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凤凰

“说……”烟烟罗小心翼翼看了眼竹邑。

适才竹邑帮助它的时候，它其实是可以感受到对方那种温暖的力量。

温暖而又强大的妖力，像水一样，有着包容心，让人轻而易举的就沉浸在其中。

可是忽略那种温暖的妖力不说，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竹邑，对方其实是一种非常可能的存在。

非常英俊的外表，华贵的气质，青白的皮肤，还有脸颊两处的类似于标记的黑色抓痕。

都像极了传说中的那个鲛人。

鲛人一族的王。

一个强大又嗜血非常残忍的鲛人，是最接近神的存在。

当然，类似于这样的评价，是那些为数不多见到鲛人的人类流传下来的。随着时代的变迁，真实性并不可考据。

它是妖怪，活得久了，这才知道这个传说，而在真正流传至今的传说，是另外一个，那个传说所表达的内含，比王的英俊和强大更加吸引人类。

“在东国那边，在人类之中，有着这么一个传说。”

烟烟罗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连带着让原本很轻松的陆天昊也跟着紧张起来。

“传说鲛人一族是接近神的存在，却又是被神抛弃的存在。他们像神，又不是神，非妖，却有着强大的妖力。”

“非人非妖。”

那道声音更近了，陆天昊有些头痛的捂住耳朵，等到稍微好一些的时候，才放下来。

一放下来，就听到了非常劲爆的话语。

“因为鲛人一族的特殊性，所以吃了鲛人，就会长生不老。”

陆天昊倒吸了一口冷气，再去看竹邑，竹邑的眼睛似乎有了变化，是介于懊恼和愤怒的一种，可是他知道，就连竹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失去记忆的后遗症太过明显了，让竹邑不像自己，所以他才像游魂一样在人间闯荡，模仿着人类，却永远无法融入人类。

“当然，”烟烟罗有些急切的解释，“这只是东国那边人间的传言，我活了几百年，没听到说有人类长生不老的。”

陆天昊也跟着安抚。

“也是，这毕竟是小烟听到的传言，真不真实都不好说，更何况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你会有点印象。这件事应该和没离开族地失去记忆没有什么关系。”

竹邑面无表情，他向来都是面无表情的，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时常有些情绪波动。

这一次呢，波动得太剧烈，陆天昊都没法看清楚了。

他赶紧以眼神示意烟烟罗，赶紧岔开话题。

结果就看到烟烟罗呆呆的看着竹邑。

“竹邑大人您失去记忆了？”

惊讶之中还有一些了然。

这种反应就有些奇怪了。

陆天昊干脆走过去拍了拍烟烟罗的肩膀。

“你还知道什么？赶紧说！”

可以说是恶声恶气了。

这一次，烟烟罗没在意。

“其实关于鲛人失去记忆这件事，我有听到凤凰大人说过……”

“等等，”陆天昊制止他，“凤凰不是中土的妖怪，啊不，是神兽吗？怎么你还和它见过面？”

烟烟罗瞪了眼陆天昊，才继续往下说。

“那还是在一百年前，我还没决定来中土的时候，凤凰大人游历到了东国，我有幸和它见过一面，曾经听到它感慨过鲛人一族天生不不得善终。”

“那会我也不懂什么叫做不得善终，就追问了很多，凤凰大人不怎么说，只是告诉我，如果有鲛人失忆了，那一定是他把自己的灵魂给出去了。”

“灵魂？”

陆天昊觉得这事越来越玄乎了，且严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毕竟烟烟罗是很小的一个妖怪，怎么可能碰到凤凰呢？

不过转头去看竹邑时，他发现竹邑听得很认真，眼里的情绪欺起伏非常大，他也就没有打断。

“对，就是灵魂，不过不是我们以为的灵魂。”

烟烟罗很认真的强调。

“鲛人一族都是青色的皮肤，他们化作原形后，鱼尾也是青色的，但在那些青色的鱼鳞当中，会有一片鱼鳞是金色的，这就是他们的灵魂。一旦这片鱼鳞被送出去，他们的妖力会减半，并且，他们会忘记所有的事情。”

陆天昊根本就不记得昨晚竹邑化作原形的时候，是否缺少一片鱼鳞。他倒是记得最初竹邑给自己看梦境的时候，鱼尾是金光闪闪的。

所以，只是月光的效果吗？

在解疑的同时，陆天昊的疑惑是越来越多了。

“可是，”烟烟罗又看向竹邑，“因为灵魂很重要，所以一般鲛人是不会把它交出去的，竹邑大人您为什么要交出去？”

竹邑有些茫然，他动了动嘴唇，最终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