防之策围剿捻军,用骑兵追击,以天然河道狙击捻军。但是,李鸿章经常遥控淮军,淮军将领们并不听从曾国藩的军令,致使战场上经常指挥失灵。

捻军没有固定根据地,一人三骑,时而远距离袭击,时而大规模流动作战,不管曾国藩如何努力,捻军越剿越多,活动范围越来越广。

曾国藩自从攻克南京以后,内心惴惴不安,害怕哪一天会大难临头,常思藏拙之计。如今剿捻无功,弟弟又跟官文较上劲了,连军机大臣胡家玉也附带上了,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的退路。

同治五年十一月,捻军从沙河突围以后,曾国藩被御史弹劾了五次,朝廷诘责他的谕旨接二连三地来到山东济宁大营,搞得他心灰意冷。曾国藩情知不妙,感觉到在这剿捻的任上待不下去了,自称旧病复发,决定辞去钦差大臣等职务,以退为进,试探一下朝廷反应。

奏折上去以后,曾国藩心中非常落寞,仰望茫茫尘世,天地之大,自己究竟何去何从,谁也不清楚。

有人劝他回家养老,有的劝他进京养病,只有李鸿章看得最清楚,让哥哥李瀚章出面,劝说曾国藩回到原来任上,继续当两江总督。

曾国藩也有此意,只是不好明说,事情的结果还得看朝廷的意思。他想出一个以退为进的法子,那就是继续留营效力,对于这种结果,最不愿接受的就是李鸿章。

李鸿章在上海未署江苏巡抚时,对曾老师恭敬有加。同治元年冬,赵烈文到上海会见李鸿章,李鸿章还没有担任江苏巡抚,他邀请赵烈文坐在炕上,两人对饮。

李鸿章小心翼翼地问:“曾老师身体如何?是否有人在曾老师面前说我的坏话?”

赵烈文笑而不答,李鸿章内心惴惴不安。

一个月以后,李鸿章实授江苏巡抚,可以单折奏事,尤其是攻下苏州以后,无求于曾老师,曾老师反而有求于自己,从此以后他志得意满,几次表示要率兵代曾国荃攻打南京,曾老师不答应都不行。他不仅是气盛,简直是凌人了。当时吉字营、霆字营还在,李鸿章还有所顾忌,如今吉字营被裁撤了,淮军一枝独秀,湘军师老兵疲,走的走、散的散,江河日下,唯一可以与自己抗衡的是楚军,但是,左宗棠与曾老师不和,天下皆知。

慈禧对曾国藩的心思摸得十分透彻,六天以后,曾国藩接到朝廷上谕,被严词训斥一顿,让他留营调理,病愈以后进京陛见。

朝廷调李鸿章、左宗棠两人负责继续剿捻,李鸿章任剿捻总指挥,钦差大臣关防大印在徐州交接,轻轻松松地解除了曾国藩兵权。

朝廷的决定让曾国藩进退维谷,真的被朝廷开缺后,是回荷叶塘闲住,还是留在北京,他以前也想过,但是真的如此,还是让人举棋不定。咸丰七年父丧丁忧回家,住了一年多,那滋味可不好受,如果赋闲北京,自己离京已有十几年了,早已物是人非。瞻前顾后,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出路犯起难来。

朝廷如此薄情寡义,曾国藩心生怨恨,又向朝廷辞职。

幕府内的文武大员都来劝说,曾国藩梗着脖子说:“辞职又不是造反,怕什么?”

李鸿章已测定曾老师心思,说道:“恩师,当今之计,您回两江实为上策。”

曾国藩沉默良久,问道:“少荃说一说为师回两江的理由。”

李鸿章瞟了曾国藩一眼,嗫嚅道:“恩师留在济宁,一军两帅,学生不好处理公务。如果两江总督落入他人之手,湘、淮将士在前线作战,军饷粮草谁负责供应?只怕到时候师徒两人要在大营里相顾对泣了。”

“这……”曾国藩倒没想到这一层,欲言又止。

“学生知道,恩师不好转变,学生向朝廷拜折,建议朝廷让恩师回两江总督位上,请恩师不要再坚持了。”李鸿章说得很坦然。

“既然少荃一再请求,为师就回两江给你筹粮筹饷。”曾国藩尽管心里不爽,也只能迁就了。生气归生气,总不能让朝廷收回成命吧。曾国藩上了一道谢恩的折子,依旧在军营中办事。

这天,荆七进来送来一封信,曾国藩打开一看,是长沙望城唐鉴的家人来信,催问曾国藩写墓志铭的事情。

唐镜海是曾国藩的老师,又是当代大儒,对曾国藩有知遇之恩。他在宁乡朱良桥兴桂村隐居了一段时间,收徒讲学,后来又去了道林镇,半年前去世,临终前托付曾国藩给他写墓志铭,曾国藩当时答应了。由于军务繁忙,曾国藩将此事搁起。看完唐家来信,他放下手头上的公务,开始给唐老师写墓志铭。

眼看大哥丢了兵权,曾国荃傻眼了,心性大坏。捻军赖在湖北不走,曾国荃心里特别烦躁,故而在安陆加紧训练新军,以期助大哥一臂之力。曾国藩却是不惊不乍,连续三次上奏折,请求留营帮办军务,维系湘、淮军心,联络苏、鄂两路粮饷,为剿捻出力。

同治六年二月七日,彭毓橘部被赖文光打败,全军覆没,曾国荃本人则被“交部论处”。

次日,曾国藩收到了朝廷廷谕,半夜三更,他难以入睡。曾国藩认为这场风波的起因是曾国荃弹劾官文、胡家玉而起。

曾国藩接到回任两江总督之谕旨,自觉老脸无光,考虑再三,还是认为留在济宁军营较为稳妥,向朝廷提出继续留在徐州剿捻。

朝廷不准。曾国藩知道不交权不行,迟交还不如早交,否则,朝廷还有更厉害的办法在后面。

李鸿章到达徐州,所用兵将都是湘、淮原班人马,湘军有张诗日部、刘松山的老湘营,曾国荃的新湘军,鲍超的霆军;淮军有铭、盛、树、鼎四军和李昭庆部,后来老湘营随左宗棠去了西北,新湘军在湖北溃败,霆军在尹隆河一战后被遣散,至此,湘军精兵全部离开徐州剿捻大营。

为了对付东捻军,鲍超奉命进攻赖文光,刘铭传奉命追剿任化邦。

张诗日接到刘松山被捻军包围的消息,率兵出上蔡,赶到沙河,加入战场,从任化邦背后发动攻击。湘军排枪很多,营官都在前面指挥,尽往捻军人多的地方开枪。捻军马多,武器比较落后,拿的多是大刀长矛,骑兵还未冲到湘军跟前就中弹倒下。自中午战到黄昏,互有死伤,湘军丢了数百条枪,捻军也付出伤亡两千多人的代价,各自收兵,准备来日再战。

次日早晨天刚亮,捻军吹起进攻号角。刘松山大惊,传令老湘营严阵以待,不准轻易出战,违令者斩。

张宗禹率捻骑来到湘军营前,见到刘松山不敢出战,绕营一圈,沿沙河向西而去。隔几日,禹州、陕县、汝州、伊川、宜阳的告急文书纷纷送到开封。

河南巡抚李鹤年收到各地告急文书,一点办法也没有。此时,他也正在发愁,东捻军已到开封南面的朱仙镇。

捻军纵横黄淮江汉之间,李鸿章采取几个办法对付捻军,在防河的基础上又用诱敌于绝地,进行合围,然后用银子、官位离间收买捻军军官,让捻军窝里斗。

东捻军走到山东烟台,李鸿章将胶莱河防线封死,准备在山东半岛将东捻军困死,他向曾国藩问计。

曾国藩一直在密切关注捻军动向,给李鸿章支招说:“山东巡抚丁宝桢、河南巡抚李鹤年的观点一致,不要指望他们能剿灭捻军,他们守住阵地就可以了。”

两人重新制订一套作战方案:

刘铭传死守胶莱河,为第一道防线,潘鼎新死守运河,此谓之第二道防线;鲍超、陈国瑞守苏北六塘河,谓之第三道防线。

三路防线各自为战,不准放走捻军一人一骑。

却说东捻军赖文光、任化邦转战到山东袁口,山东防守很严,捻军抢渡运河没有成功,退至河南光州、固始,从信阳进入湖北,不久又从罗山折回光、固,刘铭传跟进。赖、任两人从固始进入湖北之后,被郭松林堵截在安陆,湘军打了胜仗。郭松林十分得意,总结作战经验时说:“平时要走得快,临时开战要打得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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