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冥河水母
距离收音机探测到怪魂行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杜霜和蒋文赫依然在燕户市内四处奔波，试图找到怪魂。
“找到方向了吗？”杜霜关切地问道。
蒋文赫将自己改装过的收音机和杜霜的司妖结合在一起，他现在身上挂着收音机，用耳机监听收音机的信号，同时举着通过线缆连接在收音机上的司妖。他认真听着耳机内传来的声音，盯着司妖上的勺子。勺子的勺柄原本坚定地指着一个方向，却突然泄气了一般，失去了方向。他愤恨地摘下耳罩：
“啊！又让它跑了！”话音刚落，蒋文赫又察觉到什么动静，拿起一边耳罩放在耳边，“又有反应了，这次是在——城西边……”
“又跑到西边去了？”杜霜惊讶地说道。
一小时前，当他们看着欧泠泠的直播突然中断，同时第一次接收到这只怪魂的信号的时候，他们就判断，欧泠泠大概是遇上了怪魂事件。接着，杜霜继续尝试联系卢颖玥和霍垓，蒋文赫则第一时间去调整收音机的参数，记录下了怪魂的信号特征。卢颖玥和霍垓同样失去了音信，这让两人更加确信，卢颖玥他们一定遭遇了怪魂事件。
杜霜和蒋文赫随即出门寻找怪魂，然而，怪魂的定位经常突然消失，随后又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重新出现。蒋文赫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甚至包括杜霜也感到很意外，在此之前，所有怪魂的出现地点都是比较确定的，都限定在某座建筑或范围较小的一定空间内，像这样能随时出现在城市各处的怪魂从来没有过。
“这样下去，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怪魂的……”蒋文赫说道。
“怪魂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移动这么长的距离的……”杜霜说道，低头自言自语，“有什么媒介，能够瞬时联通毫不相关的两个遥远地方吗……”杜霜突然抬起头，“直播！”
“直播？”蒋文赫不解地说。
“跟我来！”杜霜说道。
两人此时正站在鑫谷广场边上，杜霜带着蒋文赫跑到广场中央，找到一个不会被周围的高楼挡住视线，能够看到远处的角度，开了一个直播，举起手机。
“这只怪魂的灵魂场在互联网上，”杜霜说道，“对他它来说，燕户市内的任何一个地点，都不过是彼此相邻的浸出，所以它才能在短时间内在城市中穿梭。”
“而卢颖玥他们就是在直播中遭遇怪魂的……”
“没错，所以要抓到这只怪魂，我们先要进入互联网空间，”杜霜说着，点击了直播pk的按钮，“并假扮成它的猎物……”
这个时间还在进行直播的人不多，发起pk的人更少，匹配时间就变长了。在平均1分钟的等待中，杜霜先后匹配到了七八个主播，她都迅速结束了话题，重新开始匹配。就在杜霜逐渐感到烦躁的时候，她终于匹配到了账号名为“海底漫步者”的直播间……
“文赫，你快看！”杜霜看着手机屏幕，惊叹道。
蒋文赫凑近一看，只见直播画面中拍到的城市上空飘来了一只巨大的水母，它的伞帽是发黑的深灰色，伞帽中间透露出幽幽的暗红色，好像它的内核里蕴含着什么危险的物质；它拥有4条极长的触手，每根触手都十分宽大，附着这破布一般的褶皱，就像死神的破烂披风。
“那是……冥河水母……”蒋文赫在某个介绍深海生物的视频中看过这种水母，他突然想起什么，打开直播软件，找到了杜霜的直播间，“在我这的画面上看不到冥河水母！”
“果然是这样……”只有杜霜的手机画面上能看到冥河水母，肉眼和发出的直播画面上都看不到水母的存在。
冥河水母在城市灯光的映衬下显示出一个优雅的剪影，它的巨大的伞帽经过无数人的窗外，长长的触手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方轻柔地拨动，向杜霜和蒋文赫伸来——
终于，冥河水母悬停在两人斜上方，触手轻轻伸进了杜霜的手机中。接着，触手从画面中伸出，缠住了杜霜和蒋文赫的脖子。两人瞬间感觉如同溺水了一般，被触手的力量拉扯，拽向直播画面。杜霜当即变出炽炎剑，砍断了冥河水母的触手。水母猛地抽搐了一下，试图迅速收回触手，却被杜霜拉住。
“抓住我！”杜霜向蒋文赫伸出手，大声喊道。
蒋文赫刚刚从窒息的状态恢复，迟疑了一下，随后坚定地握住杜霜的手。随后，冥河水母猛地向上飞起，两人穿过手机屏幕，与冥河水母一起消失了。
从杜霜和蒋文赫的视角来看，他们正挂在冥河水母的触手上，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于燕户市的高楼大厦之间。杜霜和蒋文赫都抓住了冥河水母的触手，蒋文赫紧紧拽住，还用触手在身上缠了几圈，保证自己不会掉下。
“现在怎么办！”蒋文赫喊道。
“你抓住别动！”
杜霜一边喊着，一边顺着触手向上爬去。冥河水母在高楼间快速穿行，就像一列子弹列车，在购物中心与摩天大厦之间拐着刁钻的急弯，试图甩掉杜霜。杜霜紧紧抓着触手，由于另一边蒋文赫的存在，这条触手比另外三条更加稳定一点，即便如此，只要稍不留神，她还是很有可能被甩下上百米的高空。在几个惊险的转弯后，杜霜终于摸到了冥河水母伞状的头部，她毫不客气地用炽炎剑插进伞部的中心。冥河水母挣扎着向上飞去，只穿云层，在穿过云层的一瞬间，云层突然变成了一处海面，冥河水母在海面上方划出一道抛物线，随后落回海面，海面下已经不再是城市夜景，而是一个巨大的泡泡。冥河水母带着两人冲进大泡泡，重重摔落在地，随后挣扎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杜霜拔出炽炎剑，看着脚下逐渐瘫软的伞状头部，终于松了一口气。
“让开——！”
蒋文赫的声音传开，杜霜赶紧跳下水母，蒋文赫随即重重落在冥河水母的头部，被其弹起，也滑落在地上。
“还以为我要摔死了……”蒋文赫心有余悸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借着透过海面射来的昏暗光亮，两人四处打量，随后陷入了沉默。在他们面前横亘着一片巨大的鱼卵，每个卵中，都蜷缩着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