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段生的选择
龙夏的律法有很多,甚至有人开玩笑说,真正赚钱的门路都在刑法上。但是很多人都不清楚,如今的这个法治社会,比过去的法治社会,已经人性化了很多。
律法能严苛到什么地步?
秦朝重法,像在街上乱扔垃圾这种事情,都严重到能被直接割去鼻子!
所以如今的律法真的算不上严苛,尤其是龙夏律法,从本质上来说,它并不是要求所有人都去做一个道德君子,而是在提醒所有龙夏公民,就算你要当个恶人,也得有个底线。
魏虎桐做过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他无数恶行中的冰山一角,毕竟用常规手段的话,将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经营到数千万资产,这种事情除了小说中的主角之外,成功者无一不是恰好碰上某个行业的风口,还是连站头猪上去都能直接起飞的那种。
而魏虎桐,显然没有遇到这样的风口,而且他也不是小说中的那种做什么什么赚钱的主角。
所以很显然,魏虎桐的成功,主要在于他够狠、够恶,做了许多违法的事情后才补上了亏空甚至是开始盈利。
或许魏虎桐以为自己毁灭了证据,藏得十分隐秘,但无论是对于权限极高的特事处,还是对掌握着千机阁的魏白来说,魏虎桐销毁掉的证据,他随时都能直接复刻出来。
如果是陌生人做了魏虎桐所做的这些事情,魏白会让他死的十分痛苦。
可魏虎桐毕竟是他血缘上的父亲,即便魏白对这份亲情同样淡薄,但他也不可能做出弑父的事情,所以打从一开始,魏虎桐走错第一步的时候,他的结局就一定注定了。
律法,自然会给所有人一个公道,或许它会迟到,但绝对不会不到!
捕快们押着魏虎桐离开了海鲜工厂,张家的刀手们也在林凤的指挥下,将黄青山抬走。
将手中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踩熄,魏白这才转头望向满脸忌惮的段生:“魏虎桐绝对养不起你这样的人,所以,你背后的东家应该就是东吴城来的那位大人物吧。正好,我也懒得抓其他活口,我只问你,配合我,还是死?”
“你……”
段生刚刚张开了嘴,就感觉脖子上一凉,眼角余光一瞥,一柄银白色的短刃不偏不倚地正好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而魏白却依然站在离自己二十步之外的地方。
“偷袭,杀你一招。”
“正面交锋,最多七招。”
又一把银色短刃从袖中滑落入手,魏白抬起眼眸直视段生。
段生思索了片刻,沉声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我只知道,这位大人物的确是冲着你来的,除了我跟这位戳脚的钟师傅之外,还有另外三位来自五湖四海的宗师,虽然没搭手,但是我可以笃定,跟在那位大人物身边的三位,任何一位的武力都要在我之上!”
说到这里,他摊开了双手,无奈道:“我跟钟师傅接的都是一次性的买卖,配合魏虎桐抓住你妹妹魏歆,回头交接给那位大人物之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魏白心底也在暗暗思量。
东吴城那边,并没有他的仇家,而随着陈荣、陈凡一死,宛若被抽取了胆魄的陈德很快就将陈家这些年勾结海外黑暗势力,出卖龙夏机密的事情一五一十全交代了出来,沈沧源请示过内阁之后就迅速展开抓捕、打击行动,顺藤摸瓜将整个陈家都一网打尽了,就连那些平日里依靠陈家庇护作威作福的喽啰都没逃掉,可谓是收获颇丰。
身为东吴城城主的陈光都已经锒铛入狱,东吴城那边还有几个敢自称是大人物的存在?
尤其是陈家这一系,已经被特事处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除非是陈德无意间暴露出的幕后之人……
但,对方能够操纵陈家,必然不会是弱智。
一位沪海城城主的重要幕僚,一位东吴城的城主,这种级别的家族在龙夏算不上顶流,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能在幕后操纵他们的人又岂是易于之辈?
这么快就跳出来给陈家出头,是害怕这一次特事处扑灭陈家的行动虎头蛇尾不成?
可若不是陈家背后的人,又有那个吃饱了撑着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对付他?
“恐怕你这一次性的买卖做不成了。”
魏白嘴角微微勾起,狞笑道:“你可知绑架一位龙夏将星的直系亲属是何等罪孽?我不管你受何人指示,但你跟这事沾上关系,就已经逃不开了。”
段生瞬间攥紧了手中的长棍,脸色阴沉如水。
他人都差点麻了。
眼前这个俊美的有些过分的青年,居然是一位龙夏将星?
对于自报身份的魏白,段生倒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毕竟之前那些六扇门的捕快在这位面前可一点架子都没有,堪称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一定的职权,光是有背景可做不到这一点。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我废了你的功夫,押你去六扇门候审。”
魏白竖起了一根手指。
不等魏白继续说下去,段生便直接说道:“我选二!”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生死都是置之度外的事情,甚至有些武痴不远万里只为与人交手,哪怕被人活活打死,脸上都挂着笑容。
但是习武之人最不能接受的结局之一,就是活生生被人废去这一身武艺了。
“很好,段生,欢迎你加入特事处,相应的规章、证件,我都会尽快给你安排,从今天起你所作所为,皆是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而买单,暂领校尉军衔,等你什么时候赎清了罪孽,什么时候才能退出特事处。”
魏白将悬在段生肩膀上的短刃收入袖中,淡然道:“至于现在,先跟我去报个到,晚上与我一道,会会那位从东吴城来的大人物,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是。”
段生张了张嘴,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只是重重应了一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