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完了,杀猪盘
16完了,杀猪盘
“完了,我手机中毒了!”
安闲两眼一黑,慌忙点开手机管家查杀病毒,启动国家反诈中心app。现在信息泄露太严重了,浏览过什么物品,购物软件就会立即推送。去年安闲想给妈妈买个翡翠手镯当生日礼物,看了几个直播,就接到一波接一波的电话推销……安闲不堪其扰,只好放弃入门翡翠,选择水贝大金镯。
没想到啊,现在网络帅哥也不安全了,这种加微信交朋友的多是杀猪盘。可她最近没有搜过理财相关内容呀?这几年她在网络逐渐丧失表达欲,没有回复过类似94年女生存款现状的帖子啊?
手机管家提示运行状况良好,安闲眉头紧皱,想到上一次装x就近在昨日——难道是夏明宇这孙子为了报复,把自己的个人信息泄露了?调解中心门口是不是有监控,他看到自己刷小燕同学视频了,所以骗子才会这么备注?
好歹毒好阴损好恶心一男的。
安闲愤愤拒绝对方的添加请求,决定今天上班就跟葛芸告状。
她所在的研发中心朝九晚六,工作晨会在九点半开始,安闲掐点打完卡,回工位享用姐姐牌爱心早餐。当牛马的日子少杯咖啡总感觉不得劲,又在小程序里点上咖啡续命,等开完晨会散步下楼去取。
“芸姐,调解中心用的系统有点老旧,需要做的优化点不少。”安闲打开记录的功能点清单,“您看看这是上新功能呢,还是改造呢?我觉得整个重构比较好,用新平台开发,就是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先做改造吧,那些业务人员都用熟了,你把调研报告整理了,要重构也得列到明年部门规划里再开展。”
一天不见,葛芸的黑眼圈有点明显,安闲从对方在电子本上写字的狠劲判断她今天可能有点烦躁。这也很正常,年底了各个部门领导都有写不完的汇报材料。不过安闲不用操心这些,葛芸对工作划分非常清晰,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工作安排给手下员工。
晨会上葛芸对任务进行分配,安闲除了要整理产品升级需求,还要完成一个业务系统的数据模型。这工作葛芸讲得简单,可实际梳理起来,安闲发现这活哪哪都是细节问题。遇见困难,她习惯留到某个节点后再处理,比如拿完咖啡啦,午休结束啦,如果中间有烦人的技术跑来打扰,那她还需要多休息半个小时平复心情——没办法,和人沟通就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事,常常会带来上班一分钟,晕班半小时的负面影响。
下午五点五十分,安闲除了早上规划的任务没完成,其他临时事项都完成了。作为一名成熟的打工人,她从不强迫自己一定要完成所有工作任务,除非特别紧急,做不完的事情就留给明天,反正也没人和她抢。
她写完日报合上电脑,想到昨天穿的羽绒服还在陶希家,打算买点菜过去做晚饭,跟灿灿一起看两集小猪佩奇后再回家。那晚上吃什么呢?昨晚吃的火锅,今天要吃得简单点。
六点,准备开溜的安闲接到了蒋文静电话。
“闲啊。”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安闲:……
她想说自己真的没有从事情报工作的潜力,况且陶希要是真想告诉她,她至于连灿灿她爹姓什么都不知道吗?
心里腹诽一千字,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嗯嗯嗯的应付文学。安闲决定今晚再尝试一次,不行就跟陶希摊牌,她自费带上爸妈跟陶希灿灿一起出国过年吧。
“怎么想起来吃虾了?”
陶希忙完手边工作,把拟定的合同拍了照发给李鹤咨询对方意见,就见安闲在厨房煮了满满一锅虾。
“高蛋白,不长肉。”
随着年龄增长,不减肥的人也需要考虑如何在代谢下降后控制体重的上涨趋势。陶希每周一天到两天会进行轻断食,只摄入六百大卡。安闲最大让步是每周一到两天控制八小时进食,晚上少吃碳水,戒掉饼干薯片。
让她像陶希那样轻断食,她真怕自己把同事啃了登上社会新闻。
陶希洗了手,剥了几只虾配上黄瓜条彩椒,裹上薄薄的越南春卷皮当作晚餐。安闲端着一盘虾和特制酱料,慢条斯理地吮食虾脑,品尝虾肉,配上陶希特调的黄瓜气泡水,觉得明天肯定要瘦死。灿灿今天的晚饭时间在六点,现在正抱着奶瓶加餐。安闲见她全神贯注看动画片,小声询问陶希,“姐,灿灿的爸爸是不是特别帅啊?”
“你觉得呢?”
“小时候看不出来,现在感觉她的鼻子是不是像她爸爸?”安闲在手机上点开图库找老照片,“你把灿灿的鼻子遮起来,她就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所以我觉得她爸爸估计很帅,连鼻子这种彩票式基因都能遗传得好看。”
“她还小呢,面部没有完全发育能看出什么呀。”陶希猜出安闲又要开始给蒋文静套话,忍不住想逗她,“你又想打听什么呀?”
“就是好奇,纯好奇。”安闲语气真诚,就差举手宣誓自己永远忠于姐姐,绝不是两边倒的墙头草了,“姐,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你想生孩子啊?”
抛开蒋文静安排的情报工作,安闲是真的很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基因肯定比精子库的好,不然陶希怎么敢生灿灿。
陶希侧着脑袋笑看她:“你知道潘驴邓小闲吗?”
“这哪个国家的人名啊?”
“不是人名,是《金瓶梅》里王婆描述男人挨光的条件,你自己百度看看。”
安闲带着终于完成蒋文静任务的激动心情,参照百度整理标准答案:陶希喜欢的男人要有潘安的貌、驴一样的老二、邓通的钱、还要在小事上做足功夫并且很闲。
“可你怎么知道,”安闲眉毛拧成蚯蚓状,“他……有驴啊?”
陶希右手捧脸,细长的手指轻轻弹过脸颊,抿唇笑她:“我孩子都有了,怎么会不知道。”
“这种人你从哪儿找到的?”
安闲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黄金矿工都挖不出这么纯的工具型男人。这真的可以告诉蒋文静吗?虽然她在网络上比较放荡,但是在长辈面前还是羞于谈性的呀。
“我逗你玩的。”陶希敛了笑意,把餐桌上的餐盘收拾到洗碗机里,“你就别管我妈了,她就是爱干涉我的事,没灿灿前就这样……你就说你被我拉黑了。”
安闲点头,还是忍不住八卦,“灿灿爸真这样啊?”
“不全是,这种事吧,有时候就是看感觉。”
陶希的目光看向女儿,认真端详灿灿脸上是不是真有成阳的影子。她觉得安闲在胡诌,成阳全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完全看不出哪里像自己软乎乎的可爱女儿。细看看好像是有点,成阳鼻梁很高,灿灿有遗传到。
她看得入了神,连手机上的电话都看成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再三确认后,陶希挑眉,莹润的指甲轻轻敲击t屏幕,没有立即接听。
陶希从来没想过要让成阳知道女儿的存在,虽然他知道了会多一个人爱女儿,但他会结婚,会有婚生子,他的爱会分成很多份,还伴着无尽的麻烦,陶希才不会去犯险。况且爸爸不需要怀孕分娩,他的爱是可以收回的,就像她的父亲,也曾经说她是他的小公主,可等他有了新的家庭……哪里还记得她。
电话在无人接听后自动挂断,片刻后复又呼入。
陶希觉得她需要听听成阳想说什么,毕竟跟女儿相关的事,还是早点进行风险管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