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骗她
竟然骗她
林妙娘眯眼适应一阵之后,熟悉的面具映入眼帘,她下意识不去看那双眼睛,又不知怎么竟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说罢便昏死过去。
何管家进来见林妙娘面色苍白,还破了相,一脸是血昏死在自家主子怀里,于是看向主子的眼神便多了两分埋怨。
“殿下,这事儿您做得太不厚道,这小姑娘也忒受罪了。”
“多嘴。”
——
林妙娘脑子昏沉,睡不踏实,隐隐觉得耳边嘤嘤呜呜闹个不休,她竭力撑开眼皮,看清了床边的人,喊道:“春时......”
声音细若蚊蝇,春时却十分敏感,听到声响立时擡眼,见她醒了,眼泪不住流淌,抱着她大声痛哭:“小姐!!”
林妙娘见她双眼红肿,心疼又无奈:“好了,傻丫头,哭什么。”
春时听罢却哭得更大声,“小姐,小姐啊,你快吓死我了。我只是离开一会,你就失踪了三天,几天前殿下当时抱你回来,你浑身是血,到处是伤,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啊,你要是出事了,可要我怎么办呀。”
林妙娘叹息一声,“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先给我倒碗水来,你家小姐嗓子干得快冒烟了。”
春时听罢急急站起身来,连忙倒了水喂她。
林妙娘连喝三碗,这才觉得舒坦不少。
春时见她舒服喟叹,觉得好笑,不小心笑出了鼻涕泡。
林妙娘见了春时这副傻样也忍不住笑起来,一笑腰腹上的伤口又裂开,连连呼痛。
春时吓了一跳,连忙喊人请府医过来,又问林妙娘:“小姐,你哪里疼,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呜呜,都是我不好,小姐你忍一下,府医马上就来了。”
林妙娘见她十分紧张,忍痛劝慰道:“没事,没事,别担心,我没什么大事。”
春时让她躺好不准乱动,“我才不信呢,小姐你这几日反复高烧,伤口时不时恶化,连府医都说十分凶险,你现在虽然醒了,可也马虎不得。”
林妙娘被她说得心悦诚服,乖乖躺着不动。
府医前来诊脉,春时代为看过伤口后,府医配了药粉,说情况大好,悉心将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好。
春时给林妙娘换了药,将脸上的纱布重新包上,眼里不自觉又有了泪意。
“傻春时,别哭了,再哭眼睛哭坏了。”
“小姐,府医说,你的脸......呜,府医说你的脸可能会留疤。”
林妙娘一愣,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得到确定答案,也难免一阵神伤。她沉默片刻,道:“春时,不必伤感,我能捡回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可是,小姐......”姑娘家的脸是最要紧的啊,怎么可能不伤怀?
林妙娘知道她言下之意,便笑着道:“不就是一条疤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男人家以身上有刀疤为豪,认为那是他们历经磨难代表勇毅的勋章。而到了女儿家这边,他们却又颇为忌讳。哼,这些男人多是些虚伪之徒,所幸我并不打算嫁人。”
春时惊叹:“小姐,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不过小姐放心,我春时会一直陪着你的。”
主仆两人在屋中说笑,亳不知门外有人伫立。
摄政王收回正要敲门的手,静静聆听一阵,沉默离开。
屋内春时又想到前几日景象,顿时害怕又揪心,“小姐,我们还是回桃花县去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林妙娘摇摇头,道:“不成。”
“唉!”春时叹息一声,“那该怎么办啊?”
林妙娘见她一张脸又肿又皱,想笑又不敢笑,扯着嘴角道:“好了,是我的错,让我们家最活泼的小丫头愁成这样。不过这次是我没有防备,我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你就放心吧。”
春时瘪着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小姐,我还能劝得住你不成?咱们林府的人谁不知道,小姐决定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倔得跟那什么似的。”
春时跟她多年,林妙娘听了这番调侃也不生气,只是拿腔捏调逗她:“知我者,莫若春时也。”
春时气鼓鼓的,起身让人赶紧弄些易克化的食物来。
林妙娘这会看她只觉得格外亲切,又想起她方才说的,问道:“你刚才说,是摄政王抱着我回来的?”
“是啊,感觉摄政王挺在意小姐的。”说完春时又狐疑问道,“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不会因此而对殿下生出好感吧?”
林妙娘被她一席话惊到,“你个丫头片子,瞎猜什么呢?我只是想,他既然是抱着我回来,那么关我的地方距离王府应该不远。”
“哦。”春时点点头,又不解道,“怎么了吗?”
林妙娘思索着摇头,道:“没什么。”又问,“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有什么结果?”
春时瘪嘴:“小姐你都这样了,还在想这事。”
“这躺着也是躺着,你又不让我动弹,可不得找点事做?好春时,快说说吧,我太想知道了。”
“好吧。”春时思考一番,道,“朝中相当一部分手握实权的官员都被换了,被替换的那些先前都是太后一党,现如今在位的大部分是皇帝的人。”
“被换的是太后的人?”林妙娘喃喃自语,“这就怪了,为什么绑走她的人,反而是得势的皇帝?”
春时没听清楚她的自言自语,道:“哎呀,小姐,我说你别耗费心力想这些了,你就安心养伤吧。”
林妙娘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便依言作罢,过了会儿又道:“你去把何管家喊来,我有话问他。”
春时拗不过她,只得让人去请。
林妙娘见她须臾又折返回来,问:“春时,我怎么觉得你今日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