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在商言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已经过了一周，转眼间便是李若曦出院的日子。期间肖婷和田小蕊都礼貌性地过来探访过一次，却也不敢过多的逗留。
吃过早饭，吴辉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出院，李若曦倚在床边忍不住打趣道：“你还说什么放长线吊大鱼，要先晾着远方公司，可结果呢，咱们现在就要出院了，人家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
吴辉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有就没有呗。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强求无用。”
李若曦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嗔道：“就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恰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请进……”
片刻后，竟是远方公司的采购总监易泉先和另外一位端庄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易泉先上前一步热情地介绍道：“吴老板您好，这位是我们远方贸易公司的董事长，远芳女士。”
“吴老板，很高兴认识你。”远芳伸着手，声音里透出几许高贵的气息。
吴辉礼貌性地回握一下，轻声问道：“不知道远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远芳却掩着嘴淡淡一笑，问道：“这位就是吴老板的妻子吧，实在是太漂亮了，我都有些妒忌了。”
李若曦害羞地微微垂下头，吴辉大方的笑道：“远老板真是太自谦了，明明远老板也是余韵犹存风华正貌，也不知远老板是用了什么保养方法，能不能跟内人分享一下？”
远芳又是一阵窃笑：“吴老板真会说话。”
吴辉又道：“远老板来得有些不巧，今天正是内人办理出院的日子。还请远老板道明来意，或者等我们办完了出院，咱们换个说话的地方。”
远芳淡然一笑，掩去脸上微不可察的一丝尴尬，笑道：“不如我选个地方请二位吃个便饭，也算是庆祝吴夫人出院，可以吗？”
李若曦酝酿了一下，刚想客气一句，吴辉陡然说道：“谢谢远老板的好意，恐怕不行。内人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我得先把内人送回家休息。”
说着，吴辉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我们办理出院还有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就请远老板在这里说明来意吧。”
远芳勉强笑了笑，回道：“好吧。我是来跟吴老板谈一笔大买卖的。”
“愿闻其详。”吴辉的回答仍然非常公式化。
“我们远方公司打算与吴老板拓展国际业务。想必吴老板也了解一些国际形式，如今中东地区诸多国家经历战乱，正在战后重建，对PPR管的需求量，是非常惊人的。单单是我手中可控的需求量，就已经达到了三百万米，每个月！”
“然后呢？”吴辉削着苹果问道。
看着吴辉波澜不惊的神情，远芳的心中顿时升出几许挫败感，很想甩手离去。但是吴辉能够给出的价格优势，又让她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你我都是商人，想必吴老板不难猜到我是如何拿下这么多订单的，无非就是四个字，薄利多销。现在，我很想跟吴老板开展进一步的合作，但是这个价格上……吴老板是不是可以……”
吴辉笑道：“远老板果然财大气粗，那这样好了，我也爽快一些。”
远方和易泉先顿时喜形于色，以为吴辉冲着这么大的订单，终于松口。
岂料吴辉紧接着说道：“在金昊集团招标价的基础上加价百分之十！”
“百……百分之十？”易泉先大惊失色，“上次不是说百分之五吗？”
吴辉笑道：“对，没错。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这么大的订单，在国内没有几个人能吃得下，就算吃得下，成本也降不下来。”
远芳顿时变了脸色，冷笑道：“吴老板，你不要忘了，晨辉公司我们也是考察过的，他们拥有几十条生产线，完全可以满足我们的订单需求。”
“那你们怎么不去找他谈合作呢？”吴辉想也不想的回道。
“你！”远芳被急得有些失态，深吸了一口气后，严肃的说道：“吴老板，你们曦蕊公司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公司，目前还经不住太大的风浪。有我们远方在，相信曦蕊可以走得很稳、很快。
这次，我会亲自过来见吴老板，就说明了我的诚意。我不计较辈分、资历，在这里和你谈合作，我希望，吴老板也能拿出一个认真的态度。”
吴辉笑道：“远老板，在商言商。谈资历、谈辈分，都是虚的，只有产品竞争力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如果我心情好，哪怕是降价5%，我一样可以赔本赚吆喝，但是如果我心情不好，别说是加价10%，就是加价20%，我一样不侍候！
易总参加过郑老板的公开竞标会，他清楚的知道当时的竞争是多么激烈。
远老板更是常年浸淫这个行业，熟知目前国内外PPR管的生产成本和利润空间。
我们曦蕊公司，为了站稳脚跟，在郑老板那里赔本赚吆喝，行业里的人都把我当傻子一样看待。
而今你们还想在金昊价格的基础上进一步压低价格，你们觉得我年轻，很傻是吗？
不错，我确实没有过人的天赋，也没有精明的商业头脑，但我至少知道，赔钱的买卖，我不干！”
说到最后，吴辉的语气已经变得异常的决然，仿佛已经完全没有商量的空间。
远芳皱着眉看了看吴辉，又看了眼一旁正心疼地望着吴辉的李若曦，心下已经有了一番盘算。
平心而论，以四分管为例，在当前的生产技术而言，能将控制在一块八以下，便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而吴辉给金昊的价格在一块七毛五，就算不赔钱，起码也赚不到钱。
而此前，吴辉给易泉先的价格只是上浮5%，说实话，并不过分，反而自己这边要求太过分了些。
但是商人嘛，都是逐利的。无论对方报价高低，能杀一分是一分，她也不例外。
辰辉公司那边，他们也去谈过。杨辰给出的价格比较诱人，正是一块八。但是就品质而言，却要差了少许，也就是所谓的，卖相不好。
远芳深吸一口气，有些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